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槍都還在我手上,以前我本來是打算幹狙擊手的,後來陰差陽錯弄成了偵察兵。觀察也比一般人細膩,所有征兆都在告訴我,這個市馬上要天翻地覆了。說這麼多,就想告訴你,趕快抽身離開這個圈子。”
說完,青蛙想了想,跟我補充了句:“這不是許爺或者別人的意思,就算我以私人朋友身份給你說的。要不是你幫忙,我也不可能落得這麼好的差事。我現在沒有什麼心願,就希望我女兒健健康康的成長。”
每個人都在勸我離開圈子,但他們沒有發現,我想退,退不出去了。
盡管自己知道,將來市裏可能會發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也許牽扯到自己。
醬瓜,豌豆,老王他們下落不明,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不是不退,而是身不由己。
他把我帶到了水間逐月頂樓,走廊最後一個房間門口站著兩個人,背著手,看起來像保鏢。
青蛙伸手一指:“你進去吧,他已經醒了。就是警惕性太高,不跟任何人聊天。我在外麵等著,有什麼事情叫我就行。”
兩名保鏢看見青蛙,恭敬的叫了聲青蛙哥。
我不由得刮目相看,青蛙在裏麵的地位比我想象的還要高。
開門進入房間,我看見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人,隻露著一個腦袋。以前在電視上看見還覺得特誇張,現在親眼看見了,心中複雜,半天說不出來話。
聽見房間走進來人,那雙眼睛轉動了下,看向我,艱難的笑了笑:“哥。”
我定定站在原地看著劉軒,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眼淚在晃蕩。坐在床邊,仔細盯著他看了會兒,苦澀的問他好點了沒?
劉軒說話還虛弱,他不在乎的笑:“比起他們剛剛找到我那會兒,好太多了。嗬嗬,真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著,閉上眼睛後,還能睜開眼睛重新看到世界。到現在還像做夢,等我傷勢好了一定要去買彩票。”
“浩子,以前聊天的時候,飛哥說你被宋輝活埋過。那時候我一直在幻想你當時被人活埋了,心裏是什麼感覺?現在我親身體驗了,平常以為自己看淡了生死,真到那一刻,才發現自己怕的要死。”
“說起來我命真的好,自己快要挺不住時,恰好就被他們找到了。周圍一大片荒地,我剛好就躺在他們前進的路上。然後我被人送到當地醫院,那會兒聽說我心髒都停止跳動了,是被醫生從鬼門關裏麵拉出來的。以前我厭恨醫院,現在心境不同了,被那些醫生救了一命,以後有機會真的要報答一下人家。”
我看著他,張了張嘴,實在問不出來。
劉軒知道我要問什麼,他笑道:“和我分別之前,飛哥他們沒事,半路我們車子沒油了。從高速上搶了一輛帕薩特,一直往邊境開。倒是豌豆傷得很重,肚子上被打了一槍,為了拖延時間,我一個人拿著兩支手槍,五個彈夾,把人引到高速路下一片荒地裏。”
“有三輛車子追他們,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自己在荒地裏麵和他們玩命。對麵十多個人,好幾個拿著槍,其他的全部提著片刀。我打死打傷了好幾個。然後就選個方向一直跑,他們在後麵追。”
“在接下來,我沒有力氣倒在草地裏麵,原以為自己要死了。迷迷糊糊的就被許爺的人救了。那會兒我真希望,下來拖延時間的是飛哥,這樣獲救的人就是他。”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床邊沒有說話。
我同樣希望,自己也和他們在一起。雖說自己這樣想有私心,可自己和醬瓜他們在一起,堂哥會增加搜救的力度。這樣我們獲救的希望會更大。
劉軒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到老撾了。飛哥說他以前逃命的時候,從哪兒認識了幾個人。一處境,就安全了。”
“浩子,我盡力了。”
他眼睛紅紅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你先養傷。醬瓜他們安全了,一定會通知我的。再說要這麼容易就被幾個馬仔做了,醬瓜還有什麼資格做你們的哥?對吧?”
劉軒跟著我笑了:“對,飛哥是無所不能的,他是我人生中最佩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