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歆摟著夜白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上，小拳頭輕捶他胸口，抱怨道，“說好的自閉症異性厭惡症，隻在我身上才發作嗎？憑什麼之前就裝模作樣戴眼鏡，現在就知道用美男計，惹得盡是些什麼桃花。”
“那些人竟然摸你臉，我碰你的時候反應那麼大……這很不公平你造嗎？”少女抬頭，清澈的眼眸水霧彌漫，小聲嘀咕了一句，又乖乖靠在夜白懷裏，泄氣道，“夜白，你總知道如何惹我生氣。”
頭頂傳來少年清冷的嗓音，“我不想被趕出醫院。”
慕歆微愣，是因為我受傷才來不及戴眼鏡的嗎？是因為怕被趕出醫院，才隱忍的嗎？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情感？
慕歆的疑惑，夜白看在眼裏，卻並沒打算替她解惑。
最後，慕歆隻好拍拍他的背，哄道，“夜白，有我在，沒有人會趕你的。”
少年的背微僵，卻還是冷冷說道：“到了。”
夜白要把她放下，慕歆的雙手仍然繞著他的脖子不放，將撒嬌進行到底，“我就喜歡你抱著我。”
“好。”應下的時候，夜白的眼神很奇特很糾結，似乎要將她摔死，又似乎想將她抱得更緊，矛盾到慕歆覺得自己隨時要喪命。
“不要了，我想躺著。”順毛要緊，她不想突然被摔個仰天式，死的不明不白，無處伸冤。
坐好後，慕歆仰視著眉眼如畫的少年，一時間心情頗好，起了些微的“歹意”。
“夜白，你低一下頭好不好？”開口，笑眯眯，還伸出一根手指保證，“就這一個要求，我保證！”
閉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將賣萌表現的爐火純青，“拜托拜托！”
夜白什麼也沒問，果然低下頭，慕歆趁此機會好好揉了一把他的臉，果然是舒服，她終於知道那群怪阿姨為啥揩油了，乖乖的夜白就是滿臉的膠原蛋白，光是看著就很歡喜呐。
慕歆“陰謀得逞”笑哈哈的時候，她好似看到夜白的嘴角微動。
夜白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喝粥！”
“你喂我。”
“自己吃！”
慕歆也不說話，繼續眨巴眨巴眼睛，活像個嗷嗷待哺的可憐寶寶。
“就這一個要求？”夜白問。
“嗯嗯。”慕歆點頭，頭頂的蝴蝶結繃帶一動一動，很有畫麵感。
“你剛才也這麼說。”
慕歆抿了抿嘴，一點沒有尷尬的自覺，嬉皮笑臉，“我說過嗎？我可是第一次這麼說，肯定是你幻聽！”
靜默三秒，忍，夜白回：“下不為例。”
慕歆愣愣看著遞到麵前的調羹，緊緊閉上了嘴。
“燙了？”夜白自顧自吹了會兒，繼續喂。
慕歆一本正經地閉上了眼，像模像樣地說道，“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那嬌滴滴的口吻，任是誰也能聽出她的玩笑。
耳邊傳來腳步聲，慕歆以為夜白開竅了，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唇上的軟軟觸感。
稍微睜開眼簾，隻見夜白背對她站著，好好一碗熱粥盡數進了垃圾桶，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玻璃心碎成片狀的聲音。
慕歆用還算完好的手指頭輕點唇瓣，天真地問道，“電視劇裏出現這種情況男主角不都該嘴對嘴喂女主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