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偷粱換柱之前世今生和兩個時空(2 / 3)

劉凝波的眼裏升騰起潮濕的液體。

她原本是天之驕女,醫學院的高材生,醫學界的名醫國手,怎麼就在婚姻上一敗塗地呢?

她怎麼可以嫁給康浩那個渣男?

她一直討厭他的,可是卻將自己送給他糟蹋了三年,讓自己身心俱殘。

自作孽不可活啊,劉凝波。

這時,康浩出現在她跟前,他手裏抓著一根鋼管,眼睛血紅,越過她,衝進臥室去,跳上那張漆著白漆考究雕花的空蕩蕩的雙人床,發瘋一樣砸著那幅婚紗照。

鋼化玻璃“哐哐當當”散落一床。

原來鋼化玻璃並不比玻璃牢靠。

金童玉女的笑容破成碎片。

劉凝波沒有吃驚,康浩幹出什麼激烈的事情,她都不會吃驚,隻是有無限的感傷湧上心頭,而康浩因劇烈喘/息而一抖一抖的背影在她潮濕的視線裏變得曖/昧模糊。

他永遠都不能心平氣和地對待她,哪怕是分手,他也無法心平氣和地麵對她。

他是她的劫數,這個人生過不去的坎,讓她摔得遍體鱗傷。

劉凝波拖著行李箱,蹣跚地轉身,蹣跚地邁開步子。

從今往後,再不相幹。他和她隻是兩個漸行漸遠漸無書的背影。

劉凝波甩甩頭,邁開了踏出康家的腳步。身後傳來康浩困頓野獸般歇斯底裏的吼叫,劉凝波隻覺悲涼。

劉凝波抬頭看天,墨藍的天幕一輪分明的圓月,她甩甩頭將那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甩回了體內,再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去哪兒?回八尺門18號去吧。

盡管老爸已經不在,但那棟房子始終是她避風的港灣,所以她永遠都不會是一隻喪家犬!永遠都不會是!

劉凝波的目光決絕起來,挺直背脊朝前走。

出嫁三年,她都沒有回到這裏,因為她和別家出嫁的女兒不一樣,娘家人父死母亡的,她已經是片斷根的浮萍。這個房子也隻是一座空巢,要不是如今真的無處可去,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回到這裏來。

房子還是三年前的房子,一個鐵柵欄,一片寬闊的院子,院子裏的花木早就凋零,雜草叢生,蜘蛛網結得到處都是。草叢裏傳出昆蟲叫夜的聲音。

走進房子,打開燈,一股發黴的氣味撲鼻而來。再好的房子離開了居住的人,都是沒有意義的。

劉凝波環視四周,雖然家具都按原來的擺設未曾動過,並不淩亂,但是三年無人居住,到處都落滿灰塵。如果不好好收拾,是沒法住人的。

劉凝波給司徒月打電話,聲音裏充滿了疲憊和憂傷:“喂,月,晚上得去你那裏湊合一晚了。”

司徒月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她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追問著:“怎麼,又吵架了?那個狼狗一樣的人又癲狂了,又打你了,是不是?打在哪兒了?要不要緊?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陪你去醫院?”

劉凝波張了張口,她想告訴司徒月以後她再也不用挨康浩的拳頭了,那個人再也沒有機會打她,她終於逃脫了他的魔掌,因為他們離婚了。

這真是個歡欣鼓舞、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如果司徒月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狂樂得手舞足蹈,可是劉凝波竟沒有說出來。她像一隻頹敗的困獸,喃喃道:“千月,晚上我要去你那裏睡,你方便嗎?”

“方便方便。”劉凝波幾乎看到司徒月因為歡笑而陷進去的深深的酒窩。

“那白若昭呢?”

“我這就把他趕回去。”

“這樣好嗎?你們正是熱戀期。”

“說什麼呢?我可從來沒有留他過夜過,再說不好也得好,難道還為了他舍了你不成?”

“那幫我跟他道歉吧,還有明天,你得幫我打掃衛生。”

“好的好的,什麼都依你,一切都沒問題。”

掛了電話,劉凝波愣愣失神。她的可愛的快樂的司徒月。想到千月,她的唇邊終於是綻出了一朵笑花,宛若急雨後剛剛結出的小花骨朵,在晚寒中怯弱地吐著苞。

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閨蜜才是永恒的。

放下行李箱,按掉燈,關上門,劉凝波穿過院子,走向那扇鐵柵門。雜草已經長得有一人那麼高了,草叢裏的蟲子依舊唧唧啾啾的。

劉凝波黯然地歎口氣,這時手機響起,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串陌生的號碼。

“凝波,是老哥啊,今天你生日你忘了嗎?你這個糊塗蛋,我在觀月樓給你定了位置,你快過來,又生日蛋糕,沒有壽星怎麼行?”

哦,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大周朝,太子東宮,歌舞升平。

嘉賓席上的女子卻忽然起身,拂袖退席。

歌停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