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頭笑嗬嗬的,聽鱷爺這麼一說,心情更好了,他扭頭看著邊上的房間,說道:“董叔,你聽見了麼,就說這老東西留不成,你不信。當初聽我的,提前把他做了,今天晚上我們能有這些傷亡麼?”
說完,我看見房間裏麵走出一個老頭,穿著灰色西裝,手裏拿著一根拐杖,頭頂上沒有幾根頭發了,年紀最少得有七八十歲了。他的拐杖真心牛逼,扶手位置還刻著龍頭。走出來後,視線停在許天仁身上“我從雷海嘴裏聽說過你,許天仁,你不在市裏麵做你的土皇帝,你來我們這邊幹什麼?”
許天仁笑道:“許某就是一無名小卒,董叔誇獎了,看樣子今天晚上,你是得保雞頭了?”
董叔看著鱷爺:“我站在這裏,就不信你敢把我打死了。”
鱷爺猶豫了下:“搖搖頭,換做當初我剛來香港那會兒,什麼都不認,你要敢對我說這句話,那我真能把你打死了。現在不行,從香港這邊時間呆長了,你們這裏的輩分規矩也在我身上根深蒂固,不是不敢下手,是我下不了手。”
“董叔,你走吧,雞頭今晚必須死。然後我就把這裏的財產變賣了,跟著他回市裏麵,以後就沒人跟你們搶地盤了,尖沙咀,油麻地,旺角這邊全是你說的算,你吃相再難看,也沒有人來跟你搶。”
“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你們老一輩,不管當年打下了多少江山,那現在也老了,該分一點給我們年輕人就分一點,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能你寧願死了,都不給我們吃飯,要餓著我們,你說我能服你這個組織麼?”
“香港督查是你當年的拜把子,從這裏也沒人敢碰你。但你每次都是這樣,我不管做什麼,都不理解我,攔著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大不了我接著亡命生涯,這年年攢下來的錢,也足夠我一輩子無憂無慮了,就算換個地方東山再起,也是可以的。”
“你是前輩,你喜歡講理,我就講理。當初說好的,九龍半島我管,你不信我,扶持這麼一個雞頭,嗬嗬,他製衡得了我麼?我老鱷不喜歡吹牛逼,這香港,我排名靠不上前,那也是有點名氣。”
“你自己尋思吧,不管你怎麼決定,我反正是不可能碰你的。”
鱷爺深吸一口氣,他又看向雞頭:“董叔都請過來了,你不怕,你會把他請過來麼?你怕了,比以前還要怕我,你隻是在自己忽悠自己。”
雞頭聳了聳肩,沒什麼隱瞞的,笑道:“我的確怕你,不管怎麼努力,我都超不過你。我知道你要是願意跟著董叔他們,董叔肯定會重用你,而我呢看,可能就淪落到一個小人物了。好在你不願意,咱們這麼多年了,你了解我,我同樣了解你,我一輩子都超不過你,那我就弄死你。”
說著,他拿起放在腿上的手槍,頂著雯雯的腦袋:“這個娘們兒勁兒真好,你們應該試試,就是想要我的命,不然我真可以把她留下來。嘖嘖,好長時間沒有玩過這麼極品的女人了,你們也夠舍得的,為了我,連這種女人都要犧牲。”
鱷爺往前一步:“你敢?”
許天仁鎮定的看著雞頭:“雞爺,你不要你寶貝兒子的性命了?”
雞頭一愣,糾結一番,慢慢收回手裏的槍,他表情非常的糾結,最後鬆了口氣:“用她,換我兒子的命,鱷爺,你現在也算香港人,那夜知道香港的辦事流程,我們這裏,有這裏的規矩,當著董叔的麵,他在場,你可以放心的。”
鱷爺看著我們,點點頭:“按我們這邊的規矩來,有董叔在,放心吧。”
許天仁點頭:“那就按照你們的規矩來。”
大龍打了個電話:“到哪兒了,三分鍾之內,把那小子帶過來。”
掛了電話,他抱著手,站在三胖邊上。
期間,許天仁衝我和張秀洋望了眼,我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張秀洋笑著點頭,他一副輕鬆的樣子。
等了一會兒,雞頭的兒子被帶到這裏了,很狼狽,身上有不少血,一邊臉高高腫起來。看見雞頭,這小子當時就哭了“爸,救我,我不想死,快救我。”
雞頭大罵:“我他媽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廢物,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