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女人靜立在西落的金色光輝之下,那迷離的眼神格外的動人,每一個輕顫都撥動旁邊男人的心弦。
沉默良久,阜南蘇終於開口了,“暖暖,你還在想他?”
葉暖苦笑,可隨即眼淚落了下來,滴滴答答像撩起愁思的秋雨一般,“是的,他做手術的日子快到了,我好擔心。萬一……萬一他不在了……”
這些話是沒有經過大腦就被自己無意識說了出來,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不可思議的眨眨眼睛。
他不在了?他不在哪裏?
褚封弈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了,那個手術危險褚建國才一直一拖再拖,攔著褚封弈去做手術,緊緊靠治療與調理其實可以拖很久,然而褚封弈還是決定要做手術。
別人以為是褚封弈受不了痛苦,可葉暖明白,是褚封弈想陪自己一輩子,所以他不想死,活到四十歲又如何,那個時候的葉暖依然需要他。
葉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眼睛裏流出的熱淚從指縫裏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她覺得好燙,心裏像被火燒灼了一樣。
阜南蘇一身筆挺的修身粉色西裝,幾分多情溫柔的模樣都是給葉暖看的,然而那個女人現在沒有心思,心裏全部動空間都被那個叫褚封弈的男人給沾滿了。
他苦笑了一下,慢步走近,一隻手搭上她消瘦的肩膀,聲音至輕至柔,“褚封弈不在了,還有我,我剩下的生命都會給你,你是我唯一的愛,是拯救我的天使。”
葉暖抽泣著搖頭,猛然撲進了那個比褚封弈更加柔情的懷抱,隱忍而壓抑的抽泣。
“南蘇,你說我該怎麼辦,褚封弈好像已經住在我心裏趕不走了,我睜眼閉眼都是他,怎麼辦?”
如果褚封弈真的消失了,葉暖會痛苦悔恨自責一輩子。
阜南蘇眼睫輕顫,將懷裏柔軟而脆弱的女人抱緊,難舍的把下巴抵在她柔順的頭發上。
“褚封弈不會有事,我們之前都沒有發現那家夥有病,看起來和一個正常人一樣,也請就說明他的身體很不錯,你見過他的肌肉吧,那樣見健康的身體怎麼可能會挺不過去?”
阜南蘇嘴角揚起,敘述語言的聲音都帶著柔和的笑意。
葉暖還在哭,可是那聲音就像一道符咒落在她的耳裏,心頭不自覺安定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害怕與患得患失。
在那結實沒有多餘贅肉的胸膛上靠了許久,葉暖平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才聽到那脈動如擂鼓的心跳,似乎被男人的體溫燙到了一樣,立刻彈了出去。
“對,對不起,我失態了。”
阜南蘇一隻手緩緩的摸向了被葉暖貼過的胸口,那柔軟的感覺和鼻尖的香氣突然消失心裏猛然的空虛了一下,抬眸看向滿臉通紅就連脖子都變了顏色的葉暖。
“沒事,女人這樣失態很正常,作為男人你的……現任男朋友,我的肩膀和胸膛都是為你準備的,隻要你需要立刻就可以給你。”
葉暖心裏還在難過,可聽到阜南蘇說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朦朧與脆弱之間又突增幾分少女的嬌羞。
“你就別耍貧嘴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和我出去走了那麼一趟,估計好心情也被我帶沒了。”
葉暖有點無措的僵硬,待察覺到臉上的淚水都已經被風吹冷了,才想起要擦一擦,她還好沒有化濃妝,不然哭起來肯定很難看。
手忙腳亂的從包裏抽出兩張紙巾,輕輕擦了擦臉頰,目光都不敢去看阜南蘇了,覺得十分對不起人家。
她心裏一口氣過不去就要阜南蘇做自己的男朋友,可在他麵前還總是提及褚封弈,而且他的話也沒有認真的回答過,總是敷衍,內心都被另一個男人占據了。
而即使如此,他也依然默默地陪伴,得到一點無意間的好處,都開心不已。
葉暖深深的感到自己的罪惡。
“南蘇,和我在一起,你絕不覺得自己太虧了?”葉暖小聲的問道。
阜南蘇淡然而堅定的搖頭,“不,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我的運氣,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心是我的好運已經用完了,不能和你白頭到老,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讓我牽著你的手走下去,可現在我也很滿意。”
他的每一句話都不疾不徐的飄進葉暖的耳朵裏,每一個字都讓葉暖輕顫,罪惡感的枷鎖勒地她要窒息。
她抬頭看向以米開外伸手就可以摸到的那個男人,才注意到他今天是粉色的小西裝,蓋住耳朵的短短頭發,那俊美的狹長臉型都十分的迷人,比褚封弈更加的具有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