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苦澀的藥汁,微微擰起了眉。她什麼都不想多說,什麼也不願意多說。任由著她怎麼喋喋不休,她還是一樣隻是張口吞藥。好容易伺候好她喝藥,也空下了手來。兩手摟著她,自己又向後靠了一些。她翻了個身,臉頰貼著他的心口。
手放鬆的蜷縮著擱在他的心口。目光漸漸開始放空。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問——”對於她,他一直是慷慨的。所做的一切,隻是要將她留在身邊,就算是世所不容,也無所畏懼。對於她,他不會讓步。
“你究竟做了什麼?派人去殺你的親弟弟?還有呢?”
“派了兵圍住了戚府。隻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斬立決!”
她一受驚。不停地咳嗽。他無奈伸手拍著她的背,“隻要你指派的人夠聰明才能沒事。不然我也無法保證她是否還能活著回來。”
她漸漸地止住了咳嗽聲,緩緩閉上眼。她隻是覺得小梅應該不至於那麼笨。她稍稍覺得安心。而劉婧他自己多少也知道分寸,會發生什麼事。卻還執意出去,可想而知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何況杜太後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這些天她一直呆著。雖然隻是呆著,卻也想起來了很多事,想明白了很多事。杜太後能在皇城呼風喚雨是因為十年前她和劉子輝聯手的時候就留下了後路。她深愛著先皇,所以投其所好。她和先皇所倚重的臣子都有私交。隻因為她要穩坐皇後的寶座。她就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看著她永遠也觸及不到的人。
就算是可憐,她也要所有人都仰視她。以此來抵消那心裏頭的悲哀。先皇走後,她自然也不會讓自己就此失勢。她處心積慮可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她手上的勢力連劉子輝都忌憚。所以她才能安枕無憂地做了那麼多年太後。而她的兒子還可以受到最好的照顧。她處心積慮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她的兒子。她是絕對不會讓她的兒子出事的。
隻是她和劉婧。彼此之間還不夠信任。兩母子各行其事,也讓事情越發的有利於劉子輝。她不想去插手這些事。隻是想這萬一真的發生了,她還能阻止。
她不是想要去換取些什麼。隻是真的害怕。這一場紛亂,會毀了所有的一切。連同著她的曾經和現在。毀滅殆盡之後,隻剩下她的歉疚和絕望。
“為何你開始在乎人的生死?你以前不在乎的。”
“以前我也不在乎你這顆偏執的心。現在的我,無法忽視!”她無奈苦笑。人怎麼可能真的停在原地不動。他不也是。以前是她逼著他做壞事。現在,論心計輪手段,她哪裏還是他的對手?
“你在乎?”他抓住她的手想問個清楚。她卻是甩開了他的手坐起身。
她下榻扯起了架上的披風,係好後快步離去。他下榻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