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關於來到精神病院的原因(1 / 2)

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什麼,世界又是什麼,我的存在對世界來說是什麼。一個NPC?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病毒?病毒,對,我感覺自己中了一種病毒,或者我本來就是個病毒。

我叫張順,今年30歲,是一個精神病人,目前居住在三院,三院是我所在的精神病院的名字。

和別的精神病人不同,我是自己要求住進精神病的。

還記得那天,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我走在路上,忽然看到一個全身漆黑的怪物趴在一個人身上。我驚恐的看著怪物,怪物似乎意識到了我在看他一樣,對我露出一個猙獰的笑。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當然,不好的很有可能是我的眼睛,或者是我的大腦。因為我看到周圍的人群變了,隨處可見的都是怪物,長著狗頭的人,擁有蛇尾巴的人,還有沒有臉的人……我伸手揉揉眼睛,人群還是怪異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周圍依然沒有變化。

我想我一定是病了,就像電腦中了病毒一樣。

這時候,最開始看到的那個黑乎乎的怪物鬆開手,跳到了地上,朝我走了過來。而之前他纏著的那個人,緊跟在他的身後。

我驚恐的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了。怪物握住了我的手,我想甩開,但是甩不掉。

手在怪物的掌控下伸進了口袋裏,口袋裏有個硬邦邦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當時我沒來的及想,後來想的很清楚,我出門之前掏過自己的口袋,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之後……之後的事情就沒有印象了。

記得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警察局。看到警察之後,我的心情平複了一些。他們是正常人,沒有獸耳,沒有尾巴,沒有怪異的眼睛,甚至沒有趴在人身上的怪物。

警察的表情很嚴肅,冷冷的看著我說:“姓名。”

“張,張順。”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麵對警察的時候有種莫名的恐懼。

“年齡。”

“三十。”

“和被害人是什麼關係?”

“被害人?”我茫然的看著對麵的警察,這是……什麼意思?

“手槍是怎麼來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關於警察的問題,我回答不出來,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被害人,警察,手槍,殺人動機。這些名詞對我來說就是電視上,法製頻道裏麵存在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坐在警察局,坐在警察的對麵,被問這些問題。

“手槍上有你的指紋,而且目擊者也不少。”

目擊者!我的心情有點複雜,目擊者說的是那些怪物嗎?還是……自己看錯了?我猶豫的開口,“能,能讓我見見目擊者嗎?”

警察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許久,他才吐出兩個字。“可以。”

目擊者很快就被帶了過來,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上去很正常。在警察的過問下,他很平靜的說出了他看到的事情。

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槍,然後像一個人射擊,那個人死了。原來從口袋裏,摸到的硬邦邦的東西是手槍嗎?我不合時宜的偏題了。

警察拿著手裏的筆搗搗桌子說:“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對,現在應該想的是自己開槍殺人的事情,雖然我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目擊者很正常,說明我看到的怪物也是假的,那麼……我為什麼要把手伸進口袋呢?不不不,我搖搖頭。

不是把手伸進口袋的問題,先不說殺人,自己根本沒有槍啊!一個養活自己都有問題,連媳婦都娶不了,每天隻能看無聊的電視劇打發時間的,三十歲的老男人。能有什麼辦法弄到一把槍呢?還是能殺人的那種。要知道華國對槍支的管理相當嚴格,像自己這種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除了世界末日,可能一輩子連摸一下槍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知道,事實上我隻記得我看到一個人朝我走過來。然後我把手伸進了口袋,口袋裏有個硬邦邦的東西,但是我能確定,我根本沒有買過槍,也沒有想過買槍。”

“被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不認識什麼被害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這時候我看到目擊者笑了,是得意的笑。

警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讓目擊者離開。

在目擊者轉身之後,我嚇的縮了縮身體,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坐在椅子上,我想我會縮成一個球。

目擊者的背後拖著一條像蠕蟲一樣白色的尾巴,在他走動的時候,尾巴就在他的身後蠕動。等他走到門口,回頭衝我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

我驚恐的起身,一把拉住警察的手,另外一隻手指著目擊者的尾巴說:“你,你看到了嗎?”

警察甩開我的手,嚴厲的說:“坐下!”

我哆哆嗦嗦的說:“我,人是我殺的。請,請,請把我關起來。”

然而在我認罪之後,警察似乎並不是那麼滿意。指著椅子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