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彥道,“我是都城來的,去武城辦事經過這裏,看到貴府貼的告示說府上有人病了,正好我師父會醫病,所以來看看。”
那下人聽說卓彥是給他們老太爺看病的,忙將大門全部打開,看了看卓彥身後的巫奕,笑道,“兩位原來會醫術,快請進,小的去請我們家老爺!”
說罷,引了卓彥兩人進院,交代給門房的下人,然後快步往內院走。
卓彥兩人在門房等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一穿著藍色員外長袍,四旬上下微胖的男人快步走過來,看到巫奕和卓彥,鞠躬道,“在下羅宏,見過兩位,聽說兩位可以治療老父的病,可是真的?”
男人語氣客氣,一臉善相,觀之可親。
巫奕淡笑道,“等我看過令尊的病,再做判斷!”
羅員外見巫奕和卓彥兩人麵容出眾,氣質高貴,不似一般人,忙將兩人讓進院子裏去。
院子分三進,前院是待客用花廳和下人住的地方,第二進是羅員外家人住的地方,第三進是一些女眷住的地方和後花園。
進了第二進,走近靠東的一小院內,還未進內廳,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藥氣。
臥房外守著小廝,見自己老爺過來,忙躬身請安。
推門進去,卓彥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似是人將要臨終時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味。
“兩位請進!”羅員外客氣的虛讓道。
掀帳進了內室,隻見床邊上守著一年輕男子,長相英俊,文質彬彬,站起來後,手裏還端著一個藥碗,對著羅員外道,“爹!”
卓彥看著麵前如玉清雅的男子,原來是羅員外的兒子,在這窮鄉僻壤,有如此男子,也是難得。
羅員外給他介紹道,“這位先生是來給你祖父看病的!”
說罷又對著巫奕道,“這是犬子,羅珩。”
“見過羅公子!”巫奕淡淡點頭。
羅珩十分激動,“先生真的能將祖父的病看好嗎?”
巫奕道,“我先看看老人的病情。”
“好!”羅珩忙將床帳全部掀起,將床邊的位置讓出來。
卓彥跟在巫奕身後,歪頭向著床上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床上的老人雙手被綁在床上,滿頭白發披散,瘦的脫了形,臉骨凸出,嘴唇發紫,兩眼翻白,不停的抖動著身體,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響。
這是什麼病?
羅員外有些窘迫的道,“讓巫先生見笑了,老父得了瘋症,經常會傷人或者傷了自己,在下無奈,隻好將他困在床上。”
巫奕微一點頭,坐在床邊的圓凳上,將老人的一隻手解了下來。
手一放下來,老人立刻便揮舞掙紮,麵容也更加凶惡,伸臂要去抓巫奕的臉。
巫奕一雙桃花眸波瀾不驚,隨手在老人的肩膀上一點,老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嘴裏甚至也不嗚咽了,微微睜開眼睛,似有些迷茫的看著巫奕。
羅員外父子見老太爺要傷人,緊張的上前阻攔,卻見老人在巫奕的手下安靜下來,鬆了口氣,同時也開始相信了巫奕的醫術,心中更多了些期待。
巫奕並不看老人,隻拿了手腕把脈。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屋子裏靜寂無聲,落針可聞。
巫奕放下老人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對著羅員外微一點頭,起身往外走。
羅員外和羅珩同時都跟了出來。
“先生請坐!”羅員外給巫奕倒了茶,讓在上座上,態度比方才更客氣,臉上表情緊張。
“先生,我祖父到底是什麼病?”羅珩迫不及待的問道。
巫奕淡聲道,“老人之前是不是摔倒過,碰了頭?”
不待羅員外回話,羅珩立刻點頭道,“是!一年前我母親病故的時候,祖父傷心,突然倒在地上,醒來後便成了這個樣子!”
羅員外亦沉痛道,“內子當時剛走,我心裏難過,加上辦喪事,便沒在意,以為老父隻是一時難過才會這樣,誰知道,病情竟然越來越嚴重。”
“先生可能治?”羅珩急聲問道。
巫奕道,“可以試試,老人腦中有淤血,導致他行為失常,我可以針灸試著將他腦中淤血驅散,恢複神智!”
“那太好了!”羅員外十分激動,“先生若治好老父的病,在下一定重金酬謝!”
“員外客氣,治好再說!”巫奕一身白袍,俊顏出塵,不急不緩的道。
“好,好!我馬上給巫先生安排地方住下!”羅員外道。
羅珩對巫奕也更加客氣,“先生趕路一定累了,我先帶先生過去休息。”
“勞煩!”
羅珩笑了笑,看向巫奕身後的卓彥,之前似一直著急,此時才看到她,目中閃過一抹驚豔,笑道,“這位姑娘是?”
“這是我的徒弟,顏姝!”巫奕介紹道。
“顏姑娘!”羅珩溫和見禮。
“羅公子!”顏姝輕笑點頭。
“兩位請跟我來!”羅珩和羅員外兩人親自帶著巫奕兩人去後院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