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躺在病床上的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混亂中,不知是誰,往我臉上打了一拳。
楊姨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我笑嗬嗬的接過一個密碼箱,打開箱子,裏麵全是一遝一遝的現金,封條還沒拆。我把錢倒在那個帶節奏的人麵前,錢在他腳下堆成了小山。
“你不是要錢麼?拿。”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真有意思,拿啊,現在錢就從你腳下堆著了。”
他瞪著我:“我從小嚇大的,真以為不敢拿?”
嘴上說的厲害,他還真沒敢彎腰去撿,心虛的看了看圍在我們身邊一群露著膀子的大漢,他們膀子上全是紋身。
我說道:“不拿麼?那我就說了,我今天來給你們送錢,幫你們付醫藥費的錢,是我借的。真以為我特麼是鑽石王老王了,是吧?我給你們錢,是情義,你們要不要,隨便你們。但我要不給了,你們拿我沒辦法。”
說完,我微微一笑,大吼一聲:“都給我起開,慣你們的?”
人群讓開一條路,兩個人蹲在地上撿好錢,放到密碼箱裏,提著跟著我們進了一個房間。楊姨對身邊的人說道:“把弄好的表格拿出來,就按上麵的數字發。”
秦武笑道:“你們玩的挺瘋狂,直接提著八位數的現金來醫院了。許浩還上了通緝吧?這麼玩,就不怕警察把醫院圍了?”
楊姨平靜的開口:“你問問這種境況,警察會來麼?那些病人家屬還不得急眼,小浩子進去了,誰給他們送錢?他們就是想多占點便宜而已。”
“行,那我們就開始了。”
這人說了句,把錢整齊的堆在桌子上,邊上還有個驗鈔機。桌子上麵,滿滿當當的現金,我從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麼多的錢。
我們坐在凳子上,看著他發錢,慢慢的有人進來了。領走的錢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最高的一個帶走了上百萬。他是拿著一個塑料袋來裝的,裝不下,就脫掉外衣,用外衣包著錢。
秦武開口了“其實安家費沒有多少,就是醫療費貴。目前單筆醫療費過百萬了,還是前期費用,什麼都是用最好的。你做的仁至義盡了,心裏沒必要愧疚。”
我吸了口氣:“我們為何能短時間做那麼大?就是將心換心,我認為你得真心對別人,別人才會真心對你。都拖家帶口的,我要不管,他們以後怎麼活?”
半個多鍾頭後,桌子上的現金少了三分之二,又有人打開新的密碼箱,把錢堆上來。
外麵走進來一個包著腦袋的小夥子,一隻手掛在脖子上,走路一瘸一瘸的。
楊姨的人點了五萬塊錢,放到桌子上。
他沒有拿:“許總,這錢我就不要了。當初在廠子裏麵上班,拿了你們不少好處。其實我最開心的,是看見你今天真的來了。憑這一點,多憋屈的情緒都沒了,最起碼你還記得我們。嗬嗬,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醫療費你已經付了。”
“這錢,我就拿一千塊,權當對我家人每天坐車來回照顧我的報銷。”
他非常爽快,數了一千塊錢:“許總,以後你要還開廠,別忘記叫我。能跟你們這種老板,是我的運氣。你不用給這麼多錢的,他們就是想要趁機,來訛詐你。”
進來不少人,他是第一個把錢數好房麵前,而沒有去拿的人。
我一下子就開心了:“你傻嗎?錢放到麵前了都不要。”
他搖搖頭,嚴肅的說:“全拿走了,這錢我花的不舒服,況且我這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一個輕度燒傷,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至於傷疤,一個大老爺們兒,身上留點傷怎麼了?”
“許總,你們忙吧。我先出去了。”
他轉身走出病房。
楊姨笑咯咯的開口:“風格獨特,現在像他這樣的人很少了。”
拿了錢,員工家屬穩定不少,大家現在冷靜下來,就在門口排著隊,念到名字,就進來零錢。
無聊之餘,我打開手機,微信上,上百條留言,沒有任何答複。
哥,你們到底在哪裏?
他們就像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一般。
“楊姨,我哥他們有下落了麼?”
我問了句。
楊姨開口:“暫時沒有,回來後,阿陽和阿龍他們發動了不少人去暗中找。好幾次找到了線索,卻又斷了。而且現在不光宋輝的人在追殺他們,警察也在找他們。上天無門,下地無路。要不是你呆在許爺身邊,你也不會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