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和蕭敬合作,後悔扮成蘇九想要本不屬於她的東西,如果這一切沒有生,她仍舊安然的住在城南別苑中,雖然會孤苦一些,卻能平安度過一生。
也許她還會碰到她的良人,再次動心,從此擁有普通女子的幸福。
然而,本來可能生的這些,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全部化作烏有!
她可會後悔?
瑞陽王看著夏桓和胡大炮麵無表情的臉,抬頭望向城牆,雖然不知道哪裏出了錯,但是現在可以確定,城牆的那女子才是真正的蘇九。
沒有了蘇九,他們更無勝算,瑞陽王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殘兵,悄悄開始後退。
“蕭敬,用一個喬裝的蘇九來威脅朕,朕豈會上你當!”蕭冽淡聲開口,“不過現在朕給你一個機會,你殺了瑞陽王,朕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瑞陽王猛然抬頭,“殿下,不要信蕭皇的話!”
“瑞陽王!”蕭冽突然道,“朕對你也一樣,隻要你殺了蕭敬,朕便放你回金麗國!”
昭王仰頭冷笑,“蕭皇不必使離間之計,本王是金麗的親王,蕭皇若敢殺我,我皇兄定不會善罷甘休。”
蕭冽麵容清俊,淡淡一笑,“瑞陽王私自調兵,欲圖不軌,你覺得金麗皇帝還會讓你回去嗎?”
“不用危險聳聽,本王能不能回去,不是蕭皇說了算!”瑞陽王有恃無恐的道。
“那本公主說的算不算?”一道清麗的聲音從城牆上傳來,一女子緩步上了城牆,揭下臉上的麵具,露出芙蓉真顏,笑道,“皇叔,沒想到咱們會在這裏見麵!”
女子依舊穿著侍女的衣服,隻是氣質大變,再不見之前的謹慎卑微,一雙眼睛大而明亮,明豔而尊貴。
她身後,白衣男子緩步而來,目光卻落在蘇九的背影上,隨即被女子和紀餘弦相握的手刺痛,黯然轉過頭去。
蕭敬隻顧著蘇九,用她來威脅胡大炮,而他和顏姝被留在後麵大帳中,他武功已經恢複,加上周圍的侍衛都是紀餘弦的人所辦,很容易便逃了出來。
蘇九看到兩人,回眸清冽一笑。
紀餘弦派人去營救巫奕和顏姝,此時看到兩人無事,徹底放下心來。
城牆下瑞陽王看到顏姝的那一刹那,臉色劇變,“卓彥,是你!”
“是我!皇叔,你私調兵馬,助紂為虐,圖謀不軌,我父皇已經給蕭皇寫了國書,要蕭皇協助追殺你,所以,皇叔,金麗你回不去了!”
卓彥手執明黃色的國書,冷冽說道。
瑞陽王臉色頓時變的灰敗,“不可能,皇兄不會這樣對本王!”
卓彥猛的將國書往城牆下一扔,喝道,“我是金麗公主,金麗的將士聽命!瑞陽王為一己私利,與虎謀皮,枉顧大家的性命,若有棄暗投明者,殺了瑞陽王,本公主帶他回金麗!”
明黃的國書散開,在半空中被風吹的烈烈作響,卻不及女子的話震撼。
那些跑到異國他鄉來打仗的金麗士兵心頭一震,喝道,“公主,屬下想回國,求公主帶屬下回去!”
一人喝百人應,瑞陽王的士兵呼聲大喊,然後轉頭齊齊將長刀對向瑞陽王。
瑞陽王大驚,喊道,“你們敢!本王才是你們的主子!不要上那個賤人的當!”
他手執長刀,想砍向一個背叛他的士兵,卻現自己手臂竟使不上力氣。
他臉上漏出惶恐之色,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猛然間想到巫奕。
是他給自己下了毒,每日紮的銀針裏下了毒!
每次紮針他都睡過去,沒有察覺,可惡的是周裏一直守在他身邊竟然也沒有現。
果然除了了多牧,再沒有人能那樣忠心的對他。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連周裏都在方才的亂戰之中死了。
胡大炮做了進攻的手勢,一直蓄勢待的大梁軍,頓時如一把利劍向著昭王和他的兵馬殺去。
城牆下廝殺再起,烽火連天。
昭王和瑞陽王都知道大勢已去,如今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自己的心腹手下掩護下,迅的開始撤退。
“拿弓來!”
“拿弓來!”
城牆上,兩個男人同時出聲,不由得轉頭對視一眼,會意一笑。
侍衛立刻取了兩張大弓來,一張給紀餘弦,一張給蕭皇。
兩人搭箭,拉弓,描寫下麵的人群中。
暮色下,紀餘弦絕美的麵孔上帶著徹骨的冷意,對準馬上正要逃跑的瑞陽王。
他說過,他一定親手殺了他!
傷他夫人,必殺之!
“嗡!”
“嗡!”
兩聲同響,長箭帶著驚雷掣電之勢,劃破長空,呼嘯而去。
瑞陽王和昭王幾乎同時在馬上轉身,隨即脖頸上各中一箭,身體被直直慣飛出去,屍體落在驚慌失措的亂兵之中,被亂馬踐踏成泥。
不可一世的昭王蕭敬,終於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為他的黃粱大夢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兩方的人馬也愣在那,主將都死了,他們還殺什麼?
兵器一扔,紛紛跪地投降。
城牆下,投降聲此起彼伏,和著半空中禿鷲的叫聲,遠遠傳開。
蘇九仰頭向著遠方望去,看著天邊的雲漸漸散去,霞光從雲縫中鑽出來,光芒四射。
這生死一程,終於結束了!
蕭冽轉頭看過來,看著暮色在女子精致的側顏上落下一層淡淡的暮輝,看著她純淨的眸子,唇角緩緩笑開。
他的不甘和心結在這一刹那,似真正的放下了,隻要看著她安然無事,他心中便得到了平和和滿足。
他沒有紀餘弦那般幸運,可以握住她的手站在她身邊,但她留給他的回憶,也足夠他一生回味。
風吹散了血腥,吹向遠方,戰爭已止,為當權者死去的那些人,不知道能否得到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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