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李瀟然點點頭,又看了眼羸弱的李秀然,“你好生照顧安庶妃吧!”

李秀然連忙點頭。“世子放心,隻要有我在一日,我一定好生護著庶母妃!”

說完,又一陣輕輕的咳嗽。

安庶妃激動得渾身發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李秀然給按住了。“庶母妃,今兒天冷,世子身子又不好。已經在外頭吹了這半天的冷風了,再吹下去還不知會如何呢!還是趕緊讓他回去歇著吧!以後咱們還有的是時間敘舊。”

安庶妃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是我看到世子和世子妃太過興奮忘了分寸。”又拿帕子擦擦眼角,“世子您身子不好,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明天奴婢再讓阿秀過去看您。”

“你已經不是母妃的侍婢了,以後就不要再以奴婢自稱了。”李瀟然小聲道。

安庶妃卻堅決搖頭。“那怎麼行?一日是王妃的侍婢,那奴婢一輩子就都是王妃的侍婢。要是沒有王妃,哪裏會有奴婢的今日?”

見她堅持,李瀟然也不再多說,靠在秦明蘭身上便轉身走了。

安庶妃母子還久久未從和李瀟然重逢的喜悅中恢複過來。母子倆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身影走遠了,才依依不舍的轉過身來,相互扶持著往回走。

但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母子倆忙不迭低頭。

“二公子。”

“二哥。”

“喲,這不是安庶妃和三弟嗎?這大冷的天你們不回屋子裏呆著,在外頭幹什麼?”二公子李默然皮笑肉不笑的問,冷冰冰的雙眼不停的在這對母子身上掃來掃去。

安庶妃是當年平王妃送給平王爺的,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個性也綿軟,這些年一直乖巧的瑟縮在她的小窩裏並不怎麼出來招人厭,但她那個身份就是李側妃心裏的一根刺,長久的陷在她的肉裏,讓她疼了這麼多年。尤其,這個女人還生了個兒子!

原本這個兒子也和他母親一樣並不出眾,身子骨也單薄得可以,三天兩頭的鬧生病,簡直和李瀟然一模一樣。但就是因為這單薄的身子骨,卻愣是招得平王爺的幾分憐惜。就連這個小白兔一般溫順乖巧的安庶妃都因此得到平王爺幾分青眼,每個月總會去她那裏住上一兩晚,有時候他也會將李秀然招到書房裏指點他一下。當然,這些也都和這對母子與平王妃的密切聯係分不開關係。

這種事情,其實平王爺對李側妃母子做得更多更親密。但是,父親的疼寵誰會嫌多?誰有心甘情願將本來自己可以達到更多的愛護分給別人?尤其還是他一直看不順眼的那兩個人!

如今,李瀟然來了,這對母子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那得意洋洋的姿態就叫人看著很是不爽。

再加上前段時間李側妃對他的耳提麵命,平王爺因為他私底下做的那件事,直到今天也沒對他有多少好臉色……都是李瀟然害得!他還記得當初在京城這個人是怎麼陷害他的呢!

但是,上有李側妃和平王爺盯著,他暫時不敢將李瀟然怎麼樣,那就隻能對旁的人動動手聊以自娛了。

其實對於這樣的情形,安庶妃和李秀然也早已經習慣了。如今又被李默然攔下,母子二人麵上雖然慌張,但行動卻是有條不紊。

“二哥方才應當已經看到了,庶母妃多年沒有見世子,所以便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李秀然低聲道。

“隻是說話這麼簡單麼?”李默然冷哼,冰冷的目光將安庶妃從頭打量到腳,看的安庶妃瑟瑟發抖起來,他才滿意的低哼一聲。

李秀然看得心頭熱血狂湧,連忙閃身擋在安庶妃跟前:“我們做了些什麼二哥你都是看在眼裏的。除了說話,我們又還能做什麼呢?”

“就怕有些人賊心不死,以為來了個撐腰的就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把尾巴都給翹掉天上去了!”李默然冷哼。

李秀然眼睛一瞪,額頭上青筋直冒。安庶妃趕緊拉住他,低低的叫了一聲:“阿秀!”

李秀然連忙低下頭:“二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們母子別的什麼沒有,但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但願這話你自己記住了吧!”李默然嘴角一扯,抬腳便朝前走去。

安庶妃母子倆連忙讓到一旁。隻是,就在母子倆手忙腳亂的往旁邊躲過去的時候,李默然身後的小廝冷不丁的伸出腿往李秀然小腿上一絆!

李秀然本就生得細弱,這大冷的天身上又穿得多,行動笨拙得很。現在被這麼一絆,腳下根本來不及反應,便直愣愣的朝前撲倒了下去。

“阿秀!”安庶妃見狀,連忙伸手去拉兒子。可是李秀然下墜得力道太大,盡管她用力去拉扯,但也沒能將兒子挽救起來,反而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咕咚咕咚!

隻聽兩聲脆響,母子倆抱在一起摔了下去,在被凍得硬邦邦的青石板地麵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哈哈哈!”見狀,李默然壓抑了許久的心境終於得到部分緩解,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

“活該!不就是別人養的兩隻狗嗎,還真以為你們的主子來了你們就真能隨便咬人了?”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了句,他便邁開步子大步離去。

寂靜空曠的後院,母子倆的驚叫聲連同李默然的大笑顯得分外清晰響亮。聲音傳到前方,秦明蘭猛地停下腳步。

李瀟然不悅抬頭。“怎麼了?”

“後麵,李默然和安庶妃他們……”

“不用管他們。”李瀟然漠然道。

秦明蘭眉梢一挑。“不管?”安庶妃不是平王妃最貼心的侍婢之一嗎?

“對,不用管。”李瀟然卻道,一把拉上她的手,主動將她往院子裏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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