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像是一下子提醒了千絮。轉而看向雁風,追問道:“可是娘娘……”
雁風扔下柴火,轉過身,雙手搭在她的雙肩,輕聲說道:“絮兒,你的性子不是這樣的。為什麼你到了殿下這裏,就變得有些猶豫了嗎?”
猶豫嗎?隻是有些瞻前顧後,不過是顧及阿武的親人罷了。
看著她的臉色,雁風幹脆拉著她就出了宅門,就要往宮內。可卻看見了鹿以菱與身邊的丫頭阿貞。
見到她正欲出門,鹿以菱看了她一眼,說道:“怎麼?是打算入宮嗎?你將殿下拐出軍器局,然後,緊接著你就被東陵人抓了去。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你的計謀罷了。說吧。你與東陵人究竟有什麼關係?”
“我與東陵人?”千絮指著自己反問道。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不成?不要以為,有殿下護著你,我就不敢殺你!”刹那間,鹿以菱便從袖口抽出麋鹿劍。
再次看見這把劍,千絮心口一痛。當日,她說,殿下為她用涼水擦背,她躺在殿下的軟塌下。她還住在她與他初次見麵時曾住過的那一間客房。還曾隨身佩戴著她此時手中拿的這一把麋鹿劍。
難道,她已入宮,進入了大殿,才會取回那把麋鹿劍嗎?
千絮不敢想,心中更是猶如一萬隻螞蟻,在胸口攀爬,噬心之痛。
“怎麼?心虛了吧。”鹿以菱的長劍直抵千絮的眉間,問道:“你倒是說啊。你與東陵人究竟有何瓜葛?這一次,莫不是景泰王與殿下救你,你早已命喪黃泉。聽說,你還想要救那個東陵王。”
千絮一句不答,耐心聽她說完。
“你若說你與東陵王此前並非相識,誰人會信?”
“千絮與東陵人不過是一麵之緣。”千絮淡淡回一句。
“一麵之緣?笑話。一麵之緣,誰會救一個敵國的將領。”話說到這,她又忽然想起來,哦了很長一聲“以菱差點忘了,你是慕國人。在你的心裏,弈國才是敵國。說不定你在慕國時,就與那東陵人似有相識。你最好說清楚,東陵人來此,究竟是何目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將你送進大牢裏。”
千絮冷笑一聲:“天牢那種地方,有何可怕。倒是,以菱姑娘,不知道你如今的形象展在殿下麵前,不知殿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接著,千絮便推開她指著自己額間的麋鹿劍,接著就要離開。卻不想鹿以菱迅速從她的身後,抓住她的雙肩,欲要將那長劍刺向千絮。卻哪裏知道,千絮一個側身,避開那長劍,緊接著一連與鹿以菱過了數招。
眼看著鹿以菱吃了虧,阿貞正欲衝上去幫忙,卻被雁風攔住。
而千絮彎腰,低頭,半空中旋轉一圈,直起身後,一把奪過了鹿以菱手中的麋鹿劍。
三下兩下,長劍的鈍麵便已經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鹿姑娘,我念在你是鹿大人之女,一次次的不與你計較。不是因為千絮會怕你,你好自為之!”千絮冷冷丟下兩句,便將那麋鹿劍丟在了地上。
隨後,轉身回宮。雁風隨後,也推開阿貞,快速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