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決定好了嗎?不再好好考慮考慮?我了,隻要姚家在,隻要我還在,沒人能逼你。”姚海看著地上半跪著的蘇永平,有些不忍的問道。
“這是長安犯下的錯,也是長安死去的地方。我想替他嚐罪,還望先生成全。”蘇永平言罷深深的磕了一個頭。
蘇永平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了。想不到最後一次得到他的消息,竟是如此情景。
想到時候的相濡以沫,蘇永平不忍又流下了淚水。
本是袍澤,兄弟情深,可惜哥哥沒本事,沒辦法替你報仇,既然如此,那就守著你隕落的地方,為你嚐罪吧。
“哥,我從含光學院逃出來了,夫子不讓我出來,我可不管,我親哥哥結婚怎麼能少得了我。”
“嫂子真好看,哥你真有福氣,我以後也得討個這樣漂亮的女子做老婆。”
“咦,嫂子怎麼是個啞巴呀,啊哈哈哈哥哥你不愛話,嫂子沒辦法話,還真是般配的很啊哈哈哈。”
“哎別打我別打,我錯了哥哥嫂嫂,嫂子最漂亮了,嫂子是底下最漂亮的女子。”
“哥,今嫂子送了我個保平安的荷包,好醜啊。真是的,平不平安怎麼會由這荷包了算嘛,誰了都不算,老了也不算,全由嫂嫂了算。”
“哥你境界太低了,等以後你和嫂嫂有了孩子,讓孩子拜我為師好不好,我教他最厲害的武功。”
“哥你快管管,嫂嫂又欺負我了”
“哥,姚先生是個好人,是個真真正正的好人,我不在你可得聽他的啊。”
“哥,放心吧,隻要我蘇長安還活著,沒人能欺負的了你和嫂嫂,王老子來了也無用。”
“哥,哥我要走了,夫子傳信催我了,接下來我要跟他去個很危險的地方,可能很久都見不到了,等我回來啊哥哥嫂嫂。”
沒有人知道蘇永平和蘇長安之間的情誼,姚海告訴蘇永平長安死了,那蘇永平就認為長安死了,姚先生不會騙他,這是半輩子得來的道理。
可信與不願信,大抵並不衝突。
“青,長安死了。”蘇永平告訴妻子這個消息的時候,青頭都沒有抬,繼續繡著手上的荷包,這是給肚子裏的孩子的。丈夫前兩年告訴她長安要回來了,於是他們夫妻決定要個孩子。
如今剛三個月,青想繡個保平安的荷包給孩子。
因為給長安的荷包不是保住長安平安了麼,長安走之前都了,他去的地方是何等的凶險,這都平安歸來,明啊這荷包還是起點作用的。
這次一定要給孩子繡一個好看的,省的被自己孩子嫌棄。
“青,我決定跟姚先生一聲,我們去水神山學院吧,這次長安將水神山弄得不成樣子,竟然還死在哪兒了。我們去看看長安。”
好像知道妻子會同意一樣,這並不是征求意見的語氣,反而是在一件兩人已經共同決定好的事。
青聽到後,點了點頭。
丈夫關門離開的時候,一絲針腳錯亂,針尖紮到了手指。隨即一聲輕呼,將冒了血珠的手指吮近嘴裏,青抬頭,滿眼淚水成珠線滑落,浸透了手上的荷包。
青雖是凡人,也已是刺繡數年的老手,又豈會這樣不心。這鳳陽大陸除卻無知的凡人,身在頂尖大家族的青又豈會因為一丁點血珠而流淚,大多是做個掩飾罷了。
蘇永平明白,可青可以哭,他怎麼可以哭,他是男人,是修士,是這蘇姓的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