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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快晌午時,才進內殿,看到葉楚愣了一下,“娘娘,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床帳掀開,葉楚及腰的墨發散在身後,盤膝坐在床上,懷中抱著一個軟枕,滿麵悲憤。
“娘娘!”四下小心上前一步。
“他是皇上就了不起啊!”葉楚猛的將懷裏的軟枕扔了出去,氣喘籲籲,怒道,“他是皇上,是男人就可以強迫別人,他就是仗勢欺人!”
她隻恨自己武功不如他,力氣不如他,否則一腳踹出去,管他要殺要剮!
“娘娘!”四喜看了看窗外,忙將軟枕撿了起來,“這些話您藏在肚子裏就好了,不能說出來。”
葉楚瞪她一眼,本溫婉柔和的眸子裏都是怒意,氣道,“我就是要說,他在這裏我也敢說!”
“好,好,娘娘高興就好!”四喜忙哄她。
“嘰嘰喳喳”
突然一聲鳥叫傳來,一隻金黃色的金絲雀飛過來停在窗欞上,歪著頭看著葉楚。
是葉楚昨日救的那隻小金絲雀。
葉楚一伸手,那雀兒立刻撲著翅膀飛進來落在她手心上。
葉楚看著它更覺得委屈,哽聲道,“你我都是可憐的人,被當成寵物一樣,想寵就寵,想棄就棄,可是你有翅膀,為什麼還不飛走?”
四喜看著自家小姐同一隻鳥兒說話覺得可憐又覺得可笑,掩唇笑了一聲。
鳥兒似聽懂了葉楚的話,瞪著黑漆漆的眼珠瞅著她,隨即一展翅膀飛了出去。
葉楚抱緊雙膝,美目流盼,羨慕的道,“我若也有翅膀該多好!”
蕭冽新納的妃子是張太傅的孫女,
張嫻,被封為淑妃,娶賢淑之意,住在秋月殿。
一大早,淑妃醒了以後,坐在妝台前由宮女們梳妝打扮。
昨晚是淑妃第一日進宮,皇上竟然沒有過來,昨晚淑妃一夜沒睡好,此時臉色也不太好看,旁邊的宮女侍奉的小心翼翼。
貼身宮女月雲稱讚道,“娘娘真是天女下凡一般的美貌。”
淑妃看著銅鏡中的裝扮明豔的自己,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本宮第一日進宮,很多事還不太懂,接下來要做什麼?”
月雲道,“娘娘要去給太後和太皇太後請安!”
淑妃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以後,都要請安嗎?”
月雲低著頭道,“按規矩是的!”
“真是麻煩!”淑妃小聲嘀咕了一句,宮人皆不敢言。
早膳後,淑妃先去了容太後宮裏,卻被告知容太後去福壽宮了,淑妃隻得又帶著宮人去福壽宮。
進殿後,容太後和蕭太後都在,淑妃款款上前,端莊行禮,“臣妾參見太皇太後,母妃!”
蕭太後臉色有些淡,吩咐如意姑姑道,“給淑妃讓座!”
“是!”如意姑姑搬了椅子給淑妃,宮人也端了茶上來。
容太後溫和道,“淑妃剛剛入宮可還習慣?有什麼需要和宮人們說便是。”
淑妃靦腆一笑,“一切都好。隻是、”
她語氣一頓,沒再說下去。
“怎麼了,有什麼不適嗎?”容太後問道。
淑妃忙道,“沒有,隻是昨晚臣妾第一日進宮,剛剛離開家裏有些孤單,以為皇上會來陪著臣妾,誰知道皇上竟沒有來。”
這是向兩人來告狀來了。
容太後端著茶淡抿,蕭冽能去她宮裏才怪。
葉楚畢竟是蕭冽自己選的,所以於情於理,開始的時候即便不願意也會去應付一下,而這個張嫻卻是自己送上門的,蕭冽哪怕是應付都免了。
前幾日宮中辦宴,張太傅帶了自己的孫女張嫻赴宴,結果宴會結束的時候張太傅醉酒把自己的孫女給忘了,張嫻便在宮裏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呆了一夜。
第二日張太傅進宮找回自己的孫女,偏說他孫女在宮裏呆了一夜,宮裏宮外都知道了,於名聲有損,要蕭冽納張嫻為妃。
這是進宮“碰瓷”來了!
怎麼可能把自己孫女丟了都不知道,就算張嫻被落在宮裏,她為何不找宮人求助?
種種疑點,張太傅皆不管,反正就賴上了蕭冽。
蕭冽不理他,他便去找蕭太後討說法。
張太傅三朝元老,又是蕭冽的恩師,倚老賣老,蕭太後也不能不給幾分薄麵。
何況張嫻如今年方雙十未嫁,也的確和他們皇室有些關係。
早先本來太上皇是要將張嫻許配給蕭冽的,後來蕭敬求婚,又準備許配給蕭敬,哪知道蕭敬之後又看上了玉瓏郡主。
張嫻在氏族的圈子裏成了一個笑話,她又心高氣傲,所以至今未嫁。
張太傅鬧了一通,又是抹淚又是要長跪不起的,蕭太後隻好答應下來,讓張嫻進宮,封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