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皺了皺眉,腳點木廊,飛身而起,幾個起落消失在河麵上。
侍衛剛要追上去,就聽蕭冽冷沉道,“不必追了,把德妃帶回去!”
“是!”
福公公看著葉楚眉頭微微一皺,直覺要出事了。
四喜推門進來,手裏還端著醒酒湯,看到眾人一副凝重的模樣,慌聲問道,“娘娘,出了什麼事?”
葉楚臉色青白,緩緩搖頭。
蕭冽冷漠的瞥了葉楚一眼,大步往外走。
侍衛強令船隻靠岸,上了岸後,將馬車趕過來,帶著蕭冽和葉楚快速的想皇宮駛去。
回到宮中,進了禦書房,葉楚直直跪下去。
禦書房中隻有蕭冽,福公公和四喜都被留在了門外。
蕭冽負手而立,清俊的麵孔上覆著一層陰冷之氣,“他是誰?”
葉楚如實道,“臣妾在山上時的同門師兄。”
“為何來找你?”
“許久未見,他是來看望臣妾的。”
蕭冽冷笑一聲,目光掃過來,淡漠的讓人不寒而栗,“平常師兄妹都是像你們那般親熱的嗎?”
葉楚咬唇不語。
蕭冽見她不解釋,臉色更冷,“你之前想離開皇宮,想離開朕,就是因為他?”
葉楚立刻搖頭,“不是,他隻是臣妾的兄長,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還敢騙朕!”蕭冽怒喝一聲,抬手將桌案上的折子砸在葉楚身上。
葉楚不閃不避,額頭被砸了一塊青紫,依舊腰背挺直的跪在那,“臣妾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有半分隱瞞!”
“當朕眼瞎了嗎?”蕭冽雙手撐著桌案,咬牙低吼,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讓男人怒不可遏。
“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無話可說!”葉楚眼中沁著淚,哽聲說道。
蕭冽閉了閉眼睛,轉過頭去不看女子哀婉的模樣,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良久,淡聲道,“好,朕給你個機會,告訴朕,他是誰,住在哪裏?今日的事朕相信是他冒犯了你,朕殺了他,對你,既往不咎!”
葉楚含淚仰頭看著蕭冽,“皇上,他和臣妾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今日隻是碰巧遇到。也許他對臣妾有非分之想,可是臣妾已經明確的拒絕,臣妾向您保證,以後再不見他,求皇上饒他一條性命。”
蕭冽見葉楚仍舊維護那男子,胸口怒氣更盛,緩沉道,“朕說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葉楚閉上眼睛,搖頭,“皇上恕罪,臣妾不能說!”
就算看在自小的同門情誼上,她也不能為了自己,讓顧和送命。
“朕再問你最後一次,他是誰?”
葉楚垂下頭去,依舊搖頭。
“為了一個男人,你敢忤逆朕,很好!”蕭冽眸中沁著怒火和殺意,喝道,“來人!”
福公公忙進來候旨,“皇上,奴才在!”
“傳旨下去,德妃忤逆犯上,頑固不化,即日起,打入冷宮,無召不得入見!”
葉楚倏然睜眼看向蕭冽,眸中忍了半晌的淚水滾滾落下。
“皇上!”福公公跪下去,“皇上請三思啊!”
“傳旨!”蕭冽怒喝一聲。
福公公不敢再多說,隻得聽旨,“是,奴才遵命!”
葉楚伏身扣頭,“謝皇上不殺之恩!”
……
德妃被打入冷宮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宮內院。
蕭太後心急不已,忙讓容太後去打聽發生了何事。
容太後急急忙忙去了禦書房。
天色將暗,蕭冽坐在窗下,身上覆著一層陰影,不待容太後問,先淡聲道,
“母妃什麼都不要問了,兒臣自有決斷。”
容太後要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皺了皺眉,對福公公使了個眼色,轉身往外走。
出了殿門,容太後立刻回身道,“說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福公公將今日皇上帶著德妃出遊,後來在船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哀家不相信德妃會是那樣的女子!”容太後沉聲道。
“奴才也覺得這裏麵有誤會,隻是皇上此時還在氣頭上,誰也勸不得。好在皇上雖然將德妃娘娘打入冷宮,但並未限製娘娘的自由,也未削了娘娘的封號,一切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福公公躬身道。
容太後點了點頭,“德妃雖在冷宮,但是一切供應照舊,不得有半分怠慢!”
“是,奴才馬上吩咐下去!”
“哀家先去看看德妃!”
容太後道了一聲,快步往冷宮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