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歆失蹤之後，墨染不吃不喝發瘋地找，幸好霍香被涼意逼得無奈，才說每年這個時候慕歆都會去美國散心，墨染又飛去了美國。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動的心思，偷偷地截獲了一切消息。
因為在所有人看來，她才是一直陪在墨染身邊的女人，在不違背墨染命令的前提下，她有絕對的話語權。
她以為慕歆會死的，死了就不會再影響墨染了，可是為什麼沒死？
淼淼閉上了眼，似乎在禁住眼淚，最後又冷笑，“你生來就是有錢人，一定不知道我們曾經過得是怎樣的日子，沒有一個人會成為另一個人的軟肋，染怎麼可能會來救你，你死心吧。”
“嗬嗬……”慕歆說，“不死心的是你吧。”
“他不會來的，他一定不會來的。那麼多人死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笑得那樣好看那樣冷漠，怎麼可能會來救你。”
“好了，我知道了，墨染不會來救我，可以了吧。”慕歆無奈道，“你已經兩天兩夜沒睡了，先休息會兒吧，有力氣了才能罵他們，才能罵我。”
“嗬，慕歆，真討厭你的虛偽。”淼淼很努力地抬起頭，冷笑，似乎很不恥，“你心裏一定很恨我，裝什麼爛好人，做作。”
墨染也好，淼淼、涼意等人也罷，他們經曆的事，慕歆並不十分了解，因為她所知道的不過是文字，或者不過是係統的幾句提示。
那些慘痛的記憶，還有那些無力的掙紮，除了他們本人，旁觀者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所以慕歆隻是笑笑，“嗯，你說得對。”
慕歆和淼淼被拖了出來，用繩子，吊在樓頂，整個身子都處於半架空狀態。
他們故意用很簡易很落後的工具，借助輪子之外，完全是人工拉著，也就意味著，隻要那人一撒手，她們就會被摔死。
看樣子，這些人也並不想讓她們活。
慕歆輕聲問淼淼，“你確定墨染不會來嗎？”
“我確定。”連自己都不會在乎的人，怎麼可能犧牲自己來救別人，可是這次……
淼淼看向慕歆，她其實是不確定的，如果確定，當初就不會藏了消息，就不會鼓動墨染去美國。
“你不要妄想墨染會來救人了。”最後，淼淼還是忍不住，加上一句。
她死了，墨染活著，其實還好。
任務失敗又怎樣，大不了回去被顧辰罵一頓。
慕歆微微一笑，很是釋然，“那就好。”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淼淼無比震驚。
慕歆跟她不一樣，沒跟人打過架，沒有在貧民窟被人欺負，沒有像螻蟻一樣夾縫求生。可是為什麼她不怕？為什麼在被墨染奪去一切之後，現在可能連命都會沒了的時候，還不恨墨染？
淼淼想不清楚，麵前這個女人到底有一顆怎樣的內心，可是又似乎明白，也許隻有這個人，才能讓墨染貧瘠而荒蕪的內心生長出點綠色來。
“你們的方法很有新意。”慕歆說道，“我有個問題，如果人沒到，我們就摔下去了怎麼辦？墨染要是看到我們死了，肯定不會上來的。還有還有，如果我們摔下去，隻是缺胳膊少腿的，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