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送你了。如何?”
沉默了許久。她還是收回了手,退進了車廂。他彎腰走了進來。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一路走著,熟門熟路的。想要趕上他們,也是極容易的事。這一路走來,他們的人也不少。陣仗再小也是一大隊的人馬。哪裏能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被察覺是遲早的事。
這茂密的森林裏,處處埋伏。走到了那半山腰的泉,這一對的人已經是七零八落。
“陛下,我們不能再往上走了,這條路……”
劉子輝沉默著,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這一路都是埋伏。愈多的埋伏愈加證明這裏有不妥。也正因為不妥,他才要執意走下去。“整理整理,點算一下有多少人不見了?留下一些人處理,其餘的跟著朕繼續往前走。”
“陛下,無論這條路是不是,也要先派人走一遭。這樣的陷阱,太危險了。人再多也防不住萬一。”一幹人等努力地勸,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朕心意已決。”
“陛下,跟在後麵的,有人來回稟說,似乎有人在我們後麵追著。一直跟著我們,會是什麼人?我們是不是派人去看看。陛下也在這裏等等再說?”
“派人下去。至於前方,絕對不能停。走吧!”他不關心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什麼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帶了最精英的隊伍,另外還有百萬大軍調回朗曄都城。他就算是孤軍深入也不會出事。
見勸不住,一幹人等隻得尾隨。過了那泉,蜿蜒的路變得更加的窄。路上還長了些樹,馬車已經過不去了。騎馬也不能再隨心所欲了。騎著馬在林中繞來繞去。發覺這路不對勁。“陛下,這麼個繞法,一來費時費事,二來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
劉子輝已然察覺。勒馬停住。四周觀望。那密密麻麻的樹光禿禿的也沒有橫斜溢出的枝幹。“這……都是些什麼樹?”
“回陛下是鬆樹居多。”
“長這麼高的鬆樹?怎麼看著這麼奇怪?”話音才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這片樹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下。
這些樹仿佛是被砍刀在瞬間攔腰砍斷。這些樹倒下,將在樹下的人壓倒。想要側身已經來不及。躲開了那樹的直麵迎擊,卻躲不過一整棵樹的範圍。樹倒下,同時將他和馬一同壓倒。粗壯的樹壓在他的手臂上。斷臂的痛,在瞬間遍襲他的全身。想要推開那壓著他的樹,卻費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如願。
“陛下陛下——”幸而還有身邊大多數人都沒事。受了些輕傷而已。眾人手忙腳亂地將他救了出來。他已經疼到昏迷。大夫又不在身邊。拖了半個時辰而已,就已經發起了高燒。
高燒燒得他迷迷糊糊的。手臂上被纏上了無數的紗布卻是無濟於事。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守在身邊的人,開始陷入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