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剩有半瓶的冰啤重重地頓在小桌上，桌上散亂的幾個空大碗震得亂響。楊猛頭半埋著吃飯，不理，繼續注意小街對麵即將放學的校門口。
街不大，前來接放學的車不少，秩序還好，沒亂，可是很擠。轎車、摩托車、電瓶車、自行車混在一起，等待學生出來。
楊猛要從這紛亂的人群中找出那一絲危險究竟在哪裏，並不容易，直覺中危險已經迫近。
“聾了？”曹瑜芷見麵前這個人居然不理自己，身子往前傾，惡狠狠地瞪著他，臉幾乎湊到楊猛身上。
她一直在這一片執勤、護衛校園的安全。最近收到消息，說是有歹徒可能要對學生下手，又沒得到準確信息。一周前開始留意出現在這一片街的陌生麵孔和反常人物，這個大個子初看起來鬆鬆垮垮的，流裏流氣，偏偏給她一種看不清的感覺。
是個可疑對象。
這個人每天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家大碗飯飯店裏，坐二樓，位子都選挨窗，估計是要看清街道情況，時刻準備下手做惡。
扭頭見麵前一片鮮白，晃得花眼。楊猛嘰咕一聲，吞了口口水。這聲音有點大，楊猛和曹瑜芷都聽到了。
“正常反應、正常反應。”楊猛臉微紅，笑嘻嘻地解釋，雙眼還盯在曹瑜芷開口並不太低的衫子領口，隻是她身子前傾，露出的春色多了一點點。
那片白鮮鮮的中間，一條深深的事業線，讓楊猛不舍移開視線。
曹瑜芷隨即意識到不對勁，給人吃豆腐了。下意識地用手壓住胸口的衫子，還沒找到話來罵人，就聽楊猛說，“本錢不小啊，34還是36？”
聲音壓得低，周圍的人聽不到這話。二樓人吃飯的不少，除了之前曹瑜芷酒瓶將桌子砸響引起其他人注意，這時候都埋頭吃飯，沒人關注他們。
“流氓。”曹瑜芷更怒，低聲喝罵，從桌下狠狠對楊猛一腳踹去，要給他一個狠的。
楊猛早有防備，前麵這個不過是個女巡警，就算有些身手，還遠遠不夠看。腳抬起來輕輕一點，化解她踹過來的一腳。
“警察喝酒，當心我投訴你。”楊猛笑著，還在盯她下巴下三寸處。
“再亂看，把你眼睛戳瞎了。”
“這麼狠？我是誇你呢。難道你喜歡做太平公主？要知道，十個男人有九個半都喜歡36的。”楊猛笑得更邪，像要讓曹瑜芷將身前的手挪開，讓他好好確定是不是36。
曹瑜芷給氣瘋了，抓起桌上空碗往楊猛砸，明知難砸中這個流氓隻有這樣才出氣。楊猛手快，準確捉了她的手。
“警察打人，喝醉了撒酒瘋。我要投訴。”楊猛壓著聲音嚷著，是想將這個胡攪蠻纏又彪悍的女警逼走，免得她在這裏礙手礙腳。
“我現在不是警察。”曹瑜芷今天不穿警服，給隊長勒令休假，原因不明。偏偏她覺得校園周邊有潛在危機，又過來巡查。
“還是穿警服好，”楊猛說，“製服控也是男人的普通一點點喜好，我也有這個優點。警服啊、護士裝啊、絲襪什麼的都行，當然，警服排第一。”
這家夥太無恥了。曹瑜芷恨得牙碎，偏偏連桌下偷襲都沒奏效，那種暴走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手往腰間摸。
摸槍。
今天是便裝，沒帶槍來。如果有槍在手，看他還流氓不流氓。一槍崩了他那是便宜他了，最好一槍讓他變成公公，今後隻能練葵花寶典才解氣！
警花有時候就那麼彪悍。楊猛感覺到某處隱隱一痛，兩腿不由夾緊，後背涼颼颼的。
街對麵學校電動門緩緩拉開，校園裏密密麻麻的、穿著校服的學生湧往校外。顧不上女警，要在這種穿著完全一樣的校服堆裏找出那女孩，並不容易。
往人堆裏掃描，將幾個身形跟那女孩近似的女生排除開，總算找到了目標。
女孩八歲，身子開始抽條，從外表看像十一二歲少女。瓜子臉，氣質清秀，兩眼烏黑烏黑格外有神，但細看臉色微微有點病態的白。頭發烏黑過肩，有時紮起來，有時披著，走在人堆裏飄蕩，自有一點點蘿莉韻態。
曹瑜芷見楊猛走神，本想給他來一腳狠的可看他在學生堆裏找人，也想弄明白他的目標是哪一個，才好預防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