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婕死後,宮裏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沒有了心懷鬼胎的人從中作怪,徐月然和朱棣的相處也自然是融洽了不少。因為解開了之前的誤會,他們覺得彼此的心都已經更靠近了。
而他們的孩子天兒自然也由徐月然親自撫養,看著孩子一天天地茁壯成長,從一開始的牙牙學語,到現在會跑會跳,還會嘰嘰喳喳地跟自己說著學堂裏的事情。徐月然的內心甜蜜不已。
是了,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了。
有孩子,有愛人,這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如自己所願,一切都那麼的安好。
“月然,等天兒再長大一些,朕就封他做太子你看好不好?”
這天朱棣正得著空在徐月然這裏小憩,他見著這氣氛不錯,就又把這事情給重新提了出來。
其實朱棣早在天兒還小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可是卻被徐月然一口否決了,理由是太子身上的擔子太重,責任太大,她不想要看到天兒那麼小就已經背負上這沉重的一切,他們的天兒,應該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一樣都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長大。
如果這一天早晚都要到來,那就讓它來的晚一些吧。
“你怎麼又提這個事情了。”
其實徐月然何嚐不明白朱棣的苦心,他也是最疼愛天兒的,所以才會急著想要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的麵前,而天下,是朱棣能夠給出的最貴重的禮物了。
“那你說說,朕的江山不傳給天兒,該由誰來繼承?”
“那麼多皇子皇孫的,你隨便挑一個就是了。”
“哦,聽皇後的這個意思,是要朕出去多和別的妃嬪多生些皇子皇孫咯?”
朱棣故意曲解著徐月然的話。
“行啊,那你就去找別的女人生孩子去好了,走走走,可別待在我這兒了,省的我啊,看著就心煩。”
徐月然也是故意和朱棣說著反話。
“想想朕貴為一國之君,居然被自己的皇後像踢皮球一樣推給別的女人,真是讓人寒心啊。”
“這腿可是長在陛下自己的身上的,要去哪裏,難道還由不得自己做出,這回倒全成了我的錯了?”
“可不是嘛,朕隻想留在皇後的身邊,可無奈皇後這裏容不下朕,這天下之大的,也不知道哪裏才是朕的容身之所呢。”
“盡是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徐月然也是被朱棣給逗笑了,他對著自己也是越發沒個正經了,這哪裏還像是以前那個不苟言笑的朱棣。
“那皇後這是答應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你可別胡亂給我扣帽子。”
“不,朕說的是皇後雖然嘴上沒承認,可這心裏啊已是早就答應了。”
“我這心裏想的什麼你都知道?我可是不信。”
“怎麼不明白,皇後和我不是本來就是一條心麼。”
“拉倒吧你,誰要和你一條心了,可別拉低我的水平了。”
徐月然被朱棣說中了心事,臉都有些紅了,可是嘴上還是執拗著不肯承認。
“那就這樣說定了,等我們的天兒當了太子,朕可要好好地栽培他,讓他成為這大明王朝史上開明的君王。”
“哦?那就是要超過你的意思了咯?”
“那是自然,天兒的命可是要比朕好多了,誰叫天兒遇上了月然你這樣的母親,又遇上了朕這樣的父親呢,朕小時候可是沒這個福分。”
“你少在那邊裝可憐了,我可告訴你,就算是你裝可憐我也不會心軟的。這事必須等天兒成年之後再說,在此之前一切都免談。”
“礙,這樣也太晚了吧,到時候天兒該娶親了。”
朱棣似乎對徐月然的安排很是不滿,他企圖說服著徐月然,不過突然,朱棣有像是想到了別的什麼點子一樣,轉而笑開了。
“要不這樣也行,到時候朕就讓這兩件事同時宣布,來個雙喜臨門倒也是不錯。”
“你想的倒是長遠。”
徐月然的這話倒是聽不出是在故意諷刺朱棣呢還是真心這樣認為的。
“不遠不遠,這孩子啊,一眨眼就長大了。”
“那我們可就該老了。”
“月然,隻要有你在,朕就不懼怕歲月。”
徐月然並沒有預料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朱棣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表白。
“嗯。”
她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這一天徐月然和朱棣兩個人並肩站在城牆的頂頭,她和朱棣共同俯視著這大明江山的大好江河湖水,轉而回過頭笑意盈盈地看著朱棣問道。
“陛下,你看這江山社稷比我如何?”
“月然你猜呢?”
朱棣也是同樣眉目含情地看著徐月然,這眼裏的一往情深似是一潭最幽深的湖水,徐月然感覺自己都要溺死在這深邃而有充滿柔情的眼神中了。
“要我說,我覺得陛下肯定是更愛江山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