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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赫琛是在掛斷小林電話之後,不多久就又接到了他的電話。

“老板,白雪說很急,非要今天見你。”

江赫琛沉吟了一番,她既然說是對他很重要的事情,那他心裏大約也有了方向,那就宜早不宜晚,他應下來,“說我一個半小時左右過去,你在醫院門口等著我。”

當晚他就趕回了承安市,江赫琛直接開車去了醫院,小林引著他一起往住院部走,男人的衣擺在風中卷起一個淩冽萬鈞的弧度。

白雪看到人時,暗沉的眸光裏隱隱泛起一層光亮。

江赫琛看她一眼,他豈有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他們之間,最重要的還是交易,溫情軟語在這層交易裏更是顯得鋒利,所以哪怕知道白雪的心思,江赫琛也不會有半點憐惜,更不會有半點柔情釋放。

對白雪而言,他愈是無情,她才能好過一點。

“明天讓小林轉到你戶頭一百萬,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男人開門見山,卻將她的念想打的七零八落。

白雪輕咬著唇畔,她看向江赫琛,“我知道你來見我,就是為了我手裏的東西。”

男人也不避諱,直接了當,“想跟我說什麼,這麼急?”

白雪抽出兩張照片交給江赫琛,他眉間鎖的極其緊,這兩張照片裏的人物似乎根本毫無關係,他問,“什麼意思?”

手指點了下兩張照片上的男人,“我聽顧青岩說,這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整容了。”

江赫琛臉色一下變得很沉,他手指捏著其中一張照片幾乎要捏碎了。

白雪看他一眼,繼續說下去,“顧青岩讓人抓他,說是今晚行動……”

“小林!”江赫琛突然揚聲喚了句,他的聲音暗沉帶著極其沉重的壓力在暗夜寂靜的病房裏回蕩,本來站在病房外的小林聽到聲音趕緊推門進去。

將手中照片交給小林,江赫琛冷冷的,“這個人,道上懸賞,我要活的。立刻。”

“是。”小林看一眼江赫琛的表情,根本不敢有絲毫懈怠,拿了照片就往外走。

男人背對著病床站了許久,半響他轉回身看向白雪,“你做的很好。有什麼需要隨時跟小林說。”

說完,再沒有多餘的話,轉身離開。

白雪看著他的背影,那麼淺淡的一道,她雙手蓋在自己臉上,他不過一句,你做的很好。她竟然就覺得所有受到的一切淩辱都值了。

……

看墨成鈞沉著一張臉迅速往回趕,下了高速,顧冬凝看他一眼,“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家。”

“嘖,回墨家也是你家。”墨成鈞扭頭看她一眼嘖了聲。

顧冬凝半垂著臉,輕聲,“你明天到我家裏來接我。”

眉梢忍不住網上挑了挑,恰好遇上紅燈車子停下來,墨成鈞轉過頭去看向顧冬凝,她就靜靜坐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視線從玻璃窗裏望出去隻留給他一個線條柔軟的側臉。

貫來嗆人的話不自覺收回去,墨成鈞在下個路口變了車道直接將她送到家。

公寓樓下,顧冬凝打開車門下車,手腕卻被男人攫住,墨成鈞身體稍稍傾過來,眼角眉梢略略印著笑,“怎麼,沒有吻別?”

手臂猛的從他手裏抽回來,顧冬凝瞪他一眼,“你可以滾了。”

看她下車啪一聲拍上車門,墨成鈞也不惱,胸中竟然溢滿笑意,他按下車窗露出頭去衝她喊了句,“明天上午我來接你,要私奔就趁今天晚上。”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顧冬凝忍住扶額的衝動,腳步一停不停的進了樓道。

墨成鈞嘴角勾著抹輕笑,心中竟然有種朗朗乾坤的即視感。

看女人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他利落的打了方向盤,隱約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否則陳伯不會欲言又止的,不過統共不會是什麼太大的事兒,不然老爺子早在電話裏就像他開炮了。

一路趕回墨家大宅,男人拍上車門隨手將車鑰匙扔給下人,自然有人會安排將車子開進車庫。

墨成鈞幾步上了台階,他推開門進去,就見老太爺穩穩坐在沙發上,拐杖就立在他身前,雙手搭在龍頭上,見他進來那雙眼睛帶著銳利的壓迫感鋪麵而來。

這陣仗——

不過幾秒鍾功夫墨成鈞心底已是速度過了個遍,他接手墨龍帝國這些日子畢竟中規中矩,董事會的人他也沒怎麼招惹,姑父這陣子倒真的是修身養性,事情全都丟給他來做。

他自己,除了結婚這事兒,也沒惹出什麼大的叉子啊。

心底思量過後,墨成鈞眼角上揚,嬉皮笑臉的走過去,“什麼事兒啊,這麼著急把我召回來。”

“混賬!”

老爺子突然沉聲重重吼了句,那張被時光雕刻得愈發滄桑的臉龐此刻滿布陰雲,搭在龍頭拐杖的手指用力壓在上麵,手背上青筋明顯。

這模樣,是真的生氣。

墨成鈞靠近的腳步忍不住就收了收。

整個客廳沒別的人,除了他們爺孫倆就是陳伯。

這是擺明了要支開所有的人,墨成鈞臉色也一下沉下來,難得正兒八經的模樣,他抬頭看向墨震淵,語氣難得正經,“怎麼了,爺爺。”

“川小子,這幾天哪裏去了?”

老爺子冷著臉問。

跟陸川有關?

墨成鈞隻覺得太陽穴的地方狠狠抽動了下,他還提醒陸川不要惹麻煩,看來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不然不會傳到老頭子耳朵裏。

他腦子裏打著轉,看老爺子銳利視線盯著他,唇線抿緊了開口,“他請了兩天假,說是回福利院一趟。”

墨震淵突然眼睛閉了下,他站起身舉起拐杖狠狠敲在墨成鈞腿上,“我說過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不是?”

不偏不倚挨了幾下,墨成鈞疼的眉心都皺起來,愣是一哼都沒哼。

老爺子卻氣的胸腔劇烈的起伏,這一拐杖出去也用了力,此時腳步隱約有些踉蹌,陳伯踏前一步扶住墨震淵,“老爺,你先坐下,他們到底是年輕,有什麼不對你說就是了,何必動這麼大氣。”

墨震淵被陳伯攙扶著坐在沙發上,可到底胸中氣不順,他手掌心壓在拐杖上重重的喘,半響才看向墨成鈞,“我準你在外麵怎麼玩都行,就一點,不能涉黑,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男人眼底光芒倏然沉了下,手掌成拳攥緊了胳膊上青筋就繃起來,他聲線拉緊了,“他昨天下午走的,隻說回去,但是並沒跟我說什麼事,這之後也沒再跟我聯係過。”

但不跟他說,這會兒墨成鈞幾乎也能猜出來是什麼事,他心底忍不住就罵了句,真他媽紅顏禍水。

“你今天哪裏去了?”老爺子重重哼了哼,壓根不信。

墨成鈞伸手耙了下自己的發,“跟我媳婦兒一起,去臨海玩了趟就回來了。”

看老爺子明白一副不信的模樣,墨成鈞嘶了聲,“不信給我媳婦兒打電話,回來我剛放下她。”

聽他開口閉口媳婦兒,墨震淵冷冷哼了聲,“打電話。”

墨成鈞沒辦法,隻得給顧冬凝去了電話,那邊接起來喂了聲,墨成鈞直接說,“爺爺不信我這幾天晚上都隻跟你睡一起,跟你核實下。”

語畢,手機直接遞給墨震淵。

老爺子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這種話他自己說也就算了,電話還拿給他!

“墨成鈞你是不是有毛病?”

顧冬凝氣得直吼,臉頰在看不見的地方依然漲得通紅,一聲咒罵就從話筒裏鋪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