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來往了十招,秦明蘭終於從黑衣人的舉動中看出一絲破綻,當即對準一人的軟肋,狠狠一拳出擊!再一腳將一個人踹飛。餘下兩人見狀也不禁微微一愣。
便是趁著這個時候!秦明蘭立馬采取雷霆之勢,又將兩人都從屋頂上掃了下去。
好容易解決了這四個人,秦明蘭趕緊又轉回頭來,卻發現馬車早已經走遠了。她凝神細聽,好容易捕捉到一點車輪滾動的聲音,但馬上耳畔又傳來一聲尖細的哨聲,而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再度來襲!
那四名被她打倒的黑衣人又聚攏過來。這一次,他們手中赫然都已經多出來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
看來,他們是存心要置她於死地了。
秦明蘭深吸口氣,昂首冷聲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給予她的回應,是凜凜的寒風迎麵來襲,以及一抹冷芒掃過,緊接著便是鋒利的刀鋒直衝她的脖子而來。
秦明蘭立馬一個仰身險險躲過,旋即身子一扭,一腳踢向黑衣人的肚子,一手則迅速握住他持刀的手腕,把住脈門狠狠一按!
黑衣人隻覺手上一麻,大刀便脫離了掌控。
秦明蘭一把將大刀接住,反手一刀徹底結果了此人,立馬便又將手一揚,扛住了迎麵而來的襲擊。
這一場大戰,是秦明蘭從戰場上退下來後所經曆過的最慘烈的一戰了。元宵節,大好的節日,其他人都在不遠處的花燈下歡聲笑語,她卻被迫和丈夫分離,與一眾死士血戰到底。
但還好多年戰場上的經驗救了她一命。雖然隻是險勝,但她還是盛了,將四名死士悉數誅殺。
看看腳下四條毫無生氣的屍體,秦明蘭抹一把臉上的鮮血,強忍住腦袋上一波接著一波的暈眩感,冷冷瞧著前方不遠處:“你的人都已經被我殺光了,你還不現身麼?難道還等著我主動去找你?”
夜空中一片寂靜,隻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夜空中彌漫,催人欲嘔。
而就在這一片寂靜中,一個一樣穿著黑衣黑褲的身影漸漸呈現在她眼簾之內。
此人和那四個死人一樣的裝扮,隻是周身呈現的氣息卻是截然不同。
這人身邊環繞著一股凜然之氣,雙眼冰冷,裏麵卻浮現出一抹淺淺的恨意。雖然很淺,但秦明蘭還是捕捉到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當對上這雙眼的時候,她心頭莫名浮現一抹久違的熟悉之感。就好像之前在哪裏見過此人一般。
“你是誰?到底是誰要殺害我們?”秦明蘭冷聲問。
對方不語,隻大步朝她走來,左邊手中捏著一枚特製的哨子。
秦明蘭不由的注意到了他無力垂在身側的右臂。頓時,一個想法電光火石間浮現在腦海——
“是你!”她想起來了!當初在京城郊外襲擊李瀟然,她都差點敵不過的那名刺客!
對上她恍然大悟的神色,對方眼神更冷,當即將哨子一收,從背後抽出一把劍來,直對準她的方向。
秦明蘭見狀眉梢一挑:“左手劍?如此說來,你的右手是真的徹底廢了?”
對方周身冷冽之氣更甚,二話不說舉劍便朝她劈來。
秦明蘭大膽提刀迎上,便覺一股巨大的壓力迎麵而來。雖然她竭力抵擋,但依然擋不住對方強大的力量壓迫下來。
左手用劍便這麼厲害,那麼要是他的右手沒廢的話……秦明蘭想,她這條命隻怕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但是,誰叫他已經廢了呢?
想及此,她不由輕笑:“左手劍也不過如此。我猜你最常用的還是右手吧?隻可惜右手廢了,再也用不了了!對了,我記得你距離上次受傷還不滿一年。那次取箭剜了你不少肉出來吧?你的傷口這麼快就長好了?這般不管不顧對我痛下殺手,現在你的身上也早疼得受不了了吧?”
“你閉嘴!”對方終於開口,冷冷吐出幾個字,“陰險小人!”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對方一開口,那壓迫力便降低了兩成。心頭積鬱的怒氣從口中噴薄而出,便不能轉化為騰騰殺氣,便又將秦明蘭的壓力降低了兩成。
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對付他的六成,秦明蘭自認可以打個平手。
因此,心中不由一喜,她冷笑一聲:“先叫我與人廝纏一番,將氣力耗去一半,你才敢出來與我對戰,你這個人又光明正大到哪裏去了?”
說著,趁著他分神之際,一腳往他膝蓋上踹去。
對方腳下一滑,手上的力道頓減。秦明蘭趁機溜了出來,轉而對他連出十數招,招招致命,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
兩方對戰,尤其是拚命的事情,講求的就是一個精氣神。秦明蘭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早將生死置之度外。雖然這大半年在京城裏養尊處優的時光將她養得頹廢了不少,但經過剛才和四名死士的熱身,她的狀態已經恢複了六七成。現在又被這個人一激,她的血性已然十成十的回歸。
而對方確實氣勢大減。又因為隻有一隻手臂能用,竟是被秦明蘭連連逼退,最終差點想要從屋頂上跳下遁逃。
“上次就讓你逃走了,你以為你這次還能如願以償嗎?”秦明蘭冷笑,手中大刀轉個方向,刀柄對準他的方向飛去,朝他肩上重重一敲,正中麻穴,此人的身子立時軟了一半。
秦明蘭立馬上前,一把擒住他的左胳膊,將劍從他手上扯下扔開,再將人給拉過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他的下巴,及時止住了他咬舌自盡的意圖。
“既然栽到了我手裏,你以為你是相似便能死的嗎?”秦明蘭冷哼,用力將他的頭抬高,“說,他們把人帶到哪裏去了?”
對方死死瞪著她不語。
“不說?”秦明蘭冷哼,對方眼中一抹莫名的光芒閃過,卻依然沒有開口。
秦明蘭咬緊牙關:“罷了,我本也沒指望你會對我說實話,現在不說更好。”便聽卡擦一聲,她將他的下巴給卸了,再將他的衣擺撕下一長條,把他的雙手雙腳綁起來,再隨手一提,朝前走了幾步,終於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後方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