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裳的時候,衣服勾住了金發,扯落了她的金發。劉子輝靜靜地候在榻前。等她醒來。想要問個明白。她身上,有他好奇的一切。
這廂流水闕一片混亂。而行雲閣,劉婧盯著那水漏。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他的耐心也被消磨。雖然閉著眼,不過是假寐。心煩氣亂間,有宮女的聲音傳來。“七爺,巳時到了。”
他猛地睜開眼,站起了身。“備馬。”
“馬?”宮女一愣,笑道,“七爺,這行雲閣是深宮內的小別院,素日裏是陛下清淨辦事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馬?不如奴婢給七爺準備軟轎?”
“本王讓你備馬,你在推脫什麼?找死不成?”
“奴婢不敢。”這宮裏人人都知,這傻王爺暴虐成性。又身受聖寵,說出來的話,再荒唐也會成十分的真。一時間從別處調了馬。他騎上馬,揚鞭急走。馬兒朝著天牢而去,侍從們並沒有攔阻衝關而來的白馬。
從馬上下來,有侍衛長上前親迎。沒見過劉婧的心裏頭也明白,來人非同小可。不發一語,就讓他進了天牢。
走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之內。他急切地搜尋每一個牢房,卻沒有發現她。
“她在哪裏?”慌亂的腳步聲,急亂的心,如何才能平穩。
“王爺要找的人是誰?”
“徵羽……不,雪舞。那個金發的商人。”眼看著就要走到盡頭了,還沒有找到他。他真的快急瘋了。
那侍從一把扯住了他,“七爺不找了。那人已經被陛下帶走了。聽說是帶到流水闕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聞言,劉婧一下子懵了。“怎麼會?”
“還是陛下親自來帶走他的。說也奇怪,一個大男人居然那麼輕。陛下抱著他出來的呢。”
“什麼?”愈來愈匪夷所思。劉婧停住了匆匆的腳步。這下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去流水闕?找到她?那又怎麼樣?坦白一切?
隻是皇兄是為何要找雪舞。在一切未明朗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行雲閣,看看她究竟怎樣了。心隨意動,他策馬朝流水闕而去。
正當此時,流水闕內。徵羽悠悠然醒來。昏沉沉的,頭至少是不痛了。整個人也舒服了。意識也清楚了。她看見了自己褪色的金發,直覺伸手摸了摸臉。知曉沒事,鬆了口氣。
“你終於醒了。”
“你是……”她一臉茫然,裝傻到底。
“朕是朗曄王。”
“朗曄王……”她呢喃著重複了一遍,抬頭用驚懼的眼神看了他一下,又強裝鎮定,別過了頭。四處看了看問道:“這裏是哪裏?”
他輕笑著低語,“朕的寢宮。”
“我怎麼會在這裏?”繼續裝傻,垂著頭裝作害怕,也掩飾她的心虛。
“因為朕要你在這裏?”
“你找我什麼事?”
他不說話,隻靜靜地喝著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你究竟是哪裏人?你異域身份的象征金發也是假的,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