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聽著裏麵女子的嗚咽,心疼的直哭,“怎麼還不結束?”
福公公看了看天邊將要泛白,也忍不住皺眉,難道是自己的藥放多了?
葉楚不知道昏死過去幾次,又在疼痛中蘇醒,求饒哭喊皆沒有用,混混沌沌,不知道“酷刑”何時結束,才徹底昏過去。
……
蕭冽醒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睜開眼睛,頭疼欲裂。
床帳還落著,帳內昏暗,分不清早晨還是傍晚,他睜了睜眼睛又閉上,抬手撫額。
昨晚發生了什麼?
意識一點點回籠,醉酒、強行寵幸了德妃、女子的求饒……
問題應該出現在昨天的酒裏,還有那女人,之前各種做戲,讓他以為她無心做他的妃子,原來果真和她的人一樣虛偽狡猾,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他寢宮裏。
該死的心機女人!
蕭冽心生惱恨,睜開眼睛起身,剛要掀帳喚福全,突然怔在那。
床角上,女人抱膝擁被坐在那,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頭埋在臂彎中,一動不動。
蕭冽臉色陰沉,一把扯掉女子身上的錦被,冷聲道,“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蕭冽的話驚醒了沉睡中的女子,她惶然抬頭,滿目淚痕,呆呆的看著他。
蕭冽看著她臉上淚頓時愣住,然後落在她幾乎赤裸的身體上。
女子的衣服都被他撕碎了,把他的褻褲穿在了身上,此刻可以看到淡紫色的褻褲底上有絲絲縷縷的血痕沁出來。
蕭冽長眸一縮,多了些複雜的情緒。
他麵色緩下來,將錦被重新蓋在女子身上,低聲道,“你先等在這裏別動,等下朕派人送衣物過來。”
葉楚又將頭埋下去,似是抽泣了一聲,肩膀隱隱顫抖。
蕭冽有些煩躁,拿了衣袍穿在身上,起身往外走。
福公公已經在外麵跪候了多時,他知道自己犯了大罪。
不管給蕭冽下藥是何人吩咐,緣由如何大義,但是對於被主子信任的奴才來說,這樣做,就是大錯。
蕭冽長眸深邃,沁著寒意,淡聲吩咐道,“來人!”
“皇上!”
兩個禁軍上前聽旨。
“將福全帶下去,賜死!”蕭冽厲聲喝道。
福公公閉上眼睛,垂下頭去,一言不發。
兩個禁軍怔了一下,卻不敢多問,回身去押福全。
“奴才以後不能伺候聖上了,聖上多保重龍體,奴才謝主隆恩!”福全跪在地上,對蕭冽磕了三個響頭。
蕭冽淡淡看著他,“你為何不解釋?”
福公公搖頭,“奴才罪無可恕,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蕭冽冷笑,“好,那朕問你,何人要你昨晚給朕的酒下藥?”
福公公頓了一下,如實道,“是太後娘娘!”
蕭冽似是已經猜到,隻涼涼歎笑一聲,眼波一轉,又問道,“德妃是自己來的?”
“不,是奴才以皇上的名義招來的!”
聽到此處,蕭冽眸色深了深,揮手讓禁軍退下,對著福公公冷聲道,“念你是因旨辦事,朕今日饒你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罰你半年俸祿,以作懲戒,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福公公深深跪下去,“多謝皇上!”
“起來吧!”蕭冽瞥他一眼,吩咐道,“拿一套女子的衣衫送進去,另外找個太醫過來。”
福公公立刻會意,“是,奴才馬上去辦!”
蕭冽自養心殿離開,直接去了華林宮。
容太後侍奉蕭太後午睡後剛剛回宮。
“兒臣給母妃請安!”蕭冽將下人斥退,淡淡的聲音明顯壓著情緒。
容太後意味深長的一笑,“皇兒坐,喝些茶降降火氣。”
蕭冽有些無奈,“母妃,您到底想怎麼樣?就算您要撮合兒臣和德妃,也不該如此,昨晚、德妃被兒臣弄傷了。”
“嚴重嗎?”容太後立刻轉身問道,對於葉楚,她是真心的喜歡。
自己一心想讓兩人坐實了夫妻之名,卻忽略了此事,畢竟葉楚是第一次。
“不知道,兒臣已經讓福公公請了女醫過去。”蕭冽沉聲道,自己傷害了葉楚,還冤枉了她,此刻想來也有些愧疚。
“你、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容太後歎了一聲。
也怪自己,怕蕭冽用內力抵擋藥力,所以用的藥猛了些,隻是苦了葉楚。
“兒臣、”蕭冽耳根一紅,不知道如何解釋,當時他迷了心智,哪裏還顧得上溫柔。
說到這,蕭冽突然一笑,“母妃,兒臣本是來向您討個說法的,您怎麼又怪上兒臣了?”
“好,那哀家就告訴你!”容太後鄭重的道,“哀家不管你心裏是何人,不管你喜不喜歡德妃,你都已經娶了她,而且要為大梁的江山社稷負責。哀家可以不插手你感情上的事,隻要你給哀家生一個兒子,讓大梁江山後繼有人,讓哀家可以在太皇太後那裏有個交代,哀家便再不管你!”
蕭冽眉頭緊皺,“這樣,對德妃不公平。”
“那你覺得如何公平?冷落她,讓她老死宮中,一生孤苦便公平了嗎?”蕭太後質問道。
蕭冽眸光晦暗,抿唇不語。
容太後歎聲道,“她嫁給你,已經是後宮的皇妃,此生再不可能出宮去!有了皇子,就算沒有你的寵愛,她在這後宮也有了依靠,這對她來說,是沒有錯的。”
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能了解葉楚的處境,所以她打心裏疼惜她,想讓她過的好一些,哪怕像自己一樣有一個兒子可以依靠,也是一件幸事。
選一個合適的女子進宮,是她不得不做的事,而對於葉楚,她隻有盡自己之力,對她多護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