“往不好的方向說,哪天許爺被王丞打散了,我們這些小人物的命運一定很悲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要麼被公安局通緝,要麼被仇家追殺,不會有人來管我們,我們想要活命,隻能比現在更瘋狂,更沒有人性,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能抗到什麼時候。”
“大耗小耗,還有你那幾個哥們兒,許飛他們一夥人,這些人不出事就不出事,要出事了,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問,但你要跟我說未來,我還真說不好,我們這種人,活一天賺一天,這行來錢快,一輩子該享受的事情,也都在這段時間享受的差不多了。”
“家人那邊,也打了不少錢,其實我們這行的人,來了錢,大多數都是往家裏麵打。就算沒有自己的家庭,也總得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某個重要的人。賺了錢,我們不一定有命花,那就給自己重要的人去話,這樣也不虧,是這個理不?”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有未來,許爺他們不會放棄你,無論是什麼地步,他們都會想辦法保證你的安全。必要時候,我們都是可以犧牲的棋子,公司的可拋棄財產,這個社會就不缺像我們這種賣命的人。”
“我們死了,就還會有下個來取代我們的位置,或許比我們還能幹,能者居之,這是永遠不會變的道理。我們手底下,多少人等著我們出事,然後坐上我們的位置,繼續重複我們的老路,我看透了,也就不會像你一樣,多愁善感的去想未來,有意思麼?”
“我隻想一個問題,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想,那就是明天我還能活著麼?多活一天,我就賺了一天,天天當皇帝,開豪車,玩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漂亮女人。人生的追求不都是這些麼,我們隻是俗人,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樣,欲望是大同小異的,隻是我們通過不同的手段來實現而已。”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頭,笑道:“未來?就我們?你小子別搞笑了,咱們不會有未來的,等你想清楚了,就會明白這個問題。別老想這些事情,容易讓人壓抑,你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好端端的,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不是比啥都強。”
我被他說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些話,說道我的心坎了。
我點了支煙,深吸一口氣:“別說這些了,我已經壓抑了,說點開心的,馬上過年了,應該會放假的,你打算去那兒?”
張秀洋笑道:“沒想好,到時候再看吧,我這個人喜歡熱鬧,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好不容易給我的家人藏好了,要是回去暴露了位置,我以前豈不是白白的努力麼?就從市裏麵待著吧,這邊熱鬧,小時候最喜歡過年,大魚大肉,還有新衣服穿,現在也喜歡。”
“你呢,你準備去哪兒了麼?”
我搖搖頭:“不知道,等過年再看。”
我們倆兒東拉西扯的談了不少事情,淩晨五點多的時候,輪船靠在岸上,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哪兒了,沒去問他們。剛靠岸,就有人過來接應我們,停著十多輛車子,這些人應該是許天仁安排的。
上了車,來不及休息,直接就往機場過去了,直接飛回市裏麵。許天仁異常的著急,忙著回去市裏麵主持大局,我們來香港也有好幾天的時間。
我在飛機上睡了過去,睜開眼睛時,飛機早就到市裏麵了。打起精神,一群人下了飛機,許天仁和鱷爺離開了,也沒給我們說去哪兒。消失的還有秦武他們,他們才離開機場,人就沒了。張秀洋打了個電話,和我一起回到別墅裏麵。
雯雯也不見蹤影,感覺他們一回來,就神神秘秘的。
懶得去管他們幹什麼,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美滋滋的睡上一覺,太累了,腰酸背痛,什麼都不想幹。
回到房間時,衝了一個冷水澡,光著身子躺倒床上,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動了,愛咋滴咋滴,累的不行,沒有什麼比睡覺更重要。
我是被醬瓜的電話吵醒的,忘記關鈴聲了,拿起來一聽,醬瓜笑嗬嗬的聲音便從電話裏麵傳來:“浩子,明天豌豆的網咖開業了,你到時候過來吧。”
沒多想,我‘嗯’了聲:“到時候我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