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是您有病嗎?”
剛剛掛了電話,後方就響起一道甜美的聲音,霍天霖冷眉一沉,臥房的溫度頓時低了好幾度。
他站在窗邊,蘇芷清看不到他的臉,隻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隻是一個高大偉岸的背影,她就慫在了門口不敢進去。
握著醫藥箱的手略微緊了緊,見背對著她的男人半天也沒有反應,蘇芷清手心有點出汗。
作為醫生,她是第一次上門給人看病。
深吸了一口氣,蘇芷清再度開口:“我是心理醫生,受人之托來給您看病的。”
霍天霖大抵是第一次遇到那麼不會說話,又那麼不怕死的人,陰鬱著的臉上,那雙宛如黑曜石般璀璨的黑眸突然閃了閃。
周圍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度。
蘇芷清一身雪白的工作服,長長的頭發隨意紮在腦後,精致的小臉上遮了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鏡,原本出塵絕豔的麵容,遮擋得極其普通。
見這位患者一直沒有反應,蘇芷清覺得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正要上前一步,男人卻突然開口了:“趁我還好說話之前,立刻消失。”
冷沉無比的聲音,仿佛從很深很深的深淵裏傳來的,冰涼得沒有半點溫度。可是又出奇的好聽,蘇芷清瞳孔微微張大,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後背,眼底一半驚豔,一半畏懼。
她從來就臉皮薄,更不是什麼死皮賴臉的人,可是那個委托她的人開出了一筆不菲的價格,而她急需要用錢。
想到錢,蘇芷清咬了咬牙,最終邁腿走進去,硬著頭皮走到了霍天霖身後兩米的位置:“先生,我希望您能配合治療。”
雖說他的病情十分特殊,但隻要積極治療,一定可以痊愈。
霍天霖似乎已經忍到了極限,冷眸閉了閉又睜開,深黑的眼底已經醞釀起了風暴。
他有病?他怎麼不知道?
那個人又是在給他唱哪一出?
他顯然是猜出了委托蘇芷清的人是誰,極力的克製住怒意,一點一點轉過身,冷冷的朝蘇芷清看去。
啪嗒——
手中的醫藥箱突然掉落在地上,與地板撞擊出一個沉悶有力的聲響,蘇芷清呆呆的看著轉過身來的男人,眼神凝聚在他冷峻非凡的容顏上,一瞬間忘了呼吸。
世上,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好看的男人?
鋒利的眉峰,狹長的鳳眸,高挺的鼻梁,涼薄的唇,這個男人好像冰與火的結合體,既冷酷得可怕,又妖冶得逼人。
蘇芷清忘了移開目光,霍天霖卻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從下到上將她打量了一遍,當目光落到她臉上的時候,透過黑框眼鏡捕捉到下麵那雙清澈透亮的眼,似乎有一瞬間呆滯。
記憶裏,多年前的那個影子、那雙眼,終於開始一點點重疊。
蘇芷清以為是自己把他嚇到了,驚得倒退了一步。
容不得她多想,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走過來,伸手就摘了她臉上的眼鏡。
“你幹什麼呀。”蘇芷清始料未及,反射性的用雙手捂住臉。
“手拿下來。”他冷冷的命令,霸道的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