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子裏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人,羅姐已經被打發出去,司機和保鏢更是隨著陸成宇進出,現在陸成宇走了,司機和保鏢也跟著走了。
洗了澡,身上的水還沒有幹,裹著白色的浴巾,擦拭一頭的濕發,坐在走廊上,看著樓下開著的電視,依舊是新聞頻道。
“淩小姐,你今晚就在這裏睡嗎?”東子開門進來,看見坐在地上的淩暮雪。
淩暮雪奇怪:“你怎麼不隨先生離開?”
東子微笑:“淩小姐,先生擔心你的安全,要我留在這裏守著別墅。”
淩暮雪點點頭:“哦。”
東子走上樓:“淩小姐,你大病初愈,不要再著涼了,還是回去房間吧。”
淩暮雪不動:“不,我不回去,我就想在這裏待會兒。這兒還有點人氣兒。”
就在別墅的外圍,一個神神秘秘的男人舉著相機靜音拍攝,一張張淩暮雪的照片被攝入相機帶走。
“誰在那裏?”一名留下來看守別墅的保鏢似乎發現了他的動靜,第一時間發出警告。
男人憋住氣,不說話,那名發現異常的保鏢走過來,腳步堅定輕盈,不出聲。
男人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麵,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個陸成宇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身邊的保鏢都是經過精心挑選淘汰留用下最是得力能幹的人,自己且不可被發現啊。
保鏢的腳步停在了大樹前,被東子喊了回去。
東子站在門口,看著少了一人,問另一個保鏢:“人呢,怎麼隻你一人?”
保鏢嚴肅的思考:“好像有異常,他去查看。”
“東哥,你叫我?”回來的保鏢問。
“查到什麼沒有?”東子問。
回來的保鏢搖頭:“沒有看到有人,或許是我看錯了。”
東子了解的點點頭:“都機靈著點,守到下半夜就去睡覺吧,淩小姐已經睡下了,你們保持安靜,不要吵了她。”
幾名保鏢異口同聲:“是!”
鏗鏘有力的回答,嚇了東子一跳,東子食指豎在嘴唇:“噓!不是叫你們要保持安靜嗎?剛說的話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是不是?”
幾名保鏢知錯的小聲回答:“是,保持安靜。”
淩暮雪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安寢,外麵的皎月在窗戶就可以看見,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前,淩暮雪想起自己學習的第一首唐詩便是李白的《靜夜思》,那是小姨拿著棒子教自己學習。
尚不明了那詩詞的意思,卻能倒背如流的境界。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思的豈止是故鄉?
躺在這樣寬敞的床上,淩暮雪第一次想起了小姨,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自己甚至不怎麼記得她的容貌了,隻記得小姨很憂傷,從來不曾笑過。
東子站在門外,細心聽著房裏的動靜,屋裏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躡手躡腳的走下樓,拿起早就捏在手裏的手機:“喂,先生,淩小姐已經睡下了。”
“恩。”陸成宇掛了電話,從背後走來的是風韻猶存的妻子,穿著絲質的藍色睡衣端來熱牛奶。
“成宇,喝杯熱牛奶早點休息吧。”
陸成宇微笑,牛奶的溫度剛好合適喝下,一飲而盡,空牛奶杯被陸成宇隨手放在桌上,摟著溫婉可人的妻子回房。
陸成宇躺在床上和妻子楚河漢界隔得老遠,妻子的睡像很好,一點都不像淩暮雪,那個女人百變。
時而熱情似火,時而冰冷如水,有時你會恨的牙癢癢,有時愛進骨子裏……
陸成宇的眼前出現淩暮雪光滑白皙的肌膚,穿著絲質的吊帶睡衣,坐在那沙發上看著心理學的書。
看累了,淩暮雪爭枕著自己的大腿閉上雙眼淺睡,撲閃撲閃的睫毛還閃爍不定,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撫不平,撫摸淩暮雪錦緞一樣的皮膚,舍不得挪開手。
陸成宇重新閉上眼睛,為什麼自己腦子裏全都是淩暮雪的身影?
那個女人,現在也睡覺了嗎?
牆上的鍾擺小聲的滴答走著,陸成宇借著微弱的光還是可以看見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旁邊的妻子轉過身來,柔柔的問:“成宇,你睡不著嗎?”
陸成宇說:“沒有,你睡吧,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上床就沒有脫下白色格子紋的睡衣睡褲,現在更是一翻身就可以下床去書房了。
陸太太站起身來,憤恨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離開的背影,一記粉拳打在柔軟的席夢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