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情願的幫我抖了下,然後移開視線。出來後,我點了支煙,眯眼,坐在病床上麵。第一次認真思考堂哥對我說過的話,是時候該退了。
見識了這條路的黑暗,我怕了。再也不像以前的膽大妄為,見識越多,膽子越小。那會兒總想著自己爛命一天,天老大,我老二,啥事都敢做。
經曆了幾次死亡,我才體會到那種感覺多麼可怕。
堂哥幫我們洗白底子,安心守著輝煌生產廠,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現在廠子的利潤,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
陸歡歡打了一盆溫水,幫我擦了一把臉,跟著讓我脫下病服,溫柔的擦拭著後背。
我叼著煙,趴在床上享受著她的伺候。
她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輕輕撫摸著我後背上那條刀疤。宋輝砍在我後背上的這一刀,險些要了我的命。
“浩子,對不起。”
我轉身看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她俯身在上麵親吻了一口,趴在我後背上:“是不是挺恨我,為了宋輝的股權,毫不猶豫的把你出賣了。你被活埋那會兒,心裏一定恨透了我吧?”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在她的驚叫中,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看著麵前嬌豔欲滴的小嘴,我狠狠的印了上去。
她十分罕見的配合我著我:“浩子,我……”
我進去時,她嘴裏尖叫出來,緊緊貼在我身上。
我腦袋一片空白,心中隻想將身下這個女人徹底的占為己有。
半個多鍾頭間,兩人大汗淋漓,我體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愉悅。最後她躺在床上,渾身流滿了香汗。
“你要死啊,別壓著我,讓護士看見了不好。”她推開我,匆忙的穿衣服,像頭驚慌的小鹿。
隨後兩天時間,一直是她在照顧著我。一旦病房裏沒有人,她就會主動來取悅我,衣服也不斷的變化。同樣的場景下,她能玩出不同的花樣。
她也曾坦言的說,我現在是她的保命符。
失去我,許天仁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曾經以往,我對她會毫無保留的信任。可惜她一次次的背叛我,那顆炙熱的心,早就冷卻下來。
我愛她,和不信任她,兩者本來就沒有什麼衝突。隻要她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可以給她任何想要的東西。
老張來過幾次,讓我吃了些藥。多餘的沒跟我說過一個字,每次來了都是放幾粒藥在我麵前,叫我吃了它。吃完後,轉身離開。我們之間說的話,沒有超過十句。
膀子上的傷口,在慢慢好轉。
這證明了老王的話,子彈上有某種東西。至於是什麼,老張也不跟我說,我也沒問。我們無冤無仇的,他總不能害我。
獨立病房裏麵每天都會有護士來打掃,裏麵沒有一點針水味,跟住在家裏一樣。無聊的時候就跟陸歡歡聊天,看電視。
豌豆來過一次,他接到醫院的續費通知,繳納了錢,又匆匆離開。
他說現在輝煌生產廠擴建了規模,正在招收員工,壓下來的單子全部投入生產。看他的狀態,似乎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
他帶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下一個月又可以分紅,具體的分紅數額,要看到時候的統計。他對生產廠,像入魔一般,感情非常的身後。
現在有房有車,我對錢沒有了太大的追求。
醬瓜從那晚離開後,就一直沒有來過醫院,連豌豆都聯係不上他。我打過幾個電話給他,每一次都是無人接聽。我害怕他發生什麼事情,暗暗著急。
記不清過了幾天,有一夜我正在睡覺,隱約聽見有人在病房裏麵走動。我瞬間從床上做了起來,抓起櫃頭上的煙灰缸。
疲憊的醬瓜靠牆坐在我對麵,歪著腦袋,嘴裏叼煙,滿臉大汗。
我鬆了口氣,罵道:“草,還以為你小子死哪兒去了?”
醬瓜連吸兩口煙,苦笑著說:“被我猜對了,許天仁把霸龍,楊老四和方陽留在市裏麵,果然有他的目的。”
一聽,我頓時知道這幾天他跟蹤陽哥他們去了。
“怎麼回事?”
看他的表情,猶如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醬瓜說道:“肥膘完了,守了一輩子的基業,一朝大意,全盤皆輸。他手底下最大的碧海雲天,現在已經改成了水間逐月。嗬嗬,這速度,要是事先沒有準備,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心裏‘咯噔’一聲,看著他:“堂哥?”
醬瓜伸出三根指頭:“三天,隻用了三天的時間。肥膘一輩子的底蘊,全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