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果失笑:“連戒指都沒有,那我還要不要答應他?”
“這我可幫不了你。”小姑娘進退自如,退了下去。
池仁多少有些不自在:“吃完飯,我們就去買戒指。”
“好啊。”江百果隻這兩個字。
池仁送到唇邊的咖啡杯頓了頓:“你答應了?”
“你早該娶我了不是嗎?”江百果理直氣壯,“早在十五年前,你把我留在你身邊,就該娶了我。”
池仁結束了他的晚餐,靠在椅背上言笑晏晏:“那時候我十六歲,你十歲,好像不大合法。”
“那早在一年半前,你找我找得咫尺天涯,也就該娶了我。”
“怪我,直到今天,還是臨時起意。”
江百果聳聳肩:“可我還是答應了,趁著還沒相看兩生厭,抓緊吧。”
池仁笑到忘乎所以,眼角的紋路初生,有一種令人見所未見過的迷人和滄桑。是啊,他早該娶她了,偏偏等到了他連魚尾紋都生了出來,而他又真無比期待看看她多年後人老珠黃的模樣。那還等什麼呢?他甚至等不及她吃完最後三分之一的三明治,就拉她站直了身。
“邊走邊吃。”他拉她走向了門口。
小姑娘下意識地:“喂,還沒買單啊!”
而等池仁和江百果雙雙停住腳步,她才又想起來,這東分明是她自己要做的。“早生貴子啊。”她揮揮手道。
臨街的珠寶店,在夜色中富麗堂皇得不像話,除了多姿多彩的奢華,店員脫了妝的毛孔和隱隱的狗眼看人低也畢露無疑。池仁還好,中規中矩的白色襯衫至少令人不敢妄下斷語,無奈,被江百果名不見經傳的牛仔褲連累,二人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進來歇歇腳的閑雜人等。
竟沒人來接待,交頭接耳也是明擺著交給他們看。
“我們要不要買個最貴的?”池仁湊到江百果耳畔。
江百果在挑選了,一雙火眼金睛一寸寸掃過櫃台:“你要以德報怨?”
“那我們換一家好了。”池仁學不會江百果的心無旁騖。
江百果卻仍自顧自地:“那浪費的豈不是我們的時間?喏,就它了。”
那是一款光麵的鉑金戒指,鑲嵌祖母綠型切割主鑽,0.7克拉,平凡而奪目,被江百果百裏挑一,一錘定音,連個懸念都沒有。池仁讚賞地點點頭,沒有二話,掏出了錢夾。
店員到底是訓練有素,雖恨恨地怪自己有眼無珠,卻也能做到力挽狂瀾:“二位要不要再看一下對戒?”
江百果這時才微笑著以牙還牙:“可我真的不想再多看你哪怕一眼了。”
走出珠寶店,江百果將店員麵紅耳赤地交給她的袋子轉交到了池仁手上。池仁恍然大悟:“對,要我給你戴上才對。”可江百果卻將手背到了身後:“你先替我收著,總要等曲振文一事有了定數,你再給我。”
“定數?”池仁整晚的樂不思蜀被結結實實地打回原形,“怎麼?你因為他區區苦衷二字,就動搖了嗎?”
“當然不。”江百果柔情似水地投進池仁的懷抱,“我還是那句話,我聽你的,我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