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先皇搶了陛下的未/婚妻。陛下的未婚妻為此自盡而亡。陛下……”說至此,李婉雙腿打顫,不敢抬頭,不敢出聲。那一刻,徵羽逼問,“他做了什麼?”
李婉被嚇得跌倒在地,跌倒時說了一句,“殺父弑君。”
徵羽愣住,繼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怪誕的笑。“你不要告訴我,七爺親眼看見了。”
她這樣的反應,並不在李婉的意料之中,可偏是這樣,反而感覺到不那麼可怕了。晃過神來,她娓娓道來。“奴婢猜想應該是。那一夜,奴婢守在大殿外等候差遣。先皇的病一直是由家父照料。而我也隨著家父抓藥煎藥此後用藥。先皇出事,家父是一早就知道避免不了的。卻沒有料到會那麼激烈。而當時皇太後也在場。她並沒有阻止。七爺是而後不小心闖進去的。他看見自己的母兄這般對待自己的父皇……承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這是事實還是你的猜測?”
“猜測!”半真半假的故事足以糊弄一個毫不知情的人。可偏偏徵羽卻是個個難得糊塗的人。她對自己關心的人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隻是如此,如果李婉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實情。那麼劉婧不會費盡一切也要找出她。雖然他最終為了自己放棄了這麼多年的苦苦尋覓。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的就是實情。”
“雖然我對那件事一無所知,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你沒有完全是說實話。當然你也可以繼續說謊,隻要不被我發現你在說謊。我們的交易才可以順利地完成。”這是一個陷阱,逼得人不得不往裏跳。徵羽隻能以此一搏。
反觀李婉,被一語中的,袖中的手緊握。她想要繼續說完,卻又怕再度被拆穿,毫無退路。正僵持著,小梅跑了進來,附耳道:“主子,國師說陛下在來這裏的路上,若是不想打照麵。我們是不是先行離去?”
徵羽微微抬起眼,瞟了她一眼。門口景傲凰不停地來回走動。
“讓國師先行回去。我就在這裏。”
“主子是要見陛下?”小梅望了望窗外的雨,沒有停的趨勢。“夜雨不停,主子還是不要回王府裏,去清風閣如何?”由始至終,她還是希望王妃能和七爺好好地談一談。
“留在這裏不一定要碰麵。”徵羽笑著看向了李婉,“你說是不是?”
她的笑容中隱約帶著些許得意,又有些威脅。李婉雙手握緊成拳,無話可說。景傲凰聞言側身閃進了內閣。“主子,請恕奴才越矩。奴才不能放主子一個人在這裏。既然主子要留,奴才就陪你一起留。”
“能不能留,那要問李婉了。”徵羽伸出了食指,微微翹起,指向了李婉。李婉沒來由得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直竄到了腦門。她的長袖在夜風中飄搖,莫名的一種淩風而舞之感。這樣的姿態,活脫脫還是當年的秦徵羽。
時過境遷,她依舊還是這麼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