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我說，要做什麼？”
老王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
阿娟往院兒裏端著幾個小菜走進來,挨著薛勇坐了下來，苦笑著開口：“你們不是那夥人的對手,薛勇和他們打過交道,純純粹粹的黑社會。咱們小平民百姓的，招惹這種人了還過日子不？人家現在手裏麵幾十號小弟,天天開奔馳,消費的地方都是我們不敢想象的。”
“我不敢告訴你這件事，就是害怕你把自己栽進去。”
薛勇看了眼阿娟，又看了眼我們,笑道：“黑社會？能有你對麵這兩個黑麼？阿娟,你以前也混過一段時間，從他們身上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麼？”
阿娟認真的打量了我和老王兩眼，說道：“我隻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我惹不起,剩下的看不出來。特別這個留光頭的，外表瞅著就唬人,至於那個我看著最多二十三四吧,挺小的。你就別禍害人家了,老老實實的,去給老兩口磕兩個頭趕緊走了,讓那夥人知道你就走不掉了。”
薛勇哈哈的笑了出來：“這麼跟你說吧,以前我也以為標兵這些人是黑社會，我惹不起，也很向往他們那種地位,享受他們那種日子。但是自從遇到了你對麵這兩個人，我才發現自己以前的眼界太狹窄了，這麼跟你嘮吧,標兵這種人在他們本地，屁都不是，就是一個隨手可以弄死的小角色。”
阿娟眼睛一瞪，又接著看我和老王，我有點不自在，扭了扭身子。
“沒你說的那麼邪乎吧？”
薛勇小聲的嘀咕道：“抬著ak跟大毒梟火拚玩命，反正沒有遇到他們之前，我做夢都不敢想象。”
“啥？”
阿娟問了句。
老王適可而止的開口：“行了，別拿這些事當光榮來講,咱們做那些事本來就是傷天害理的。為了生存被逼出來的，這種事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炫耀的,沒必要。”
薛勇苦笑道：“我是說的是真心話。”
跟著他又看向阿娟：“痞子張那邊還在不？”
阿娟先是點頭，又搖頭，鼓著大眼睛問薛勇：“你問這個人幹什麼？”
“你就跟我說，在還是不在？”
阿娟點點頭,說在。
薛勇嘴角一挑,提高了語氣：“哥幾個，趕緊著，吃完咱們辦事去了。”
阿娟連忙開口說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別想丟下她。
隨便對付了幾口，阿娟看薛勇的心不在這裏，幹脆站起來帶著我們走出小院兒，順著後麵的山上走去。
沒過多長時間,我看見山坡上麵有兩座墳包,麵前擺著不少水果之類的玩意兒。薛勇表情有些傷感,跪在了墓碑跟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麵的黑白照片。盯著看了會兒,‘咣咣’磕了三個響頭，笑道：“活著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等你們走了,這才知道後悔。這輩子我欠你們的，自己犯下的事全部報應在你們身上了。”
“下輩子接著做你們兒子,好好報答你們,我這輩子算沒啥盼頭了。你們了解我，從小我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矯情的話就不說了。爸,媽,對不住，就當養了一個畜生吧,年輕氣盛不懂事，學人家開場子打架砍人,現在後悔了,可惜沒有回頭路,嗬嗬。”
薛勇還算鎮靜,磕完頭說了幾句話,站起來活動了下膀子,看著阿娟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說,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打聽，最後也能打聽出來。如果你要看我浪費這些時間精力的話，那就什麼都不要告訴我。”
出來時,阿娟給我找了一件大棉襖，穿在身上挺暖和，我抱著手和老王站在一起，沒有打擾他們。
阿娟苦笑了聲，說話了：“當初你失手砍死你媳婦兒和那個心腹逃亡以後，你的場子就被標兵他們吞了。別人好端端的為什麼對你下手，這些年你應該想出來了，其中標兵這個人在裏麵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背地裏使了不少手段。”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你知道,那時候的你如日中天，手底下也有三四十個小弟了,他也不敢帶著人和你火拚，那要是被抓到了還得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但是沒辦法,那時候你是主心骨，你走了，所有人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