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狹小逼仄的空間讓森聲覺得尷尬又有些莫敏的興奮,她很快就紅了臉,甚至,都覺得呼吸都不怎麼順暢了。
“是日本人。”傅時良見懷中的小姑娘一點都不安分,以為她是害怕,開口解釋說。
日本人?他怎麼知道的?
就算是森聲背對著傅時良,但是這個男人好像依舊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一樣,傅時良小聲解釋說:“這木屐的聲音,在北平城中,也鮮少有人能夠發出這樣的聲音。我們華人,沒有那個喜歡把腳丫子裂開的怪癖。”
這個解釋森聲憋了一肚子的笑意,耳廓都已經憋紅了。這個男人這麼嚴肅地說著這麼一點都不正經的話題,真的好嗎?
森聲在注意傅時良的話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卻是在側耳聽著外麵的人在說些什麼。隻可惜,那外麵的人聲音實在是太小,而他對日語並不算是精通,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
好不容易等到那兩個日本浪人離開,森聲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兩聲嬉笑聲就從外麵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出去吧。”她輕聲說,因為她聽見是一口京片子,顯然不是什麼日本人了。
傅時良正準備點頭,可是男人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目光越過了森聲的頭頂,就看見了外麵的場景,不由猛地將正準備跨出山洞的小姑娘扯回了自己的懷中。
“噓——這個時候,還是安靜一點好。”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
森聲回頭,便撞進了男人幽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她心中呼的一下跳了失了頻率,然後訥訥轉頭,順著男人的視線朝著不遠處一看,頓時就羞紅了臉。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的小姑娘,卻是下意識就一個猛紮,紮進了身後的男人的懷中,她覺得太羞人了。隻是,這個動作,在她柔嫩地就像是花瓣一樣的臉頰觸碰到男子剛硬的胸口的時候,卻是覺得現在更加尷尬了。
不遠處嬉笑擁吻的一男一女,讓森聲不知所措。可是,現在跟傅時良一起待在這個狹小逼仄的山洞裏,她更是覺得不知所措。
“我”森聲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的一瞬間,就猛然將自己的小臉拔了出來,然後低著頭,就像是一隻鴕鳥一樣,看著自己的腳尖。要是現在她有羽毛,她真的會像真正的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都埋進肚子裏。麵對傅時良,不對,現在她都已經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傅時良了,尷尬之至。
而那個男人呢?在像是一朵嬌花,或者說原本就是一朵嬌花的小姑娘主動靠攏自己的時候,他其實,不得不說,心中是升起了這三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情感。感覺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填充了整個心房。滿滿的,好像,有什麼快要溢出來了。可是,當女孩子將距離拉遠一點的時候,那種東西,又好像很快就消失了。
他原本就是一個自持的人,就算是在極端的環境下, 也鮮少有失態,更何況是這樣的小小的突發事件,很快他就麵色如常,讓在自己身邊的森聲否毫無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