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太後……我要見太後!”
陰暗的牢房裏,白月璃拚命的護住高高凸起的腹部。
一隻女人的腳踢她腦袋,用力踩她的臉,還不斷地朝她吐口水。
“真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啊,呸!
你不過是太後娘娘養的一隻狗。
她老人家心善,二十年前讓我親手送你爹娘歸西。
今天又讓我親手要你狗命,成全你們一家到地府好好團聚!”
嬤嬤拽住白月璃的衣領,把毒藥強行灌入她口中。
“不!”
白月璃雙目赤紅,歇斯底裏的哀嚎。
視為親人的太後居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扭動著笨重的身子,絕望的乞求。
“孩子……我懷著太子的孩子,再過幾天就要臨盆了,讓我把他生下了……”
“太子的孩子?哈哈!”
嬤嬤從旁人手裏接過短刀,揪起白月璃的頭發,殘忍的一笑。
“今兒個就讓你死明白,太後娘娘下令的時候,太子殿下也在場。
殿下說了你肚子裏的是孽種,不知和哪個野男人苟且才有的,死了才幹淨!”
白月璃瞪得眼睛突出,“我不信,我不信!”
太子今早從她床榻醒來,還捧著她的手說愛她一輩子。
願做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
說等她生下他們的孩子,無論男女他都會親自教導孩子畫畫寫字。
“呸!狗雜碎,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和你的孽種去地府相認吧!”
嬤嬤高舉刀子狠狠紮進白月璃隆起的腹部,噗哧噗哧地一刀接一刀。
鮮血濺了她和白月璃一臉,血肉模糊中滑出小小的胳膊。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
“噗!”疼痛擋不住痛失孩子的悲涼。
即便命不久矣,她無法承受腹中常常踢她的小家夥慘遭毒手。
喉間腥鹹,怒噴一口血。
她躺在血泊中,最後一點生命力即將流逝。
不禁意看到牢門外那抹杏黃衣袂。
上麵用金線繡著四龍紋,栩栩如生,卻刺得她死不瞑目。
……
白月璃驚醒坐了起來,眼中恨意滔天。
小小的她散發著一種戾氣,好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不,不是像,她就是一隻重生的惡鬼,誓要吃他們的肉飲他們的血!
如今,她還是養在東太後身邊的郡主,那個男人也不是太子……
“郡主這副表情是想告訴我,你並不知曉太後今天的安排?你很無辜。”
清冷的聲音透著諷刺,陌生又有點熟悉。
白月璃猛地扭頭看去,見圓桌邊坐著一個玄色錦袍的男人。
他鼻梁以上的半張臉藏於純白色麵具之下,過於亮眼的白色,白得滲人。
她震驚的瞪大眼睛,這樣醒目的黑白對比,她太熟了。
他是當朝五皇子,景瀛。
十三年前一場大火,奪走了他母妃,也燒毀了他左臉。
左臂殘疾,終生不得習武,但景帝對他恩寵不衰。
常傳他到禦書房議事,單憑這一點不知惹了多少皇子眼紅。
她重活一世,正是被東太後用蒙汗藥的時候。
昏昏沉沉,再次清醒時,便是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