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海,草你麻痹的,老子他媽掘了你的祖墳。”
老王查看了醬瓜的情況,瞪著通紅的眼睛大吼一句。
對麵沒有回應。
“浩子,你沒事吧?”張秀洋著急的把我翻了個麵,看見沒有血跡什麼的,又翻過來。他額頭的汗液流的非常誇張,接著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陽哥靠在一塊石頭後麵,他膀子上有一攤血跡,低頭看了眼,若無其事的把視線停在醬瓜身上。
思考了下,他吼了句:“雷海,你不講究。”
雷海的聲音傳過來:“我說過其他人可以活,許飛必須死。”
琳琳的死對雷海精神上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疲憊,有氣無力的,加上他年紀挺大了,剛才雙方火拚那一幕,雖然持續的時間很短,卻也直接把他的體力消耗完了。
這次如果不是有青蛙,可能我們全部人就在這裏光榮了。
我朝那邊伸頭望了眼,發現一個被打傷的人正在往車子那邊爬,緊接著我從腰上摸出手槍,趴在地上對準他的後背,砰砰兩搶。兩顆子彈全打在他的背上,這個人立馬躺在地上不動了。
那邊聽不出來是誰,看見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憤怒的吼了兩聲,接下來又是幾道槍聲,照著我們這邊打的。我擦掉額頭上的汗,把醬瓜抱在懷中,他身上有好幾處傷,躺在地上的位置流出了一灘血跡。
“別等了,快走。”
我說話時,帶著一絲哭腔了。
陽哥喘允了氣,搖搖頭:“看見周圍的地勢了麼,這個時候誰敢往前走,那就是活靶子,讓人家練槍法的。”
“怎麼辦?怎麼辦?醬瓜扛不住了。”
我手上有很多醬瓜的血,一時間,感覺到無助絕望。
醬瓜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一隻手抓住我的袖子:“要能回去,浩洋酒吧就是你的,好好經營下去。我這輩子就這麼個願望了,許天仁會給你的,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嗬嗬,這次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豌豆這個坎,算過去了。浩子,我沒做完的,你接著做。”
我現在特別害怕聽見別人用交代遺言的口氣跟我說話,我抓著醬瓜的手背,腦袋裏空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哥,別嚇我,你會沒事的,什麼酒吧,你自己去弄,你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哥,停住。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什麼大劫大難都走過來了,不能就從這裏跨不過去了。”
“哥哥,你給我說話,別睡覺。別這樣,還記得上次我被宋輝活埋,你怎麼跟我說的麼?”
醬瓜虛弱的笑了笑。
琳琳的事,讓他沒有一點求生意誌。
我往陽哥手裏麵搶過他那把瑞士軍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血液頓時流了出來,跟著把傷口對準醬瓜的嘴:“哥,喝血,快點喝血。”
接著我能感覺到醬瓜正在吸我手上的血。
陽哥簡單思考了下,臉色變狠:“醬瓜剛才報警了,現在警察應該就在附近,等不了了。衝出去,阿陽和老王掩護我們,往對麵的山頭衝,青蛙會在暗中掩護我們的。看命了。”
他憋足了氣,壓低聲音大吼一句跑。
老王背著醬瓜,陽哥背著豌豆,我一隻手無力的垂著,另外一隻手握著手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衝上那個山頭。我們才衝出去,離開了石頭的掩護,對麵立即照著我們這邊開槍,子彈就從自己身邊飛過去的。
青蛙的狙擊槍聲又響起來。
我轉過身,嘴裏大叫,對準車子方向,打完了了一一梭子子彈。
老王手裏端著ak,邊走邊打,在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手背上青筋暴露,走路的時候右腿一瘸一拐的,路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血跡。
每個人都很累,張秀洋大口喘著氣,手裏提著獵槍,擋在我身後。他這個舉動讓我很暖,我一把推開他,牽強的笑了笑:“哥有防彈衣。”
張秀洋愣了下,深深看我一眼。
“到了,堅持下。”
水果攤老板攔下老王,從他背上接過醬瓜,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什麼損傷的人。剛才打起來,他就找了掩護,躲在暗中放陰槍。大家不放心他,也在一直觀察著舉動,有好幾次,我看見陽哥對這個人動了殺心,隻是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動手。
來到山頭,水果攤老板開口了:“我知道一條近路,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