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歆……阿歆……不要再說了……”他僵硬著將她抱在懷裏，心尖處傳來劇烈疼痛，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我隻想你留在我身邊，可以不愛我，可以恨我，可以傷害我折磨我，怎麼都可以，就是別離開……”
她也不想說，可是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夜白，我願意……做你的妻子，與你……共度一生。”
夜白終於抬頭，眸色猩紅，捂在傷口的手已經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他慌亂地看著她漸漸蒼白的臉色，唇瓣張合，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夜白，戒指……”聲聲漸漸低了下去，慕歆笑著說道，“嗬，我們的婚禮啊……”
夜白顫抖著給她戴上。
他就像個木偶，無法思考，隻知道聽從。
“我這一輩子，很短，可是我所有的努力，隻是想讓你獲得幸福……”慕歆抬手，撫上夜白的臉頰，最後竟讓他的臉染上了血色，“夜白，我……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
夜白似突然想通什麼，取出匕首，在心口劃了一刀。
慕歆想阻止，伸手的力氣都沒了。
“對不起……”
她的靈魂飄出，與係統君並排而立。
係統君默默拭淚，粗麵條擦了一根又流一根，樣子很喜感，可是慕歆再笑不出來。
幸好，等他再劃的時候，被傅司湯止住了，“夠了，夜白！”
夜白猩紅的眸子，布滿殺意，“放手！不然，我殺了你！”
傅司湯皺眉，“你清醒一點，你想看她死不冪目嗎？”
“你閉嘴！”夜白怒吼，一拳打在傅司湯臉上，下一刻，他的整個身子栽了下去，幾乎跪在她的麵前，“阿歆，阿歆——，我要把我的心髒換給你，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一定會的！”
他恍若魔怔般，想要再次刺進自己的胸口，卻被傅司湯打掉了匕首。
他又抱起慕歆，貼近自己的心口，似乎隻要這樣，她就能活過來。
“阿歆，你醒醒，你聽我說，我不幸福，一點也不——”
“阿歆，你聽到了我，我痛不欲生，你怎麼舍得離開……”
“阿歆，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夜白抱住懷裏的人兒，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她，“阿歆，我再也不會生你的氣，不會亂吃醋亂發火，我會很愛你，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亂成一團的婚禮現場，忽的有人欣喜若狂，“慕歆死了，我終於替小姐報仇了！哈哈哈！”
【總監大大，是安家人殺了你耶！】
慕歆蹙眉，不由得想起安淑禾說過的話，“慕歆，你會輸的，一定會的。”
所以，她現在是輸了，還是贏了？
砰——
砰砰砰——
夜白不喜歡用槍，那一刻，他一槍一槍，打中了那人的眼睛、四肢……看他在地上疼到痙攣，麵上卻沒有報仇的快感。
萬念俱灰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是你再不會笑，再不會哭，再沒了其他感覺。
傅司湯似乎猜到了什麼，所以，當他看到慕歆受傷的位置時，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再也救不活了。
所以，他打暈了齊影，就像曾經初見那樣，對著死去的慕歆，像王者一般莊嚴承諾，“傅司湯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