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綠柳莊的少莊主戚少商正在莊子名下最大的一家酒莊算賬,他將賬單都帶到二樓自己房中,一邊喝酒,一邊查。
“我綠柳莊已經壟斷這座城中的酒業了,每都掙得不少,可為什麼我親手釀的酒就是賣不出去?這也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沒人能品我的酒?”戚少商自言自語。在戚少商出生那,有個算命先生戚少商將來會是宮九大護衛之首,是仙體,但需要經曆人世間的曆練,需要在人間等待一個能品味他釀的酒的人,那個人將是改變他命運線路的契機。戚少商知道這些話,但是他不信,可是他自幼表現出高絕的習武賦,當他開始學釀酒的時候,各個工序全都準確無誤,釀出來的酒在別人口中卻如清水一般,而他自己卻嚐著並不輸於其他的酒,而且自己釀酒時心裏想的,心情好壞都很好的融入了其中,這讓他不禁有些迷茫,可是這種成仙的事太虛無縹緲,他還是不敢相信。戚少商正在出神,卻猛然聽見自家酒莊一樓的門被什麼東西撞開了,發出“砰”的一聲,又被“啪”關上了。戚少商眉頭一皺,抬手抓起桌上的劍,就要衝出門外,剛抬起腳,又愣了一愣,腿上的勁力稍消,躡手躡腳走出門外,悄悄沿樓梯往下走了幾步,透過欄杆往下看,一樓燭火都熄滅了,戚少商隻能看見一個黑影,蜷縮在前台櫃子下。戚少商輕輕走下去,走到櫃子邊,點燃了燭火,拿著燈俯身往下看,燈火所照處,一個美貌俊俏的姑娘映入戚少商的眼睛,姑娘臉色煞白,蜷縮著身子,不住發抖,頭發淩亂地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戚少商點亮所有的燭火,卻遭到那姑娘的阻止。
“有……有人要殺我……”姑娘顫抖著聲音。
“沒事,在我這沒人殺的了你。”戚少商輕聲道,輕柔的聲音卻十分有力度,讓人覺得十分安心,那姑娘抬頭,看著戚少商的臉龐,那是一張十分堅毅又英俊的臉,她心裏忽然覺得十分安寧,“嗯”她點點頭,戚少商點起燈,伸手想扶她,“啊”她叫了一聲。
“我腿受傷了,站不起來了。”姑娘眼角含著淚,顯然是極疼,戚少商低頭一看,她左腿上被釘了三根喪門釘,戚少商臉色一重,俯身將她打橫抱起,走上二樓自己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坐著,然後打了盆清水,剛放下,自家的店門被一下撞開,然後樓下就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沒人?”一個聲音響起。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那女的進來,怎麼可能沒人?”另一個聲音道。
“到樓上找找。”另一個聲音響起來。
“是他們……是他們……”姑娘嚇得花容失色,把頭埋在手裏,不住哭泣。戚少商一把抓起劍,蹲下身子,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柔聲:“別怕,我去去就回。”罷飛身出了門,姑娘驚叫一聲:“別!”卻聽見樓下一聲聲慘叫響起然後便是一個聲音顫抖著:“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不會知道你是誰了。”戚少商的聲音變得極為陰森,像是在給死刑犯宣判,又像是地獄裏的黑白無常,鐵麵判官。
“我跟你拚了……啊!”那人的慘叫聲剛剛響起來,戚少商已經推開房門進去了,進去便看見捂著嘴,瞪著大眼睛的姑娘。
“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
“你…把他們都殺了?”
“嗯,然後呢?這就是你驚訝的理由嗎?我過在我這兒沒人殺的了你。”
“謝…謝謝你。”
“什麼呢,來我給你治傷,忍著點兒啊。”
戚少商俯身,輕輕撕開她的褲腿,露出了那三處傷口,三根喪門釘仍然釘在裏麵,戚少商捏住一根,使勁往外一拔,喪門釘被拔出一根,接著一股黑紅的血便流出來了。
“啊!疼!”姑娘疼的尖叫。
“忍著點兒,這釘子有毒!”戚少商道,罷便低頭幫她吮吸腿中的毒血。姑娘張了張嘴,沒話緊咬著嘴唇。戚少商吐出毒血,又去拔下一根,就這樣,戚少商把三根喪門釘都拔了出來,將毒血吸出來。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白瓶子,拔開瓶塞,將裏麵的東西倒在姑娘的傷口處。
“嘶,這是什麼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
“這是我自製的一點藥酒,你的毒可以解,放心吧。”
“嗯,謝謝你救了我。”
“謝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更何況那幾個追殺你的人都是些十惡不赦的壞蛋,沒有你這件事,他們自己找上門來,還湊的這麼全,不殺他們豈不是很對不起他們組團來送死的一片苦心?”
“噗,哈哈哈…”姑娘被逗笑了。戚少商看著姑娘的笑臉,漸漸竟看入迷了,姑娘的五官都不是最好看的,可是很和諧的組合在一起,造就了一副神仙都羨慕的容顏。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察覺到戚少商目光的異樣,姑娘臉一陣紅。
“沒……沒什麼……”戚少商忙收回目光,彎腰給姑娘包紮傷口“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鏢上有毒,不可覷,這幾毒素未淨,你的腿會麻軟無力。”
“啊?這怎麼行?我還要去找戚少商呢!”
“戚少商?你找他幹嘛?”
“我……我不能……”
戚少商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好,你不就不吧,戚少商我幫你找,你就在這兒養傷,有我在沒人能傷了你,放心好了。”
“那…你能幫我找到戚少商嗎?”
“放心好了,戚少商算什麼,我一句話那兔崽子還不趕緊的滾過來。”戚少商笑道。“我要留這個姑娘還得把自己罵一頓,真的是……”戚少商心裏如是想著。
“那……那多謝你了。”姑娘道
“哈哈,沒事。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不…不用了…太麻煩了…”姑娘著,肚子卻叫起來,姑娘臉紅了。
“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吧,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飯。”戚少商完便走出去了。姑娘坐在床上,抱著雙膝,手輕輕撫摸腿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處,回想起戚少商看自己的眼神,俯身幫自己吸毒血,包紮傷口時的認真神色,姑娘臉上不禁紅了,嘴角露出了嬌羞幸福的笑容。姑娘正發著呆,門開了,戚少商端著飯菜走進來,將飯菜放在桌上,便去扶姑娘起身到桌子邊坐下。
“我就稍微做了點兒,先填飽肚子,明我請你吃大餐。”戚少商道。
“沒有,已經很豐盛了。”姑娘顯然是餓壞了,開始狼吞虎咽。戚少商坐在邊上看著她,嘴角露出笑容,不時給姑娘倒上杯茶。看著姑娘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到櫃子邊拿出來一瓶酒,給姑娘倒上一杯。
“嚐嚐吧,我自己釀的酒。”
“嗯”姑娘點點頭,端過酒杯抿了一口,眉頭便一皺,然後又漸漸舒展開。
“怪了,為什麼這酒剛喝時十分辛辣,喝下去後就有一股清香湧上喉頭,而且這股香味直接湧入心間?”
戚少商睜大了雙眼:“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嚐出我的酒的味道的人,這瓶酒叫做遇見,在遇見一個重要的人之前,生活就比較辛辣,就是缺少了某些東西,你可能過得很快樂,或者很痛苦,但是總有一種缺失感縈繞著你,你不一定總是能感覺得到,但是確實有,表現在酒裏就是辛辣,等你遇見那個人,你就會覺得生活突然美好圓滿,幸福感就油然而生,就是後來酒中的香氣。”
“嗯,你的對。那你的酒隱含了這個道理,卻沒有告訴別人怎樣找到這個人。”
“不錯,因為我也在找,一直沒找到,不過現在看來,我找到了。”戚少商內心已經很激動了,臉上卻不表現什麼,很“淡定”地看著姑娘。
“什…什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