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仰頭看著床上金色的流蘇隨風輕動,隻覺自己的心裏也吹進去了暖風,漲暖而歡喜。
“嘰嘰喳喳”
一陣鳥叫傳來,小雀從窗縫裏鑽進來,跳到桌子上,一邊叫,一邊對著葉楚拍翅膀。
葉楚彎眼笑起來,笑的從未有過的開心。
……
就這樣,葉楚又搬回了養心殿,容太後經常過來看望,蕭冽若沒事,也會把折子搬到養心殿來陪著她。
很快,葉楚後背的傷口愈合,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淑妃也撿了一條命回來,隻是傷口嚴重,還在臥床之中。
朝堂上,呂家人緊咬不放,張太傅為保住自己的兒子,隻好以年紀大為由告老還鄉,也算是謝罪消了蕭冽的怒氣。
蕭冽在早朝上挽留了幾次,見張太傅執意要辭官養老,便下旨準了。
之後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刺客也改了口供,聲稱自己是其實是以前昭王的人,故意想殺了呂太後嫁禍張府攪亂朝政。
蕭冽命人賜死了那名刺客,還了張家清白。
呂家人明明知道這裏麵有貓膩,見皇上不願讓人再繼續查下去,也隻好不了了之。
畢竟呂家人是豫王黨,蕭冽能留他們一條命便是皇恩浩蕩了,他們哪敢再忤逆蕭冽生事。
葉楚回到養心殿的第十日,蕭冽下旨,封德妃為後,因德妃身懷有孕,所以封後之禮延遲,等德妃誕下龍子,一同封賞。
封後得子,龍心大悅,普天同慶。
消息在朝堂和整個大梁迅速的傳開,大臣們知道皇上封了後,還有了子嗣,終於踏實下來,互相道賀。
更讓人羨慕的自然是葉仲。
進京不過半年,先是長女被三年未選妃的皇上選入宮中,隨後身懷龍子,封後大賞,這簡直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葉仲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自己見不到葉楚,便催促杜氏和葉楣進宮看望葉楚。
杜氏也沒想到葉楚能重新得寵,高興之餘又有些心虛。
次日一早,葉楣打扮的花枝招展,和杜氏一起進宮。
進了宮,聽說皇後如今和皇上一起住在養心殿中,兩人更是欣喜不已,沒想到葉楚竟這樣受皇上寵愛。
去養心殿的路上,杜氏悄悄和葉楣低語,“等下,你想辦法求你長姐將你留在身邊侍奉,以後日日能見到皇上,定能尋到機會。你長姐是皇後,怎麼也會賜你一個貴妃!”
葉楣滿麵嬌羞,“長姐會同意把我留在宮中嗎?”
“她之前差點死掉,難道還不明白留自己人在宮中的必要?除非她真的愚鈍不堪!”杜氏低聲道。
葉楣輕輕點頭,“還得娘親從中周旋。”
“放心,你長姐剛懷了身孕,正是用人之際,不會拒絕!”
杜氏上次提出讓葉楣留下被葉楚拒絕,反思之後覺得是自己提的要求太直接了,所以這次打斷讓葉楣以照顧葉楚的名義留下,之後再從長計較。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一路被宮人領著進了養心殿。
天氣寒冷,內殿中燃著火龍,溫暖如春,杜氏兩人一進去,隻覺熱氣鋪麵,忙脫了身上披風讓宮人抱著,緩步往裏麵走。
養心殿更為雄偉壯觀,幾丈高的雕龍玉柱直通殿頂,地上鋪著厚密的金絲絨毯,踩在上麵如踩在雲上一樣軟綿無聲。
兩人進了內殿旁的暖閣,葉楚正盤膝坐在矮榻上逗一隻金絲雀,笑聲溫軟,清新輕柔。
杜氏和葉楣忙跪在地上,“臣服給皇後娘娘請安!”
葉楚雖已是皇後,卻依舊是從前素淨的打扮,聞聲回過頭來,目光淡淡,笑的溫和,“母親和小妹來了,快賜座!”
她說著話,人並未從矮榻上下來,也不見從前接待兩人進宮的熱情。
杜氏隻道葉楚做了皇後,身份不同了,做派也不同了,不敢多想,忙謝恩,攜著葉楣起身坐在旁邊的繡墩上。
杜氏先開口道,語氣中帶著疼惜,“娘娘之前受苦,妾身一直想進宮來看望,你爹更是多方托人打探你的消息,好在如今總算苦盡甘來了,是娘娘天生有這個福氣!你父親當年從山上接娘娘回來的時候,碰到一和尚,說娘娘天生鳳命,妾身還道那和尚胡言,今日看來,果真是上天注定!”
葉楣也附和親熱笑道,“我一早便知道長姐福人自有天象,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嗎?”葉楚淡淡笑了一聲,拿著糕點喂小雀,問道,“父親身體好嗎?”
“好著呢!聽說娘娘懷了身孕,還封了後,高興的一夜未睡!”杜氏忙笑著回道。
葉楚輕輕頷首,“勞煩母親告訴父親,女兒一切都好!”
“是、是!”杜氏連連笑著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