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兩股東風(2 / 3)

廢話,就是因為知道隻能拿人命來才能那捏住他們,所以姓鄭的才會出此下策啊!

李瀟然冷笑不止。

楊光遠家的這時候又忍不住哭號起來。“世子爺,求求您了,我男人他沒有殺人!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他出來啊!”

李瀟然不耐煩的白她一眼:“你再哭,信不信小爺現在就把你送進牢房裏去陪著他?既然你這麼關心他,肯定也是擔心他獨自一人在牢房裏孤單寂寞的,多個人在身邊,也好說說話,你覺得如何?”

楊光遠家的立馬不哭了。紅唇囁嚅幾下,她垂頭小聲道:“若是世子決議如此,那就送奴婢進去吧!奴婢願意的。”

這要死不活的模樣,卻還偏要做出寧死不屈的模樣來,騙誰呢?李瀟然撇撇嘴:“這事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世子?”楊光遠家的不放心的抬起頭。

李瀟然嘴巴一咧。“真想去牢裏陪你男人?”

楊光遠家的趕緊低下頭。“奴婢告退。”

看吧,她還是舍不得現在輕鬆自在的生活。

再將小一小二幾個也遣了出去,李瀟然伸個懶腰,懶洋洋的倒在秦明蘭身邊。“你說,這下我該怎麼辦呢?人我是一定要救的,可怎麼個救法,那就不好說了。”

“這件事絕對不會隻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秦明蘭沉聲道。

多年的經驗告訴她:越是看似簡單的小事,越是會牽扯出莫大的問題。而越是看起來恐怖得嚇死人的事,卻常常是雷聲大雨點小。

李瀟然也頷首。“我當然知道。鄭家人既然能做出這麼一出,那就說明他們肯定已經準備好後手了。隻要我一有所動作,那麼他們就肯定會又出新招。”說著咕嚕一下翻個身,他爬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說,他們準備的後手會是什麼?”

“不外乎死咬在那件事上不放,然後再東扯西拉的扯出來其他事情,然後將別人的目光轉移到他們需要別人注意的事上。而那件事,一定是和咱們王府休戚相關的。”秦明蘭淡然道。

“和我想的差不多。”李瀟然點點頭,又幽幽的長歎口氣,“他們難道就隻會這麼點招數嗎?好歹玩點新鮮的嘛!這才剛開始呢,我就沒什麼心思和他們玩下去了。”

瞧他這得意又矯情的樣!

秦明蘭忍不住又在他臉上擰了把。“你自己早就有應對的法子了就直說,這麼裝模作樣的想幹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看看那些人還沉不沉得住啊!”李瀟然笑嘻嘻的道。

她就知道!

秦明蘭輕笑。“想一箭雙雕?”

“也可能是一箭三雕哦,或者四雕五雕也有可能。當然了,被射中的雕越多,咱們才越賺嘛!”李瀟然笑道。

也是。

秦明蘭頷首。“那咱們就等著看了。”

“沒錯,等著看哪些人又蹦躂起來了吧!”李瀟然也用力點頭,一手又趁機握住了她的手,白白嫩嫩的手指頭在她手背上戳一戳,看到凹下去一個小坑,立馬歡快的笑了。

混蛋!

秦明蘭用力瞪他。

到了懷孕後期,不止她的肚子跟吹氣球似的越來越大了,酒神身體也在漸漸發脹。雙腳腫得幾乎都站不住,手和胳膊也都越來越浮腫。隨便按一下,立馬便出現一個小坑,好半天才會恢複過來。

李瀟然這家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的,立馬就跟發現了新玩具一般,有事沒事來一下。現在,除了和他的兒子隔著肚皮說話,他最愛幹的就是這個!而且每每讓人防不勝防!

偏偏這家夥又是個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每次被她抓包,被她瞪,這家夥還跟占了什麼便宜似的,樂得咯咯直笑。笑得秦明蘭臉色發青了,他便又厚著臉皮蹭過來,抱著她的脖子不住的磨蹭:“哎呀不要生氣嘛,我不就和你玩玩嗎,又沒幹什麼壞事。你身上一直硬邦邦的好不容易軟一點,我就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多享受享受嘛!等兒子出來了,你肯定又不會這麼軟乎乎的了,那又不好玩了!你說是吧,是吧?”

她說不是又能如何?難道他就會放她一馬了嗎?

秦明蘭冷冷別開頭,冷處理。

李瀟然一見,又死活蹭過來,拚命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嘴裏更沒個遮掩,不住的叫道:“媳婦,你生氣啦?不要這麼小心眼嘛!我錯了好嗎?不要生氣啦,媳婦,乖媳婦,親親媳婦~明蘭,阿蘭,蘭兒,小蘭蘭~”

“你給我夠了!”秦明蘭覺得自己肚子裏的小家夥都在狂抖了!趕緊把這混蛋推開。

李瀟然才不怕她,一把牢牢抓住她的衣袖。“你不生我氣了吧?”雙眼又大又亮,裏頭滿滿的都是期盼,就跟隻小奶狗似的,要多純真有多純真,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但是秦明蘭心裏卻清楚得很——無辜這兩個字,和這家夥根本沾不上邊!

但是,哪有怎麼樣呢?

她還不是一樣臣服在了這麼一雙會說謊的眼睛下?

心裏恨得不行,她又報複似的在他臉上掐了把。“你就裝吧你!”

“哎呀好疼!”李瀟然隨即發出一聲嬌呼,眼中立馬蒙上一層薄薄的水光。然而饒是如此,他還是又主動將身子湊過來,漂亮的小臉蛋更是直接送到她手邊,“要是能讓你消氣的話,你就掐吧!盡管掐,想掐幾下掐幾下,我忍著!”

忍你妹!

這小可憐的樣,讓人還怎麼狠心下得去手?

秦明蘭活活撕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手上卻做不出任何動作,隻能咬咬牙,看起來惡狠狠的,實際上卻是輕輕的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之後幾天,不出他們所料。原本一件小事,漸漸的越鬧越大了。先是張全在京兆尹府大門口大喊大叫,非要給自己‘枉死’的小廝尋個公道。而後又才不至於從哪裏爆出來的消息,那小廝並沒有賣身給張家,不過是去投奔張家的遠房親戚。也就是說,這人是良民!

打死一個良民,後果可比打死一個賤奴要嚴重多了。

隨後,那小廝的家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坐在京兆尹府門口就哭。還有一撥人抬著那小廝的屍體直接尋到了楊光遠姑父的府邸,硬生生的將靈堂就設在了別人家大門口!每日裏哭喪燒紙,搞得整條街都陰森森的。

他們知道平王府不好招惹,便幹脆從李瀟然身邊的人下手。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若是尋常人家,眼見事情鬧成這樣,大不了就將楊光遠給推出來抵罪算了。橫豎一個奴才,隻要能抱住自家的臉麵,其他的都無所謂。可是秦明蘭卻是知道,就算李瀟然想要自斷一臂,那事情也絕對不會就此結束。

須知楊光遠的姑父胡大人自打回京後便頗受皇帝看重,現在正在吏部任職。雖然官職不高,但手裏握的卻是實權。而且誰不知道,在吏部做事,隻要得了上頭的青眼,不愁日後沒有高升的時候。而吏部又是掌管全朝官員考績升降的地方,隻要有心的人都恨不能削尖了腦袋往裏頭擠!

如果李瀟然放棄了楊光遠,那就是和胡大人交惡了。這胡大人雖然和平王府並無什麼來往,卻是個剛正之人。自打進京以來,每日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管。行事也是不偏不倚,叫許多有心鑽營的人恨得牙癢癢。但如果楊光遠在李瀟然手下出了事,他難免心有怨恨。但以他現在的身份,那是必定鬥不過李瀟然的。所以再有人稍稍示好拉攏一下,便不愁不能將人給拉到自己的陣營裏去。

這顆釘子鬆動了,和他連在一起的那塊板子自然也就有了縫隙。

而如果李瀟然堅持保住楊光遠,那麼他就必須做出行動來,也就是要硬生生的接招了。這樣的話,他必定是要吃虧的。現在既然鄭家是卯死了要和他硬碰硬了,那麼少不得也要被撕下一口肉來。

而且很湊巧的,就在前兩天,太後娘娘因為感染風寒,被送去京郊的別苑裏休養去了,最近至少一個月不會回來。這便又給那夥人製造出了一個天大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流逝,京城上下蹦躂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歡。近日裏王府裏收了無數的帖子,不知道多少人自告奮勇要幫李瀟然解決這個問題,卻都被他給拒絕了。

原以為最先會等到楊光遠他舅舅胡大人上門來,再不濟也是楊光遠家的哭哭啼啼的尋上養家去求助,可千算萬算,他們也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來的不是別人,卻是阿容小表妹!

自打上次陳家被和羅刹國的老國王餘黨一事扯上關係後,他們便沉寂了許多。雖然後來平王爺雷厲風行的揪出了罪魁禍首,還了他們清白,但那清白也隻是某些人眼裏的清白罷了。陳家盤踞京城這麼多年,早已是樹大招風。好容易撞到這麼一件事,陳家的死對頭不拚命加以利用才怪了!所以陳大老爺一開始便勒令家中無論老幼,皆不許亂跑。陳家子弟,該讀書的老老實實出去讀書,卻不許和朋友去酒樓吃酒吟風弄月,當官的每天按時上下班,其餘時間乖乖在家裏看書習字,其他哪裏都不許去。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除了李嫣然和李夷然出嫁的時候,秦明蘭都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不過阿容小表妹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激動,剛一進來就撲到了秦明蘭身邊,拉著她的手大叫:“嫂嫂嫂嫂,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姓鄭的這些天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你們怎麼還不想辦法反擊啊!再不濟,你叫你弟弟領著人去吧姓鄭的姓張的都揪出來打一頓啊!我都快被提名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