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客人就是路放。
路放還沒進門,就聽到小男孩的笑聲。等他走近一點,才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正把兒子托在自己的肩膀上,跟老婆聊天。
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實在令人動容。
可路放卻沒有時間感動,他徑直走過去,把一張照片和車牌號遞給了那個年輕男人:“四年前送給你保修的這輛車,你還有沒有印象?”
男人的臉色明顯地變了變,他放下兒子,又囑咐妻子去買早飯,才拿起照片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
最後他搖頭:“經我手的車子那麼多,我怎麼可能個個都有印象,更何況,這還是四年前的。”
路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又轉身,從公文包裏拿出另外一遝照片:“你對這個沒有印象,那麼,你對這個女人總該有印象嗎?”
照片上,清一色的都是程佳言。
男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幾乎想也不想地就說:“誰說的。我根本不認識她。”
“羅炎,是你的發小,”路放慢慢地盯著他,說話時故意加重了語氣,“你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他的女朋友呢?”
男人不由得抬起頭,從上到下地審視他:“你到底是誰?”
路放目光如炬地回視於他:“我是當年那個案子的被告辯護人,也是要將你們繩之於法的那個人。”
男人驀地將臉扭向別處,神色卻明顯驚慌:“你胡說,我又沒有犯法,你怎麼可能會把我繩之於法?”
路放勾了勾唇角:“是嗎,我已經找到了當年看守程家車庫的人,他說,他親眼看見你和程佳言半夜溜進去,先是弄壞了視頻監控,接著又在程佳期的車上搗鬼。最絕的是,你們居然引她去了海邊,你們明知道她不會遊泳,故意激怒她,害她失去理智,以至於差點衝進海裏車毀人亡。程佳言才是真正的殺人犯,而你,就是她的幫凶!”
男人向後倒退了一步,目光閃爍:“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路放的目光如箭矢般緊緊追著他:“四年前你還隻是個小小的汽車維修工人,現在你已經開了一家自己的維修店。你的錢是從哪來的?是程佳言給你的吧?”
男人終於受不了,絕望般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四年了,程佳期也已經被放出來,你們還想怎麼樣!”
路放一臉肅穆地盯著他:“沒有人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滿意地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他又附加了一句:“當然,對案情發展有重大貢獻的人除外。”
男人倉惶地抬起頭,試探性地問:“你什麼意思?”
路放說:“我要你作證程佳期的證人。”
男人氣急敗壞地拂袖:“我憑什麼聽你的。”
路放又笑了,語氣卻漫不經心:“實話告訴你,程佳言前段時間沉不住去,雇人去傷害程佳期,而她雇凶的證據全都已經握在我手中了。她會被依法收監隻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她兩罪並罰,你不想被她牽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