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得遠呢。
至於曲振文,作為陪審團的江百果還是那句話:他還是罪該萬死。他以愛為名,卻殊不知,錯愛有千萬種,姚曼安對他是其一,他對宋君鑫,是毋庸置疑的其二。
江百果的一句“五十步笑百步”,令曲振文掀了江百果的移動工具架。噪雜聲被舞曲吞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讓大多數人都誤以為那是一場小小的意外。
休息室中的池仁卻心驚膽戰,還管他什麼畫地為牢,三步並作兩步,越了獄。
無奈,這個時段的無誤沙龍一向人頭攢動,加上三兩助理為了幫江百果善後,也匆匆湧向她。不過就這三兩秒,曲振文也不顧頭發有沒有吹幹,指著江百果的鼻子,對她說了句什麼,便揚長而去。
父子二人竟沒打上個照麵。
池仁終於來到江百果身邊:“你沒事吧?”
“沒事,”江百果晃了晃雙手,“連我一根小拇指都沒碰到。”
“他最後跟你說什麼?”
“他說他還會來找我的,最後一次。”
曲振文說,故事講到這裏也差不多結束了,但差不多,不等於結束。而江百果的第六感告訴她,最後的那一塊,或幾塊拚圖,才是曲振文的底牌。
“他一直在看時間,”江百果若有所思,“走得又這麼著急忙慌,你說,他去幹什麼了?”
“我管他幹什麼。”池仁仍心有餘悸。
“我打賭,他去機場了。”江百果有著九成九的把握,“我們都以為他會去接宋君鑫,他卻沒那麼安排,可到頭來,還是去了。”
至於江百果的猜測,是中了九成九,還是中了那百分之一,後來,她和池仁沒有追究。
當晚,她首要的,是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將曲振文所言,一五一十地轉達給了池仁。而池仁說的第一句話卻是:“百果,是我讓你知法犯法了。”
“什麼知法犯法,”江百果斬釘截鐵,“我頂多算是無商不奸。”
這一夜,池仁背對著江百果,徹夜未眠。拋開江百果這“奸商”不談,母親生前的種種,從曲振文的狗嘴裏吐出來,雖不堪入耳,卻該死地吻合著他年少時斷斷續續的記憶。原來她的氣度,不過是卑微,原來她的讓步,不過是逼迫。
原來推她跳下去的手,除了曲振文和宋君鑫的,分明也有她自己的一隻。
而江百果自然知道池仁徹夜未眠,裝作不知道罷了。
她偎在他的背後,鑒於親力親為,遠比他堅定不移。她知道,那三個人的錯,沒道理由姚曼安一個人買單,更沒道理葬送她和池仁的明天。她知道,這一切馬上就能結束了。盡管曲振文仍在捏著他的底牌故弄玄虛,她仍胸有成竹,這一切,馬上就能如她所願地結束了。
一周後。
江百果沒等來曲振文的“最後一次”,卻等來了張什的口若懸河。
他說,無誤沙龍的一個死對頭,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無誤沙龍引進了一套殺人不眨眼的設備和配方,正像瞎貓碰上死耗子似的,歡歡喜喜地要把這爆炸性新聞捅出去。
接著,他又說:“捅就捅嘍,反正,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到時候誰看誰的笑話,是吧果子?”
頓時,江百果心裏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