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眉長到底是男人,跟他講月事,我就是臉皮再厚,也覺得挺尷尬的。
但,拐彎抹角這種事我又不大會,索性直接點好了……
藺眉長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大夫,我這邊尷尬著呢,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直接起身給我拿藥,淡定的很。
我估計吧,他之前肯定是給過其他女病患開過此類藥物,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正胡思亂想間,藺眉長已從藥櫃內拿出幾包藥散給我,“用這個衝水服,能緩解痛苦。”
“哦哦。”我震了一瞬,忙接過藥散。
給了我藥,藺眉長坐下繼續翻看他的藥書,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講真,藺眉長這個人,從一開始接觸我就覺得他是個怪胎,即便是現在,我仍覺得他是個沉默寡言的怪胎。
這個怪胎看了會兒書,見我還杵坐著,不由挑了眉,語氣疏離淡漠道:“你還有事麼?”
被他這麼一說,我趕忙回神過來,“額,沒事,沒事。”
“沒事那就出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到底要避點嫌。”藺眉長語氣冷巴巴地說。
我聞之一窘,這藺眉長果真是討人厭!
“我現在是男的,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誰料,身後竟傳來藺眉長不疾不徐的搭話,“你外表再怎麼裝,到底是改變不了你身為女子的事實。虞清蓮,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時衝動把封飆燁引上了一條無路可退的絕路?”
從藺眉長口裏聽到“封飆燁”三個字,我身子猛地一震,怎麼也做不到淡定了。
“把封飆燁引上絕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怒懟他。
然而,藺眉長根本不想對我做什麼解釋,“你將來自會知道,時候不早,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說完,他垂眸繼續看他的醫書,壓根就不想在搭理我。
我吃了癟,恨不得抓他衣領問個清楚,但眼下肚痛難耐,我有心也無力,隻好重重的摔門而去,不想繼續跟他爭吵。
我憤懣地回我自己房間,在房門卻意外地見到了封皓。
他徘徊在我房門外,有好幾次做出要敲門的姿勢,最後手到了半空就又褪卻了下來,似乎不知在糾結什麼。
如此重複大概有五六次,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來問他,“你這是在幹什麼?”
封皓沒想到我會突然冒出,他有分驚嚇到的低呼了一聲,好不容易才恢複鎮定。
“你,你,你……出去啦?”他看著我,講話結結巴巴,好像心裏有鬼似的。
“有點不舒服,去跟藺大夫要了點藥。”我跟他說。
“哦,你不舒服?哪裏不舒服?是頭疼?肚子疼?患風寒了?”封皓本還結結巴巴的,一聽我不舒服,講話頓時就利索了,真是反常的很。
“小事而已,沒什麼大事。”我不以為然地朝他擺手,他的過分擔心真讓我不自在。
“那就好。”封皓緩緩地鬆了口氣。
“倒是你,在這裏幹嘛?找我有事?”我狐疑地看著封皓,不禁想到他剛才房門徘徊的奇怪舉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額,這個……”封皓頷首看著我,不知是否我的錯覺,他俊美的臉上竟遊上了一抹紅暈。
看得我一陣心悸,他究竟怎麼了?
“你幹嘛扭扭捏捏的?有什麼就說啊!”我不耐地道。
“……”封皓又沉默一會兒。
然後,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聲音有分晦澀地激動道:“清蓮,我忍不住了!我知道了,全部都知道了,你是虞心蘭,不,虞心蘭是你,你是虞清蓮,你特地跟墨亦歌來加入我們,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對不對?”
封皓此話一出,我隻覺腦袋瓜子一陣電閃雷鳴,瞬間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
封皓知道了,他知道我身份了,他怎麼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