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晚上,大家在畫室為我慶祝十八歲生日,裏麵是由姚瑤、紫妮、楚閣、雨桐等人共同設計布置的,還從音樂室借來了鋼琴和VCD,準備的非常齊全。我很感動,長這麼大,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為我慶祝生日。
\t“姚瑤,人來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吧!”紫妮問。
\t“還缺個男主角呢!”雨桐笑著說。
\t“對了,亞暉怎麼還沒來?”
\t“人家說的是關慕雲!”楚閣最坦率。
\t“關慕雲會來嗎?他那麼傲!”紫妮說。
\t“那也不一定啊!也許一會兒,他會突然出現,手裏還捧著玖瑰花呢!”雨桐說。
\t“如果真的這樣,我一定當眾向他表白。”我又花癡似地宣布。
\t“真的?”
\t“當然是真的!”我認真地說。大家立刻歡呼起來,忽然又變得安靜,大家的目光齊齊望著門口,我轉過頭,那門口站的竟是關慕雲,幾乎叫出他的名字,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但那灑脫的身影,那若有若無的微笑,那清澈的眼睛,那分明就是關慕雲。
\t但當時的我竟忽略了他身後還有一個亞暉,亞暉正悄悄地把自己手中那束白色千百合塞在慕雲手中。
\t關慕雲——就是亞暉要送給我的那件特別的“禮物”。
\t“沒想到你會來,真的……”我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不知是為慕雲的到來,還是為亞暉的別出心裁。
\t“生日快樂!”他把千百合遞過來,放在我手裏。
\t“謝謝你……”
\t突然之間,感覺像在拍戲,我把自己想像成女主角,漸漸地,我有點入戲了……
\t麵對麵地站在那兒,我欲言又止,他欲語卻休,該說些什麼?隻希望這個瞬間能夠化作永恒。他在想什麼,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沒做,也許麵對我的這樣一個女孩,他並不知該怎麼做才算適度。
\t“思諾,還記不記得你剛剛向大家宣布了什麼?”
\t雨桐忽然小聲說,我如夢初醒。
\t“快說呀,思諾!我們支持你!”楚閣高聲道。
\t“表白吧!不要錯過機會!”紫妮也說。
\t我終於抬起頭,看著關慕雲,關慕雲也正看著我。
\t“關慕雲,我們……可以……可以作朋友嗎?那種……我說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朋友,你明白嗎?”我終於說出來了,麵對關慕雲,麵對大家,盡管說的不是很流利,不是很從容。
\t“我明白,小姑娘。”關慕雲保持原來的表情,“但是,為什麼不作普通意義上的朋友呢?”他回答得如此委婉,我的心卻深深地沉了下去,周圍靜得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t他們都在看我們,有的遺憾,有的驚訝,也有的興災樂禍,亞暉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覺,也許他做錯了,製造了這樣尷尬的場麵而無法收場。
\t怎麼辦?大家都在想。“人都到齊啦!大家都坐吧!思諾,你該切蛋糕了。”
\t姚瑤忽然說,想不到收場的人會是她。
\t“是啊!切蛋糕吧!我們快餓死了。”龍烈也說。
\t“對,一定要把奶油最我的那塊給我。”加偉說。
\t“就你嘴饞!”雨桐笑著說。
\t“那就讓他先來一塊兒吧!”楚閣說著用手指點了一小塊兒按在加偉臉上。
\t“哎!給你也來一塊兒!”加偉也醮了點追趕楚閣。接著大家又瘋起來,一會兒功夫,這裏又喧鬧起來。
\t我還靜靜站在那兒,兩行淚泉,淹沒了心靈的原野,把我構築的本不牢固的自尊頃刻間摧毀……我一個人在畫室門外的台階上坐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真像夢一樣,我該清醒了。
\t我們都不是乖孩子,也不是壞孩子,淡漠卻不冷漠,
\t難過卻依然笑著。我以為我已經學會堅強,今天卻又像孩子一樣地哭了……
\t她們說,想哭的時候,就望望天空,那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可是,哭了,再怎麼望著天空,眼淚還是要流下來。
\t而且淚流不止。
\t第一次為一個男孩流淚了。在這夜裏,我忘了孤寂,忘了恐懼,忘了逃避,忘了自己,一任冰冷的淚水滑落,點綴酸楚的記憶。一切都失意、一切都在意、一切都無意,難以抹去難以抹去……
\t忽然眼前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晃了晃,好像從天而降的流星,那是一條精致的星形鏈子,在亞暉的手中。
\t“生日快樂!”他微笑著,有些天真。把項鏈遞給我,他的胸前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t“剛才你已經送過我禮物了。”
\t“那個——不算數了。”他說,然後低下頭,“對不起。”
\t“不,謝謝你!”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