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風吹進來,簾子被吹開來,盧姍姍看見了窗台背後那盆眼熟的花。
確定淩暮雪沒有注意,大著膽子走到窗台邊。
彩虹色,波浪紋,像一雙手在握手的樣子,這樣子奇特的花盆不就是嚴景然最愛的那個花盆麼?
隻是他中的是仙人掌,淩暮雪中的是風信子,早就過了風信子開花的季節,花盆隻是孤零零的放在那裏,似乎中了一株死草。
“你怎麼會買這麼奇怪的花盆?”盧姍姍記得當初問過嚴景然。
嚴景然拿起花盆仔細觀看著,拿在手裏,舍不得放下來:“這是我初戀女友給我買的,是一對,上麵就是我和她的手,後來我們沒有在一起了,花盆也隨著分開了。”
盧姍姍聽了心裏當時就很不舒服,自己在嚴景然的心裏還是比不上他埋藏在心底的初戀。
“那,我也要買這樣的東西送給你,讓你永遠記得。”盧姍姍用笑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嚴景然說:“傻瓜,我們是不會分開的。”被嚴景然摟在懷裏,感受著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溫度。
盧姍姍卻雙眼緊盯著那奇特的花盆。
現在居然在這裏看見?嚴景然說過,這種花盆是特意定做,不會有第三個。
淩暮雪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大包裝在行李箱中,出來看見盧姍姍對著窗戶發呆:“你怎麼了?怎麼站到那裏去了?”
盧姍姍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淩暮雪:“你覺得嚴景然那個人怎麼樣啊?”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淩暮雪感覺很是奇怪,就沒有正麵回答:“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沒有什麼,我就隨便問問,我想知道你眼中的他。”盧姍姍還是很嚴肅,一點兒都不能讓淩暮雪放鬆下來。
“還行啊,人長的帥,又有錢,就是性格上大大咧咧,吊兒郎當的,不過還不錯,你好好珍惜啊!”淩暮雪隨意的說著。
“你覺得他很好,對不對?”盧姍姍問。
淩暮雪看著盧姍姍嚴肅的表情,找不到自己是哪裏露出了破綻嗎?心口不由的一緊。
“我覺得他對於你來說,就很好!”淩暮雪不敢在將嚴景然誇下去了。
“暮雪,你為什麼不談一場戀愛?”盧姍姍不再追問淩暮雪對於嚴景然的看法,這次換了一個更加犀利的問題。
淩暮雪用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可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
“也可能是談了一場我不知道的戀愛?”盧姍姍的問題急逼而來。
“為什麼這麼問?”淩暮雪迎上盧姍姍的眼睛。
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目光躲閃,盧姍姍再笨也會敏感的發覺到自己的不自然和心虛。
盧姍姍果然是目光沒有先前那樣子的咄咄逼人:“我隻是好奇,我們分開的那幾年,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戀愛的,你都不告訴我!我的可都告訴你了。”
淩暮雪笑了:“你傻了啊,沒有的事。”
轉過臉,淩暮雪就是一臉的愧疚,自己確實瞞著盧姍姍太多了。
其實盧姍姍錯了,嚴景然告訴她的是那個花盆是他初戀女友的,其實確實淩暮雪的。
嚴景然是有個初戀女友,但是不是淩暮雪。
盧姍姍當然不知道,淩暮雪其實又何嚐知道。
他們隻是人海之中的驚鴻一瞥,他們隻是人生之中的一場糾葛,牽扯了一段讓兩個人都難過的愛情。
淩暮雪說:我的一生都是悲哀,我的一生也許出現過兩個我都很愛很愛的男人,原來這世上注定有個人,雖然他和你的時光很短,但如果想要忘記他,需要用盡一生的力氣;
原來經曆失去才知道,被心愛的人厭惡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