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的府門外,一人忽地叫嚷了起來,其他人也下意識的叫嚷了起來:“她是禍國妖女,若是不把她攆出閔京城,我們開羅就要有大災難了,我們不能留著她。”
“對啊,我們不能留著她。”
這些百姓大叫聲此起彼落的響了起來。
這些人一叫,賢王府門前,數道身影飄起,直往那些搗亂的百姓中疾射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抓住了個叫得最厲害的人,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百姓,而是隱於百姓之中借機生事的鬧事者,這些人就像是他們安插在百姓中的王府親衛一樣,都是別有所圖的。
所以定要抓住這造謠生事的,這樣才好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生事的。
不過賢王府的親衛一動手腳,百姓便炸開了鍋似的大叫:“啊,他們抓人了。”
“是啊,殺人了,殺人了。”
賢王府的大門口,容臻冷冷的喝令:“住口。”
這一聲住口乃是她用內力喝出來的,所以一聲喝之下,下麵的百姓個個覺得心口一疼,下意識的停止了吵鬧。
容臻從大門前踱步走下了石階,冷眸望著府門外的百姓,沉聲說道:“你們聽誰說本王妃是禍國妖女的。”
人群中有人飛快的說道:“落霞道長說的。”
“落霞道長乃是有名的道士,他說天現異像有妖女禍國,所以你就是那個禍國的妖女,我們若是不把你攆出京城去,我們就要遭受各種的災難,所以我們必須把你攆出京城。”
“對,你趕快給我們離開京城,隻要你離開了,我們就沒事了。”
這一回容臻沒有說話,倒是她身後的容凜陡的怒喝起來:“閉嘴,若是你們再膽敢胡言亂語,看本王不打死你們。”
容凜話一落,下首的百姓驚慌的怔了一下,可隨之有人叫起來:“啊,賢王府要殺人了,賢王府要殺人了。”
容凜懶得理會這些無知的百姓,他瞳眸寒氣凜厲,陡的命令身後的手下:“去,把落霞道長給本王抓起來,膽敢妖言惑眾,分明是找死。”
容凜一聲令下,身後數道身影再次的飛出來,直撲向人群之中的落霞道長。
人群之中的落霞道長,一看賢王府的人來抓他,臉色不由得變了,飛快的閃身便走,同時他身後的暗處有幾道身影直撲向賢王府的人,兩幫人就這麼在百姓的頭頂上方打了起來,直嚇得百姓驚叫起來。
容凜身後的弦月看著那落霞道長竟然打算逃走,身形一動,疾射出去,直奔向落霞道長而去,兩個人眨眼交上了手,不過幾個會合間,落霞道長便被弦月給抓住了,一直抓到王府的大門前。
容凜怒瞪著身側所謂的落霞道長,仔細看他,發現此人麵像很年輕,可是卻蓄著胡子,分明是假的,抬手去扯此人的胡子,然後又一把扯掉他頭上用來易容的假發,最後這人露出了真麵貌,哪裏是什麼落霞道長,分明就是有人假扮落霞道長的。
容凜臉色冷硬的望著下首的百姓,陰沉沉的開口:“這下你們可是看到了,這是落霞道長嗎,分明是別有用心的人出來禍亂的開羅。”
賢王府門外,一瞬間安靜,可是很快又有人飛快的說道:“可是今晚天現異像,分明是要有災禍發生的,總之賢王妃這樣的女人摻合朝堂的事情,此乃有違天理的,所以她定然是禍國妖女。”
“是啊,她一介女子,竟然摻合朝堂之事,分明是有違天理的,所以她一定是禍國妖女,讓她走。”
“讓她走。”
容凜沒想到自己都揪出了這落霞道長是個假的,這些刁民竟然還一口咬準臻兒是禍國妖女,容凜氣得抓狂,惱火得想殺人,臉色冷冷,瞳眸一片陰沉。
不過他沒有開口,下麵的慕容流雲已經大叫起來:“你們有沒有搞錯,天現異像,確實是要發生災禍,可是這災禍發生了要有人來救,賢王妃便是要救開羅於水火之中的,你們怎麼不想想,若是她真的走了,宮中的皇帝年幼,無力主持朝政,到時候必有禍亂之人出現,那開羅才是真正的危險了,所以賢王妃是救開羅的救世聖女。”
慕容流雲一說,人群中,賢王府的親衛偽裝的百姓便大叫起來:“聖女,賢王妃乃是救世聖女。”
“是啊,我們要保護救世聖女,不能讓她被人傷了。”
“什麼救世聖女,分明是禍國妖女。”
人群中有不少人相信容臻是救世聖女,可同樣有不少人認為她是禍國妖女,之所以認為她是禍國妖女,一來是因為之前落霞道長的話給他們造成了一種意識,再加上天現異像,最主要的是容臻身為女子,竟然臨朝攝政,這在很多的百姓心中,是不願意接受的,所以他們認為容臻的舉動是逆天而行,所以天現異像,定然是因為她,才會這樣的。
賢王府門外再次的轟亂了起來,兩幫人爭吵不停,眼看著一言不和又要打了起來。
容凜聽著那些罵臻兒是禍國妖女的百姓,真想把這些人全都殺了,可是若殺掉這些人,隻怕臻兒真要落了一個禍國妖女的名聲,所以最後咬牙忍住,隻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本來他們以為讓慕容流雲假扮了和尚,又有賢王府的兵將隱在其中,定然可以平息這些百姓的心思,可是沒想到這幫愚民,竟然如此的蠢笨。
眼看著賢王府的門外一眾百姓要打了起來,容臻忽地沉聲叫了起來。
“住手。”
她一聲冷喝,賢王府的府門外,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腳,齊齊望著她。
隻聽她緩緩的說道:“本王妃會讓你們看清楚,本王妃究竟是禍國妖女還是救世聖女的,本王妃決定了,立刻進瘟疫區救那些災民,若是本王妃完好無損的從商央村走出來,你們說本王妃是禍國妖女,還是救世聖女。”
這話一落,府門前的百姓齊齊的愣住了,然後有人說道:“好,如若你真能從商央村的瘟疫之區走出來,我們就相信你真是我們開羅的救世聖女。”
“對。”
“若是你真的從商央村的瘟疫區走出來,我們就相信你是老天庇佑的救世聖女。”
人群裏百姓激動的叫起來,容臻抬手,沉聲開口:“好,本王妃立刻帶人前往瘟疫區。”
容臻話落,下首的百姓又有人叫起來:“你現在就必須進商央村,若是現在不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搞一個假的進去。”
“是的,現在你不進去,肯定會搞一個假的進去。”
賢王府門外,不少人叫起來,不過因著容臻答應進商央村,這些人的情緒被稍稍的平息了,不過依舊個個盯著容臻。
容臻身側的容凜臉色難看極了,整個人說不出的陰森,他真的真的想殺了這些該死的刁民。
他絕不會同意小臻兒以身涉險,若是那商央村真的中了瘟疫怎麼辦,還有就算不是,是有人下毒的,他讓小臻兒進商央村不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嗎?
容凜飛快的望向容臻:“小臻兒,你不要理會這些刁民,本王絕不會讓你進商央村的。”
容臻伸手拍了拍容凜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之前她想過最後的結局便是進商央村,而且她早就有了這個打算,隻不過沒有和容凜說而已。
眼下這些百姓鬧事,她若不進商央村證明一下,這些人不會善罷幹休的。
而且背後的人一再使詭計,無非就是想逼她進商央村,她倒要看看這背後的人究竟想幹什麼。
最主要的是,她若不進商央村,這事便沒辦法往下發展,她若進商央村,背後的人肯定還會有手腳,她倒要會會這該死的混帳。
“容凜,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容臻眼神堅定的望著容凜,容凜一看到容臻這樣的神色,便知道她下定了決心的要進商央村,自己攔是攔不住的。
最後沉聲說道:“我陪你一起進去。”
容臻卻阻止了容凜:“你忘了你還有事要處理。”
容凜若是進去,誰來抓京城背後的這隻黑手,她們兩個人要分開行動。
容凜抓京城的這隻黑手,她來抓商央村的那隻黑手,不出所料,她若進商央材,背後算計她們的人,肯定會出麵收拾她,她正好對付他們。
容凜一聽容臻的話,便知道容臻想讓他留下來抓隱在朝堂中的那個人,也就是此次在京城散播謠言的那個人。
不過一想到容臻要隻身進瘟疫區,他就滿心的狂燥。
容凜周身的戾寒之氣,陡的掉轉身望著賢王府門前的那些百姓,陰狠凶殘的怒吼起來:“你們最好祈禱,臻兒什麼事都沒有,若是她有什麼事,我不介意屠殺了你們所有人。”
賢王府的門前,不少百姓被這樣煞氣重重的容凜給嚇住了,個個下意識的後退,不過看看身遭很多人,這些百姓又都叫嚷了起來:“不是我們讓她進去的,是她自個兒要進去的。”
“是啊,她是為了證明她不是禍國妖女,而是我們開羅的救世聖女才進去的,隻要她進了商央村,平安無事的出來了,我們就相信她是救世聖女,不是什麼禍國妖女。”
“是啊,你凶我們也沒有用。”
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叫起來,當然也有人生氣的朝著這些人怒吼:“你們這些瘋子,賢王妃乃是我們開羅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她怎麼能進商央材呢,若是她出事,我們開羅就亂套了。”
“她不能進商央村,我們不讓她進去,我們不讓她進。”
府門外再次的鬧成了一團,眼看著又要打了起來,容臻沉聲:“好了,各位不要再打了,本王妃說了會進商央村就會進商央村。”
她之所以進商央村乃是因為若是她不進,這背後的人肯定還要有連番的手腳來拾攛京城的百姓來對付她,而且再接下去,開羅的京都隻怕更亂了,為免這背後的人動手腳算計百姓,倒不如讓他直接的來對付她好一些。
她相信若是她進了商央村,那背後的人就把主意動到她的身上,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再對開羅的這些百姓動手腳的,所以這一趟商央村之行,她必須進。
容臻的話一落,四周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容臻望向容凜,看他臉色難看,凶神惡煞好似修羅似的。
若是自己阻止容凜陪她一起進商央村,這個家夥肯定不會讓她進去的,所以唯今之計,便是安撫他。
想到這,容臻惦腳湊到容凜的身邊,輕聲的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待我一走,便去查那隱於京城中的人,若是查到了此人,便把此人抓起來,然後你來找我,我在商央村這邊等你,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再一起對付那真正隱於幕後的人。”
容臻說到這個地方,容凜總算同意了,不過他的臉上戾氣並沒有退去,反而更濃烈了,他伸手握著容臻的手,沉聲的叮嚀容臻:“你要好好的,等我去找你。”
“好。”
容臻點頭,容凜飛快的望著身後的弦月:“弦月,立刻點齊五百親衛,送王妃進商央村。”
“是,王爺。”
弦月應聲,立刻去點五百親衛送王妃進商央村。
這裏,王府門外,一眾百姓,聽了賢王容凜的話,終於安靜了下來,不再大吼大叫的。
人群之外,忽地有幾道身影躍了過來,直落到賢王府的門前,隨著飄然而來的身影,有聲音傳了過來。
“我陪她一起進商央村。”
待到幾道身影落地,容凜飛快的望去,便看到來人竟然是秦灝,秦灝雙臂抱胸,一身的灑脫,此時的他,仿佛回到了他們初相見時候的不羈頑劣,他斜眉望著容凜,眸底隱有誓在必得。
他定會護臻兒一個周全,容凜沒辦法陪她一起進商央村,那麼他陪她進去。
容凜一看秦灝堅定的神情,不由得心中鬱結,其實他也想陪臻兒前去商央村,可是眼下他還要留下抓捕那隱於朝堂中的人。
而臻兒若是能讓秦灝陪著她一起進去,他也略放心一些,可是想到讓家夥陪他心愛的臻兒進商央村,他就各種炸毛抓狂,恨不得撲過去掐秦灝的脖子。
可惜最後偏偏什麼都不能做,隻能把臻兒托付給秦灝,因為他心知肚明一件事,秦灝愛臻兒的心絕不比他少多少,所以他寧願犧牲自己,也一定會保護好臻兒的。
雖然別人未必比秦灝差多少,但是那一顆愛臻兒的心隻怕不如秦灝。
所以容凜眼神遍布陰霾,冷冷的開口:“好,秦灝,你要保護好臻兒,若是她有什麼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放心,若是臻兒死,那麼我一定會是先她而死的那一個。”
秦灝說完,容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忽地暗夜之下又有人竄了過來,人未到依舊是話先傳過來。
“還有我,我一定會護著表妹,不讓她出一點的事情。”
來人竟然是蔣雲鶴,蔣雲鶴因為聽說賢王府這邊出事了,所以趕了過來,沒想到卻看到表妹要進商央村的事情,秦灝能為了表妹不怕死的陪她一起進去,難道他怕不成。
所以蔣雲鶴也閃身出來,願意陪容臻進商央村。
容凜看到蔣雲鶴,忽地心裏舒坦了一些,至少現在是兩個人陪著臻兒進商央村,雖然這兩個家夥都喜歡他的臻兒,可是讓他們兩個人一起進去,兩個人相互製衡,他倒是放心了一些。
所以容凜望著蔣雲鶴,鄭重其事的點頭:“好,你們兩個人既然願意陪臻兒進商央村,那本王就把臻兒交給你們,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她。”
“好,我們一定會保護好表妹,讓她毫發無傷的。”
秦灝冷眼望著蔣雲鶴,怎麼哪裏都有他的事情啊,心中隱隱有怒意,不過想想,他們兩個人都想保護好小臻兒,眼下背後有人正謀算著小臻兒,他們應該一起努力的保護好小臻兒才是。
秦灝想到這個,逐不再說話。
容臻望了望容凜又望了望秦灝和蔣雲鶴,張嘴想說話,想阻止秦灝和蔣雲鶴陪她一起進商央村,可是容凜已經開口:“好,你們出發吧。”
弦月已經點齊了五百親衛,走了出來,恭敬的稟報:“王爺,五百親衛已點齊,現在西側門等候。”
“立刻送王妃進商央村,你帶領五百親衛在商央村的外圍保護王妃,若是有什麼異動,一定要全力的保護好王妃。”
容凜怕自己控製不住的要跟著臻兒一起走,所以趕緊的下令。
容臻豈會不知道這家夥心中的糾結,若是她再不走,隻怕這家夥要改變主意了,所以趕緊的領著人離開,一路往王府的西側門走去。
秦灝蔣雲鶴緊隨著她的身後離開,最後麵的容凜忽地叫喚了一聲:“臻兒。”
容臻回頭,便看到容凜眸光幽幽的望著她,他溫柔的說道:“臻兒,你要好好的。”
容臻心裏一片柔軟,點頭,知道容凜雖然表麵看上去神色如常,可是他的心裏,卻是最害怕她出事的,若是她出事,隻怕他真能一怒屠了閔京這座城,所以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容臻點頭:“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是說了我是救世聖女嗎?”
她最後一句話是帶著玩味的笑意的,可是容凜卻笑不出來,一路目送著她離開。
容臻領著秦灝蔣雲鶴還有四大長老等人一路往王府的西側門而去,身後的百姓亦步亦隨的跟著,其中一些百姓還害怕容臻隻是做表麵的樣子,所以有不少人自動自發的組建成一支隊伍,說要親眼看容臻進商央村,以免她騙他們這些人。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離開賢王府,前往城門而去。
夜幕之下,賢王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容凜周身的幽寒之氣,瞳眸森森的望著那離開的一眾人,心裏十分的心疼臻兒,他抬眸望著夜幕,手指陡的一握,森冷嗜血的大喝:“來人,把這些該死的混帳帶進去,審。”
他一揮手身後先前被他手下抓住的那些搗亂的人,以及假扮落霞道長的人被一路押進了賢王府。
賢王府裏,花姐領著人急奔了過來,飛快的稟報:“王爺,先前有人想殺那些乞丐,現在被抓住了。”
“好,所有人都帶下去審,本王就不信敲不開這些家夥的嘴巴,定要從他們的嘴巴裏敲出一些東西來。”
他要盡快查出隱在京城中的人,唯有查清楚這隱在京城中的人,他才好去商央村和小臻兒會合。
不說容凜帶人審這些被抓的人,再說容臻,洗浩蕩蕩領著王府的親衛和身側的人,一路直奔商央村,路上並沒有耽擱。
那些一路尾隨他們的百姓,眼看著他們進了商央村的地界,終於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遠遠的望著就好。
容臻帶來的王府五百親衛,就停在商央村的外圍,而容臻和秦灝還有蔣雲鶴以及四大長老等人,則一路直往商央村的村頭走去,外村口的地方,夜瑾將軍正帶人親自守候著,聽說容臻要帶人進商央村,夜瑾將軍立刻阻止了。
“王妃,萬萬不可,這太冒險了,眼下進去的禦醫們還沒有準確的診斷出這些人究竟是感染了瘟疫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聽說就今天又死了近十個人,搞不好這一次真是瘟疫,所以王妃不能進去。”
容臻則堅定的望著夜瑾:“沒事,我不會有事的,我身為開羅的攝政王妃,這些百姓有難了,我自然該與他們共同進退。”
不過容臻這樣說,夜瑾依舊不放她進去,因為那些愚蠢的百姓不懂,他身為開羅的將軍,豈會不知道一件事,開羅眼下全靠著賢王和賢王妃支撐著,要不然早就亂套了,雖然皇上能力不錯,可必竟太小了,要給他一個成長的空間才行,而皇帝成長的空間,便要靠賢王和賢王妃來支撐著。
若是賢王妃出什麼事,賢王根本不可能替皇上支撐著開羅的江山,所以賢王妃不能出事。
“王妃,請你回去吧,臣絕不同意讓你進去。”
夜瑾帶著人攔住了容臻,而且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商央村裏的人,三名進駐商央村的禦醫,為首的林永禦醫領著兩個宮女趕了過來。
林永聽說容臻要進去,直接態度堅決的阻止了:“賢王妃,請立刻回京,這裏很危險,你不要進來。”
商央村的外村口,容臻就這麼的被人攔住了。
容臻望向夜瑾和林永,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她好,可是現在不是她想不想進的事,而是她必須進。
“若是我不進,隻怕這瘟疫的事件停不了,這一次商央村的瘟疫事件,擺明了是有人故意整出來的,而這人整出這麼大的手筆,全都是針對我,他想算計我收拾我,更甚至於除掉我,因為除掉了我,開羅就亂了,就如了有些人的心願了。”
“可是我卻不得不進,因為眼下京城鬧成一團,若是我不進,那背後的人就不罷手,肯定還要拾攛百姓鬧事,你們認為這樣下去,開羅不亂嗎?”
隻有她進了商央村,背後的人才會消停吧,或者該說蕭墨才會消停吧。
容臻輕笑,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停滯,最後林永林禦醫還是堅持已見:“賢王妃,我還是認為你不要進來,因為太危險了,傍晚的時候又死了幾個人,而我們還沒有查出來究竟是怎麼了?若是你進來,出了什麼事,那麼賢王爺隻怕要屠城,那麼到時候,不管有沒有那些壞人,隻怕開羅都要亂了。”
林永的話說完,夜瑾立刻沉重的點頭,這也是他擔心的。
容臻知道他們兩個人是為了她好,但是現在她不想過多的糾纏這件事。
“我說了,我要進去沒有人攔得了我。”
容臻往前走,夜瑾攔著她的身子未動,一雙深邃的瞳眸盯上了她,眼神相互碰撞,最後在她懾人的冷芒中,慢慢的往後退開一些,心情沉重的開口:“你一定要當心,王妃。”
夜瑾讓了開來,可是林永林禦醫依舊沒有讓開,而是堅定的攔在容臻的麵前:“賢王妃,既然你要進,可以,那你暫時的在這裏等一會兒,等我查清楚商央村裏的情況,你再進來。”
容臻卻抬手一把推開了林永,抬腳便走了進去,她走了幾步停住腳步,回望向身後跟著她走進瘟區的秦灝和蔣雲鶴。
“秦灝,蔣雲鶴,你們兩個還是不要進來了,以免有危險。”
秦灝和蔣雲鶴兩個人臉色一變,同時沉聲開口:“你一介女子都不怕死,難道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怕死不成,何況我們和賢王說了要保護你的,豈能離開你。”
兩個人大步的走了過去,容臻望了秦灝和蔣雲鶴一眼,想到她們以前初相見時候,一直針鋒相對的,沒想到竟有一天,大家能和睦相處至此,容臻不禁溫和一笑,秦灝和蔣雲鶴看著她的笑臉,忽地心情柔軟起來,整顆心像被陽光照過一般。
其實就算她沒有嫁給他們,隻要她好,他們也高興。
兩個人完全的放開了心結,現在他們隻想守護著她,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她一個女子,所做的都是為了開羅的江山,為了天下的百姓,而他們這些大男人,難道不該助她一臂之力嗎,難道反而要拖她後腿嗎?
秦灝和蔣雲鶴兩個大踏步的往前麵走去,越過了容臻,一路直奔商央村,兩個人頭也未回,一邊走一邊說:“以前什麼地方都去過,倒是沒有進過瘟疫區,這一次好歹讓我們進瘟疫區走一趟,看看老天會不會收了我們。”
兩個人說完哈哈大笑,容臻則無奈的搖頭,望向林永林禦醫說道:“我們走吧,你和我說說裏麵的情況。”
林永林禦醫一看眼麵前的狀況,就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阻止賢王妃了,所以隻能點頭,陪著容臻往裏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林永把裏麵現在的情況稟報給容臻。
村子裏麵,東西各一半,東村眼下安置感染的百姓,西村安置未感染的百姓。
“你們幾個查了,這些所謂感染的人是否像感染了瘟疫?”
“症狀特別像天花,寒戰,高熱,頭疼,四肢及背部酸疼,體穩急劇的升高,很快昏劂,身上大麵積的起皰疹,腕皰,兩天後就會流膿水,雖然種種症狀很像天花,可是這一次的天花卻比往常任何一次來得更快更猛,死的人也多。”
林永飛快的說道,眉緊蹙起來。
容臻問他:“你以前見過天花嗎?”
林永搖頭:“沒見過,不過我師父的手紮中曾記載了發生天花的全過程,他的手紮記載中,天花發生沒有這麼快,可若是不是天花,這些症狀卻又驚人的相似,而且每天都死人,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呢。”
容臻的臉色十分的凝重,因為聽到林永所說的情況,比她能想像的還要嚴重。
容臻前麵的秦灝和蔣雲鶴等人被後麵的說話給吸引住了,停住了腳步,等她們走近了,開口問道:“那現在感染了瘟疫的有多少人,沒感染的有多少?”
“這個村子一共有二百八十多人,現在感染了有一小半,沒感染的有一多半,但是沒感染的人群,每天都有人感染,然後送到東村去,照這樣的速度,隻怕整個村子的人都要被感染了。”
林永說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迎麵便看到幾個宮女和太監全都臉上蒙著白布,一看到容臻領著一隊人進來,趕緊的一福身子:“見過賢王妃。”
容臻點了一下頭,那幾個宮女便望向林永:“林禦醫,又發現兩個感染者,已經讓人送去東村了。”
容臻望了一眼夜色,此時夜色已深,但整個村子裏卻彌漫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村頭和村尾掛著燈籠,幽幽暗暗的燈光之下,有輕薄的霧氣輕繚著,整個村子有一種鬼冥幽地之感。
容臻望著這一切,心頭忽地覺得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來了。
東村某處民宅,容臻被林永安置在這裏,這戶人家一家全感染上了瘟疫,眼下住在東村,所以這房屋空置了下來。
林永剛把容臻安置好,外麵有太監過來找他,說西村又有人似乎不大好了,讓他趕緊過去看看。
林永便領著人走了,不過臨走前叮嚀容臻,暫時不要亂動,就在這家民宅裏活動,等他查明了這些人究竟是中了天花還是什麼原因,她再出去活動。
容臻不置不可否的揮手,待到林永走了,她招手示意四大長老和秦灝蔣雲鶴坐下,臉色凝重的開口。
“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個村子有些古怪?我總覺得怪怪的,可是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哪裏怪。”
容臻說完,四大長老同時點頭,秦灝和蔣雲鶴兩個人也蹙眉說道。
“是的,我們也感覺到了,這裏陰沉沉的氣息太濃重了,雖說是因為感染了瘟疫,可卻又比感染瘟疫的死亡之氣多了一抹陰沉,還有我感覺暗處有人盯著我們似的。”
“這個感覺我也有。”
蔣雲鶴附和秦灝的話。
容臻眸光幽深的望著他們兩個:“難道說蕭墨的人也進了商央村,或者說他們的人一直在商央村,如果是這樣,這瘟疫很可能就不是什麼瘟疫,而且蕭墨搞出來的把戲,就為了逼我進商央村,所以我們要小心謹慎點。”
秦灝和蔣雲鶴兩個人點頭,然後秦灝望著容臻,溫聲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就算他自個兒死,他也絕不會讓小臻兒有事的。
蔣雲鶴飛快的點頭,房間裏,氣氛略溫和一些。
忽地屋外,嗖的一聲有淩厲的氣息穿過,容臻臉色飛快的一暗:“怎麼回事?”
她身側的慕容流雲已經閃身直奔外麵,而外麵容少卿已領著兩個手下飛快的衝了進來,他手裏有一封信。
“公主,有人射了一封信進來。”
“取來我看看。”
容臻伸手,秦灝搶先一步開口:“我來看看,以防他們下毒。”
他一把搶過容少卿手裏的信,打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又不放心的交給慕容流雲檢查一遍後,確認沒有毒,才交給容臻。
其實信裏沒有寫什麼,隻寫了一句話。
“小心村子裏的人,不要亂吃東西。”
容臻看完後,先前進村那怪怪的感覺更濃了,她把信遞到秦灝和蔣雲鶴的手裏:“你們看,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小心村子裏的人,不要亂吃東西。”
秦灝和蔣雲鶴二人看了一遍後,臉色同樣的不好。
秦灝飛快的說道:“難道說這個村子裏的人有名堂,還有不要亂吃東西,不會是指村子裏的東西有古怪吧。”
“可這封信是誰送進來的,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給我們送這封信。”
一時間眾人思緒紛亂,想不明白其中的細節。
這整個商央村就好像一個謎團,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不過眼看著夜越來越深了,秦灝望向容臻,心疼的說道:“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兒早上起來再商議。”
容臻點了點頭,秦灝和蔣雲鶴等人起身往外,一邊走一邊商量著守夜的問題,留一批人下來守夜,另外一批人去休息,交換保護容臻。
容臻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一時百感交激,心裏很感動,她是何德何能,讓他們不顧生死也要保護她。
但願老天早點讓他們遇到一個喜歡的女子,不要把感情放在她的身上。
容臻正想著,慕容流雲已經開口:“公主,讓落瑤留下來照顧你,我們在外麵守著。”
容臻望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四個人,分兩批當值,不要全都守著,到時候敵人沒出現,我們自己就累壞了。”
慕容流雲想了想同意了:“好。”
反正他們休息也是在這座院子裏休息,這裏的地方不大,若是有什麼動靜,即便休息的人,也能第一時間趕得上。
三個人走出去,隻有南宮落瑤留在房裏侍候容臻。
“公主,我去打水進來,讓你洗洗休息。”
容臻立刻想到了那封信,趕緊喚住落瑤:“不用了,就這麼睡吧,你忘了之前那封信的事了,說不要亂吃東西,水也是商央村的東西,等明兒個林禦醫過來,我們讓他查一下這裏的水,然後再說。”
南宮落瑤立刻點頭,容臻沒有再多說什麼,實在是折騰了大半夜有些累了,所以她脫了衣服,上床後倒頭便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
容臻睡得正沉,屋外忽地有人走過來稟報:“公主,不好了,那林永林禦醫感染了瘟疫?”
容臻本來睡得正熟,可是聽到這消息愣是一驚驚醒了,飛快的翻身坐起來,屋子外麵的南宮落瑤已經快步走了進來,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林永林禦醫,她們都很喜歡,實在是一個好人,怎麼會感染瘟疫呢,而且此次進商央村,隻有三名禦醫,若是林永也感染了瘟疫,就隻剩下兩個禦醫了,根本撐不過來啊,就算現在讓人通知去調派禦醫,可是也不能保證那些禦醫願意進來。
房裏,南宮落瑤侍候容臻穿衣服,然後急急的往外走。
之前來稟報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流雲。
除了他,連秦灝蔣雲鶴等人也都驚動了,全都圍在了外麵,一看到容臻出來,幾個人沉穩的開口:“現在怎麼辦?”
“過去看看再說,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就離這裏不遠,正準備移進東村。”
“好,那我們過去看看。”
容臻領著人急急的往林永所住的地方,林永林禦醫為人不錯,她不希望他出什麼事,若是他能順利的活著,她定然指定他為禦醫院第一人。
林禦醫住的地方,此時兩名禦醫正緊張的替他檢查,宮女太監的個個都心裏慌慌的,沒想到林禦醫竟然感染了瘟疫,此次他們幾個人可都是由他帶隊的,他的醫術是不容置疑的,若是他出事怎麼辦?
屋外,腳步聲很快響起來,宮女太監掉頭望過去,便看到來人是賢王妃,不由得齊齊的施禮。
“見過賢王妃。”
容臻點了一下頭,隻擺了擺手,示意免禮,她往林永的床前走去,林永此時雖然有發熱乏力的症狀,但尚不明顯,所以他神智還是清醒的,容臻一走過來,他便臉色不好的喝止住了:“站住。”
他喝完又沉聲催促:“王妃,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若是被傳染了,可就是下官的罪了。”
容臻根本不理會他,徑直走到他的床前:“都這種時候了,還講究那麼多做什麼?”
她走到床前望著林永,關心的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吧?”
“隻是些微的有些發熱的症狀,身子也沒什麼力氣,這是天花的初次症狀,不過再過兩天嚴重了,身上會大麵積的起皰疹和膿皰。”
他的話,使得房裏的太監宮女全都流下了眼淚,因為林禦醫人太好了,怎麼會染上這樣的病症呢。
容臻的心裏也是焦慮不安的,沒想到此次天花竟然如此的嚴重。
現在怎麼辦?必須研製出抗製這種病毒的藥來,要不然大家都要死。
她記得現代看過的醫書裏有看過,天花可用鏈黴素來治療,所以她可培育出鏈黴菌來,眼下正是五月份的天氣,要培育這種菌種出來,不是什麼難事。
容臻不由得高興起來,她要立刻動手培育這種鏈黴菌,若是能培育出來,大家全都有救了,林永林禦醫也不用死了。
“你別擔心,若是確珍了是天花,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容臻話一落,床上的林永掙紮著開口:“王妃,下官覺得這很可能不是天花。”
“不是天花,那是怎麼回事?”
“很可能是有人下毒了?”
林永沉聲說道,屋子裏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個個盯著林永,容臻失聲開口:“你說他們不是感染了瘟疫,不是中了天花,而是有人下毒了。”
雖然最初她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是現在她剛認定了村民是感染了天花了,沒想到卻被告知是中毒了,這讓他很驚訝。
“你怎麼確認的這件事?”
林永飛快的說道:“我總覺得此次的瘟疫有些不對勁,因為天花的發作時間有一個過程,不會這麼快,所以我一直查這件事,之前發現有很多人感染天花時,並沒有和患者接觸,也不是慢慢傳染上的,而是一夜之間,迅速的傳染上了,這不像是天花的感染症狀,倒像是中毒,就像我,我之前一點症狀都沒有,早半夜臨睡覺前,還沒有有任何的感覺,可是隻不過過了兩個時辰,這症狀便如此明顯了,所以我懷疑這根本不是天花,而是有人下毒了,而所謂感染瘟疫的人都是中毒了,這背後的人肯定把毒下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例如吃食上,所以有些人中毒,有些人並沒有任何的症狀。”
林永說完,容臻忽地想到昨夜有人送來的信,說讓她們不要亂吃東西,也就是這個村子裏的某些東西真的有問題。
所以真的是有人下毒的。
容臻的臉一片漆黑,眼神冷瑩瑩的寒氣四溢。
林永則無奈的說道:“可惜我雖然知道這有可能是下毒,可是卻不知道這毒究竟是什麼?中毒的症狀,竟然和天花如此的相似。”
容臻飛快的掉頭望向身後的慕容流雲:“你來看一下,這會是什麼毒?”
慕容流雲的醫術十分的高明,說不定能認出這毒是什麼毒。
可惜慕容流雲上前檢查一遍之後,卻並沒有認出這毒是什麼。
容臻望向林永,安撫他:“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找人來查出這毒究竟是什麼的,隻要確診這是毒,又能找出是什麼毒就好辦了。”
林永並不擔心自己的死,他擔心的反而是容臻。
“賢王妃,你要當心,不要著了他們的暗算。”
容臻點頭,發現這林禦醫似乎特別的關心她,不由得微眯眼睛望過去,林永一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忽地掉頭不看她。
這動作分明是此地無垠三百兩,心虛的樣子。
容臻心一沉,忽地想到一個人來,手指不由得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周身便染上了點點的冷意,轉身往外走去。
身後的秦灝和蔣雲鶴自然感受到了,跟著她的身邊,關心的問她:“怎麼了?”
容臻搖頭,深呼吸:“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她眼下該關心的是此次中毒的事件,而不是林永的事,她現在終於知道林永是誰了,乃是前大曆的簡玉珩,容臻想到自己當初差點就嫁給簡玉珩了,可惜這個男人最後卻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又這樣煞費苦心的出現做什麼。
容臻歎氣,心裏卻已經釋然了,罷,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隻能說她和簡玉珩有緣無份,說到底,她和容凜才是一對兒。
“我們走吧,先回去吃點東西再商量對策。”
此次她們進商央村雖然沒有帶太多的東西,但是還是帶了一些吃的東西過來的。
一行人一路往容臻住的院子走去,此時天色已明,村子裏有不少人已經起來了,正在各家的小院裏活動,容臻等人從小院門前經過,這些人全都停住了動靜,一起望了過來。
容臻和秦灝還有蔣雲鶴等人飛快的望過去,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出來了,實在是這些村民不像尋常的村民,他們看著容臻等人,臉色很冷漠,眼神很冷冰,而且有種仇視人的感覺。
容臻忽地挑眉望向身邊的人:“這些人似乎很仇視我們。”
“是的,而且我感覺他們不大像普通的村民,反而像那種一一,怎麼說呢,這感覺還真說不出來。”
蔣雲鶴飛快的接了秦灝的口:“我知道我知道,這些人的眼神很冰冷很陰沉,有一種那種牢中殺人犯的可怕眼神,陰測測的。”
蔣雲鶴說完,身側的幾個人紛紛點頭,讚同他的話。
“沒錯,他們不像普通的百姓,普通的百姓大都很有善意,而且你看他們遇到這麼大的危險,似乎並不害怕似的,個個很冷靜。”
容臻的心沉甸甸的:“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好的村子,村子裏的村民不像百姓,倒像罪犯,莫名其名的發生瘟疫,結果竟是中毒。”
秦灝沉聲說道:“我們小心些,我覺得這些人很危險,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定要保護好王妃。”
秦灝望向身後的所有人,個個點頭:“是。”
一行人一路回容臻住的地方,然後開始吃點東西,一邊吃一邊說話,眼下最主要的事有兩件事,第一,查清楚毒究竟是什麼毒,二,這村子裏的百姓究竟是怎麼回事?
“蔣雲鶴,你悄悄的去西村口,讓夜瑾派人前去趙府,找那韓羽,韓羽乃是李鬼手的弟子,李鬼手精通各種毒,我想他來說不定能查清楚這毒是什麼毒。”
“好。”
蔣雲鶴點頭,立刻起身走了出去,辦容臻交給他的事情。
容臻又吩咐第二件事:“待會兒我們吃完東西,再在村子裏轉悠轉悠,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百姓倒底是怎麼回事?是先前我們看到的幾個人那樣,還是這整座村子裏的人都這樣。”
“好。”
幾個人繼續吃東西,不過剛吃了一半,屋外有腳步聲響起來,容少卿領著一個蒙著臉的宮女走了進來,這宮女手裏拿著一盒藥丸,一走進來便恭敬的對著容臻一福身子:“奴婢見過賢王妃。”
“起來吧,你來有什麼事。”
那宮女起身後依舊恭敬的稟道:“回賢王妃的話,林禦醫擔心王妃,所以特命奴婢送了一盒藥丸來,他說,王妃服用這藥丸,可暫時的防止感染,短時間內王妃應該不會有事的。”
容臻眉微挑,想到林永,便想到簡玉珩來,不由得重重的歎口氣,這又是何苦呢,不過對於簡玉珩的醫術,她倒是相信的,他父親在世時便是有名大夫,他的醫術也十分的厲害,雖然此次他沒有查出這中毒是中的什麼毒,但他送來藥丸說可以預防感染,肯定是有用的。
“拿過來吧。”
容臻招手,宮女便走了過來,恭敬的奉上手裏的藥丸,容臻伸手接過藥盒,一打開,裏麵便有一股藥香味彌漫開來,十分的好聞,容臻伸手捏了一枚藥丸,往嘴裏送,不過藥丸遞到嘴邊的時候,她忽地想到昨夜接到的那封信,那信裏的人可是說了,不要隨便吃這邊的東西,所以雖然這藥丸是簡玉珩送了過來的,她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容臻想著又把藥丸往盒中放去,而且她眼角不經意的望向對麵的宮女,明顯的發現這宮女似乎抖了一下。
容臻的眼神一下子暗了,飛快的想著,這宮女不會是假的吧,因為眼下商央村發生瘟疫的事情,所以村裏很多人都蒙上了臉,宮中的宮女太監個個都蒙著臉,所以根本看不清楚。
眼麵前的這個宮女會不會是假的呢。
容臻想著,不動聲色的說道:“算了,暫時不吃了,回頭再吃吧。”
她盯著那送藥的宮女,果見這女人神色間有些著急,飛快的開口說道:“王妃,這可是林禦醫特地命奴婢送了過來,就為了讓王妃服下,以免被感染了,王妃還是服一粒吧,奴婢也好回去和林禦醫說。”
容臻聽她如此說,越發的肯定這女人是假的,因為簡玉珩明明和她說過,眼下這些村民很像是中了毒,他若是讓人送藥來,也應該說,防止她中毒,怎麼會說以防她感染了瘟疫呢。
這女人是誰,竟然跑來欲害她。
容臻臉上滿是溫和,想了想說道:“這倒也是,必竟是林禦醫的一番心意,若是不服,倒也對不起他的心意了。”
她說著伸手又欲去取藥丸,宮女一看她的動作,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有些高興。
可是容臻卻隻是為了戲弄這女人,所以沒等到她的高興勁頭過去,便又把手裏的藥丸給放了回去。
“算了,還是不服了,雖說林禦醫是好意,可是眼下別人都沒有服用,隻有我一人服用,尊卑之分差別太大了,所以我還是和別人共進退吧。”
容臻的話一完,麵前的宮女明顯的有了怒意,若是細看不難發現,這女人眼神十分的陰驁,特別的不好看。
而容臻這一來一回的動作,房間裏的秦灝,四大長老也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仔細的盯著容臻麵前的宮女,自然也發現了這女人的神色不對勁了,所以秦灝沒等到宮女說話,身形一動,閃身直撲向麵前的宮女。
宮女一看秦灝來襲,身形急速的往後一退,便欲避開。
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都是下意識的動靜,不過這小小的動作已泄露出一件事,這女人根本不是宮中的宮女,宮女怎麼會武功呢。
容臻冷喝:“把這女人拿下,她不是宮中的宮女,她是歹人。”
四大長老身形陡的竄出來,閃身便去擒拿那宮女,宮女雖然有武功,可是哪裏是這麼多人的對手,隻不過走了兩招,便被慕容流雲給擒住了,慕容流雲一抬手摘掉了宮女臉上的麵紗,露出了她的真容,竟然是天山一族以前的公主慕容靈仙。
慕容靈仙先是一愣,沒想到自己這麼快被人識破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不停的掙紮起來,一邊掙紮還一邊叫:“慕容臻,你快放了我,否則我娘不會放過你的,你若敢傷我,我娘一定會殺了你們。”
容臻冷冷的望著慕容靈仙,唇角是似笑非笑:“我放了你,你娘就不會殺我嗎,既然一樣是殺,我為什麼要放你,你敢來殺我,就要做好被抓住的準備,而且你應該想過,若是你落到我手裏,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快說,現在蕭墨在什麼地方?”
慕容靈仙冷瞪著容臻,滿臉的憤怒,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奪了她的一切,她就憎恨莫名,就想殺了她。
若不是她,她現在還是天山一族的公主,蕭墨還會對她分外的體帖,可是自從知道她不是公主後,那個家夥早跑了,根本不知道去哪裏了。
慕容靈仙想到這些,越想越恨。
她抬眸盯著容臻,狠狠的尖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嗬,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你可是一直和蕭墨攪合在一起的,現在最好老實交出蕭墨的藏身之地,否則別怪我讓人對你用刑。”
“你敢。”
慕容靈仙凶狠惡煞似的叫著:“慕容臻,這一回你是逃不出去的。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慕容靈仙的話一落,啪的一聲,一人狠狠的對著她扇了一耳光。
秦灝看到這女人竟然膽敢如此的狂妄,不由得來火,抬手狠狠的扇了慕容靈仙一耳光,扇完了耳光還衝到慕容靈仙的麵前,一把提起了慕容靈仙的身子,閃身把她提了出去,然後命令手下:“給我用刑,好好的侍候侍候她,看她交還是不交蕭墨的下落。”
秦灝帶來的手下早把慕容靈仙給拉到外麵去用刑。
秦灝轉身坐到位置上,臉色不好看的說道:“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陰險,竟然想算計小臻兒,幸好小臻兒發現了,若是沒有發現,中了毒可就麻煩了。”
容臻搖頭:“若不是先前有人射了那封信進來,隻怕我真的會服用那藥丸,說不定真中了她的歹計,誰會想到慕容靈仙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容臻望向地上被慕容靈仙扔下的藥丸,慕容流雲起身走過去把那藥丸撿起來,仔細的聞了聞,最後說道:“似乎真是毒,這藥丸會不會和感染瘟疫的人是一樣的毒呢,這個留下,等那韓公子過來時,讓他查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藥丸。”
“好。”
容臻點頭,起身往外走去:“我們去看看外麵的情況,看看這村子裏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些村民不像村民,卻像罪犯,讓人看了毛骨悚然的。”
容臻心裏越想越不安,最後領著人一路出自個的小院,不過因為東村是瘟疫感染區,所以他們並沒有往東村去,而是在西村閑逛,一路上看到不少的村民在活動,這些人神態很冷漠,尤其是看容臻等一行人,完全沒有一般百姓的感動,反而每個人的眼裏都有敵視,而且最主要的這些人神色很淡漠,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似的。
容臻望著身遭的這一切,忽地有一種可怕的念頭,這些人不會一個也不是百姓吧,他們全都是蕭墨安排進來的殺手吧,整個村子都是殺手,至於那所謂的感染瘟疫的人,其實並沒有人死,隻是中毒了,然後假裝死了把他們抬了出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把她給誆騙進來的。
所以現在自己根本是掉進了一個狼窩,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她。
容臻如此一想,隻驚得滿身冷汗,不但是她,就是秦灝也受驚了,四大長老自然也感受到了,個個瞳眸滿是幽暗,
容臻不再往前走,而是往後走,一路回自己住的地方,然後小聲的和秦灝說道:“這些人恐怕根本不是村民,而是殺手。”
秦灝點頭,不過他很奇怪的問道:“那麼商央村的村民哪裏去了?一個村子也有二三百人,一下子沒了,不該這樣風平浪靜的啊。”
這一點容臻也想不透,滿是困惑不解,待到她們回去後,秦灝的手下稟報。
“爺,那女人被打昏了,不過她依舊沒有交待出蕭墨的下落,她說她根本不知道蕭墨的下落。”
容臻想了想點頭:“也許她真不知道蕭墨的下落,這女人並不是什麼堅韌的人,若是她知道蕭墨的下落,肯定會交出來的。”
何況蕭墨這麼狡猾,他怎麼會放心把自己的藏身之地告訴那女人呢,所以她們要想從慕容靈仙的身上查到蕭墨的下落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昏過去了,還要審嗎?”
秦灝的手下恭敬的問道,容臻搖頭:“把她先關起來,回頭再處置。”
“是,”手下領命而去,容臻則帶著秦灝和四大長老進了屋子,幾個人坐下後,臉色都不太好看。
“眼下這村子裏的村民,根本不是什麼尋常的老百姓,他們很可能是殺手,現在我們被所有的殺手包圍著,他們隻怕很快就要動手了。”
容臻沉聲說道,四大長老中的慕容流雲飛快的說道:“公主,不如我們護送你出去,即便他們發現了,攔截我們,我們也未必出不去。”
“現在出去,外麵的百姓不知道裏麵的情況,那些人一定還會搞怪的,這樣一來,京城的麻煩還是不斷。所以暫時不出去,我們要想一個完好無損的辦法,才可以順利的出去。”
容臻說道,其他人沒有再說話。
下午的時候,韓羽和寇寇來了。
容臻沒想到寇寇竟然來了,一時不由得擔心:“寇寇,你怎麼來了?這太危險了。”
寇寇搖頭:“臻姐姐有危險,我自然要來看看,好幫你一把,有危險我也不怕,我可是在鬼門關裏走過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她說完望向韓羽:“你去查一下,這些人究竟是中了什麼毒的。”
韓羽點頭,現在的他不複從前的狼狽,顯得意氣風發,一看就知道他和寇寇的感情發展得不錯,所以才會如此的風光明媚。
容臻讓慕容流雲帶韓羽去查那感染瘟疫的人,另外再把慕容靈仙打算給她服的藥丸給韓羽檢查一次。
因為不想那些殺手發現,知道她們已發現蛛絲馬跡,所以容臻叮嚀他們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
待到慕容流雲和韓羽兩個人走了,其他人也陸續的退出去守在外麵,房間隻留下容臻和寇寇。
寇寇看沒人,關心的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有人下毒?”
“我想背後的人是想殺我吧,做了這麼多的動作,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把我逼進這村子,待會兒韓羽若是能查清楚那些人是中了什麼毒,那基本可以確認一件事,我們被敵人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