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呆滯的眼。那一張臉，徵羽覺得莫名的熟悉。很熟悉，仿佛在哪裏看過。仿佛……
“李婉……”她驚呼！怎麼會是她？
那女子回過神來，看著徵羽。一直盯著她。然後綻放了一抹笑，一抹詭異的小。笑著笑著，拂落了一身的粉紅，飄飄灑灑地落在腳邊。她的腳落下，泛起一層細細密密的水珠。徵羽想要走向她。可是腳卻動不了。她笑著，一眨眼就不見了。再追，根本就沒有看見人影。
徵羽在禦花園裏不停地找，根本就沒有發現人。站在一片花海之中，手中的傘跌落。雨水淹沒了她的視線，她回身四顧，找不到方向。
那個人，那張臉，她看得那麼清楚。是她，是李婉，那一張臉，她從未見過卻親手製作出來的臉。她是解開一切秘密的關鍵。一定是她。她就在這裏。
她慌張四處找尋，卻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站在雨中，披頭散發，衣裳盡濕。無力地垂下了頭，淚水落下，拳頭緊握。
“徵羽……”輕輕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冥悠然！”她知是他，從來不覺得他是個溫暖的人，可他的懷抱的溫度這般真實。
“抱歉，讓你受苦了。”
她搖頭，哽咽說不出話。“我沒事——”一開口，聲音沙啞，帶著揮之不去，濃濃的鼻音。他無奈道：“還說沒事。我沒能讓你安然無恙，是我無能。走吧，我帶你回去。”
“回去？”聞言，徵羽抬眸，愣愣問道，“回去哪裏？”
“當初是我要你嫁入王府。也是我貪心。卻不料讓你成了眾矢之的。回來我身邊，讓我保護你。”
徵羽撲哧一笑，“我不懂你的意思。回到你身邊？你是用不到我了？還是我破壞了你的整盤計劃？”
她在笑，滿心的懷疑。冥悠然微微蹙眉，“這是命令。”
“若我不從？”
“你沒得選擇。”他鬆了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踉蹌退了兩步，被晴雨抓住。“晴雨，帶她回去。”
“我不要！”徵羽掙紮著，卻抵不過晴雨的力氣。
“相信我。”冥悠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側身，帶著她坐進了寬大的轎子。絲簾落下，遮得密密實實。他捂得緊，她又不停地掙紮，不多時便覺得全身無力，兩眼直翻。
“相信我，不會再勉強你了。放你自由。”他再她耳邊低語，近乎懇求。聞言，徵羽漸漸的冷靜下來。頭靠著他的肩，愣愣望著她。見狀，冥悠然鬆了手。
“放我自由是什麼意思？”
“當初本來就是我找錯了人。你本來就不必替我辦事。所以想要離開王府，不再經商。一切都隨你。如果你想要銀子……”他微微擰起了眉，正色道，“我可以給你……”
“我並不需要你給。我要的自由就是你不再出現在我眼前，你做的到嗎？”
“做不到！”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愛不是理智能克製的，那在不知不覺間滋生的異樣情愫，在他弄懂之前，怎麼能沒有她？
徵羽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自由？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