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墓園裏麵,一整排的無名墓碑,那種場景,你沒見過,我見過。”
他咬著煙屁股靠在位子上,手裏死死攥著槍。
我們正說話,車子後麵走過了一個帶著草帽的男人,大半夜的就他一個人,手裏插在口袋。
來到麵前,他敲了敲玻璃,驚駭的看了眼我們:“同誌,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麼?”
他沒有什麼防範,剛想開口,我心裏覺得不對勁兒,衝他大吼一句:“小心。”
與此同時,這個戴草帽的男人往口袋裏麵掏出一支手槍,隔著玻璃對準警車。警車是不能貼膜的,從外麵可以清楚看見裏麵的情況。
“你們這些憨雜種,我要你給我哥償命。”他操著本地方言吼了句。
我身邊這個人反應不慢,在我提醒的時候,他已經彎腰下要,抬起手裏的槍口,對準這個草帽男的腦袋,砰的打了一槍。
他還保持著抬槍的姿勢,睜著眼睛倒在地上。
“我草。”
他臉上全是汗,捂著膀子罵了句:“這群亡命徒,怎麼還有漏網的?”
我差點被嚇尿了,一點都不帶誇張的,因為他彎腰了,沒有第一時間打死這個人,這個人的子彈就會打在我身上。我反應比他還激烈:“你媽的,老子可不陪著你們玩命,快點給老子的手銬解開了。”
我真怕了,一隻手被拷在安全拴上麵,他媽的就不能彎腰。
後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濕,他也覺得不妥,用鑰匙幫我解開了手銬。我揉揉手,無力的靠在座位上:“這行真不是人幹的,草,嚇死老子了。剛才他不死,老子就得死,你妹的,老子又不會跑。至於把我銬起來麼?”
他臉上滿是歉意:“張隊還真沒有考慮過剛才的情況。”
慢慢的,瓦房外麵開始壓著人出來,有不少人身上受傷。張少奇走在第一個,他帶著警帽,麵無表情的提著手槍。大笨和小胖手裏提著不少大旅遊帶,跟在他後麵。
最後麵是一群武警,壓著五六個人。
來到警車麵前,張少奇做到副駕駛上,他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不光他,大笨和小胖手上了警車,舉止和張少奇一樣。一兩分鍾的時間,張少奇睜開眼睛:“收隊,待會兒會局子裏麵,我要連夜審問。”
大笨左右看了看,把黑色旅遊帶放到座位上,拉開拉鏈,裏麵全是捆好的現金。
“嘖嘖,真想把這些錢分了,反正是贓款,誰也不知道袋子裏麵有多少錢?”
張少奇開口:“想都別想,這些要上報給領導的,按照法律流程來走。哥幾個今晚辛苦下,我請客,擼串。管飽,還要啤酒這些隨便喝。”
大笨又把拉鏈拉回去,戀戀不舍的把錢放到座位上:“窮怕了,這麼多錢,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犯錯誤,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張隊,這可是你說的,終於可以不吃泡麵了。我現在尿尿,都是老壇酸菜味兒的。”
“哈哈哈……”
一車人開心的笑了出來。
張少奇嘴角帶著笑容:“忍忍吧,等打完了市裏這些黑惡勢力,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了。這次功成名就,我把功勞全部分給你們,每個人最少還可以往上提升一級。這點是上級承諾我的,我會給大家爭取。”
“張隊霸氣!”
他們吼了出來,每個人臉上都很興奮。
今晚的收網,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鍾頭不到,可以說是神速。最關鍵的在於張家超和麻爺自認為這次行動很隱秘,不會有條子知道。殊不知,他們今晚的事,早就被許天仁提前告知了張少奇。
張家超下麵的確沒有條子,但是絕對有許天仁的眼線。
看他們被抓時那種措手不及的反應,估計還沒有從整件事情中緩過來。
“主犯抓到了麼?”
我抱著試探的心理問了句。
張少奇難得心情大好,說道:“麻爺和張家超都抓到了,麻爺手底下三個心腹,黃狗,佩哥,小洋炮持槍反抗,被當場擊斃。剩下一些小嘍囉我們衝進去時,基本沒有怎麼反抗就投降了。”
“張家超的心腹被打死一個,溜了兩個,不過跑不了多遠,暗道出口就在附近,其餘夥計正在申請調動警犬過來連夜搜尋,不到天亮應該能落網了。這次是大豐收,許天仁沒有騙我,可以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
“宋輝的幹兒子,這條大魚我做夢都在想他。抓一個,就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