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出行護送(1 / 3)

一連三日,雲南王覲見,每次出來挺直的腰似都彎了幾分。

最終玉瓏太子妃的位置保了下來,沒有和離,也沒有休書,被雲南王親自送回太子府。

但是關於太子妃好妒,心狠手辣的事已經在氏族朝堂之間傳開,之前端莊文雅的形象盡毀。

畢竟初一那日,圍觀了蘭知繪從天台上滾下來的人不少,眾口難防,傳言經了人嘴,越傳越烈。

本來正月裏宮宴安排的非常多,玉瓏作為太子妃是要出席的,但如今她正在風頭上,走到哪裏都被人議論紛紛,幹脆閉門不出。

幾樁事情下來,所有人都知道,玉瓏的太子妃之位岌岌可危了。

正月初四那日,阿樹和趙珊的兒子出生。

兩人成親後,趙珊還一直住在趙家,一來照顧自家的生意,二來也可以照顧她臥病在床的父親。

初四這一日,蘇九和阿樹在房外等了一日,趙珊有點難產,請了四個產婆在房間裏幫她。

聽著裏麵女人的叫聲,阿樹坐立不安,天寒地凍的,他身上一層層出冷汗。

蘇九按住他,指尖也有些發白,“放心吧,趙珊她身體比一般女子好,不會有事的!”

阿樹坐在台階上,緊緊抓著蘇九的手,“大當家,我坐不住,你跟我打一架吧,最好把我打暈了!”

蘇九嗤笑一聲,“等下你兒子出生了,第一個可是要喊爹的,你暈了怎麼行?”

“剛生下來就會喊爹?”阿樹驚奇問道。

蘇九怔了一下,“我也沒生過啊,我哪知道!”

阿樹心裏本焦灼,聽了這話,簡直哭笑不得。

下人進進出出,阿樹進去一趟,又被產婆推了出來。

一直到午後,隻聽嘹亮的一聲嬰兒啼哭聲,阿樹噌的蹦了起來,大步往房間裏闖。

產婆已經將孩子包裹起來,看到阿樹衝進來,立刻笑著迎上去,“大爺,恭喜,是個小少爺!”

阿樹看也沒看,直接奔到床邊,一下子握住趙珊的手,“媳婦,你怎麼樣?”

趙珊頭發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下唇幾乎被咬破,臉色蒼白,唇角抿出一抹無力的笑,“我沒事!”

“媳婦,你受苦了!”阿樹緊緊握著她的手貼在臉上。

蘇九跟著走進來,看了一眼床頭正說話的兩人,到產婆麵前看孩子。

也許是在母親肚子裏憋的久了,被包裹在被子裏的小娃滿臉漲紫,臉皺巴巴的,淡的幾乎看不到的小眉毛擠在一起,哭了幾聲後,此刻正呼呼大睡。

突然間,蘇九心裏變的軟軟的。

她輕手將孩子抱在懷裏,隻覺軟乎乎的一團,要用很大力氣才能抱住似的。

“小少爺哭聲這麼響,以後肯定是個狀元之才!”

“是呢!看這鼻子嘴的,都是好相貌!”

“有福氣的孩子!”

幾個產婆在一旁不停的誇讚恭維。

蘇九心裏美滋滋的,像是誇自己孩子一樣。

“幾位辛苦了,外麵已經準備了飯菜和賞錢,各位先去用飯吧!”蘇九笑道。

“應該的,不辛苦!”

幾人笑著走出去了。

下人已經將屋子收拾幹淨,床上的兩人還在卿卿我我,完全忘了剛剛出生的孩子。

蘇九抱過去,對著阿樹和趙珊道,“寶貝,快點喊爹,喊娘!”

趙珊本虛弱的快要昏過去,聽到蘇九的話差點把奶笑出來。

孩子睡的很好,蘇九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趙珊懷裏,讓她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阿樹也才正眼看他,滿心歡喜,不知道摸哪裏才好。

仰頭笑道,“大當家,你給我兒子起個名字吧!”

阿樹本姓薑,是個孤兒。

蘇九笑道,“咱們幾個裏就屬安爺最又學問,還是等安爺來了再取吧!”

“就大當家取,就算叫狗蛋,隻要是你取的,他也得樂意!”阿樹嘿嘿笑道。

蘇九想了一下,道,“叫薑元祐如何?”

元是正月的意思,祐是得上天護佑。

趙珊輕笑點頭,“極好!”

阿樹兒子的名字便這樣定了下來,薑元祐。

看過孩子,趙珊便沉睡了過去,元祐睡的很沉,絲毫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蘇九和阿樹把他抱到隔壁,兩人一左一右的看著,四隻眼睛瞪著熟睡的孩子,隻覺越看越喜歡。

喬安下了朝匆匆趕過來,激動的抱了抱元祐,道,“這可是咱們伏龍幫第一個孩子!是件大喜事!”

“是!我是他蘇爹爹,你是他喬爹爹!”蘇九樂不可支。

阿樹和喬安一起哈哈大笑。

初九那日,紀餘弦和蘇九一起去趙家看元祐,紀餘弦送了一塊如意玉佩做賀禮。

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溫潤透亮,色澤純淨,精湛的雕工雕刻成鏤空的玉樹模樣,稀奇的是,枝葉之間隱隱泛著天然翠色,難得的寶物,一見便知價值連城,世間難有。

阿樹如今也不是莽撞的漢子了,闖過江湖,見過世麵,推拒道,“這玉太貴重了,長公子不必如此客氣!”

紀餘弦莞爾笑道,“這也是紀府少夫人給元祐的出生賀禮,收著吧!”

蘇九抿嘴一樂,“這樣說,阿樹必要收了!”

“那阿樹替元祐謝過長公子了!”

蘇九把元祐抱過來,給紀餘弦看,自豪的道,“看我兒子俊不俊?”

紀餘弦鳳眸流光,笑睨她一眼,“俊!”

蘇九立刻吃了蜜一樣的高興起來。

出了趙家,一上馬車,紀餘弦便把蘇九抱在懷裏,笑道,“這樣喜歡孩子,不如我們也生一個吧!”

“不生!”蘇九立刻拒絕,“趙珊叫了一天才把元祐生出來,那聲音太慘了!”

紀餘弦輕笑,撫著她的臉道,“可是我們總也有自己的孩子才好!”

蘇九枕在他肩膀上,隨口道,“日後再說!”

“嗯!”紀餘弦點頭,“的確要,日後、再說”

蘇九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狠狠在他肩膀上一咬,“紀餘弦,你腦子裏想什麼?”

“想你!”男人低喃了一聲,捏著她下巴吻下去。

……

正是晌午,蘇九為感激紀餘弦今日的慷慨,讓馬車停在清心樓,請他吃飯。

兩人在二樓找了個靠窗清淨的地方,要了幾道酒樓裏的招牌菜。

這似乎是第一次兩人在外麵吃飯,隻有他們兩個。

酒菜陸續上來,蘇九倒了酒,笑道,“今日高興,我敬你一杯!”

“不要找借口,不許喝酒!”紀餘弦握著她的手,將酒杯拿了過來。

蘇九卻一愣,紀餘弦的手以前都是溫熱的,剛才按著她手背的時候,她卻被冰水冰了一下似的。

她抬頭看著紀餘弦,發現最近他臉色一直很白,沒有血色的那種白,襯的鳳眸漆黑,藏著暗夜深淵似的。

“紀餘弦,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好?”蘇九問道。

紀餘弦手掌緩緩握了一下,放在桌子下麵,笑道,“沒事,可能最近太冷了,穿的少了一些!”

“最近半月噬又犯了嗎?”蘇九問道。

“還是老樣子!”紀餘弦淡淡道。

喝了一杯熱酒,紀餘弦握住蘇九的手,勾唇淺淺一笑,“現在還冰嗎?”

蘇九反手握住他,彎眼搖頭,“好多了!”

也許方才真的是從外麵進來,太冷了!

蘇九不能喝酒,不忍心饞她,紀餘弦也將酒盞推遠了一些。

李芯正幫忙上菜,將碟子放在桌子上,笑道,“公子來了!聽父親說樹爺最近添了兒子,正高興呢!”

蘇九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是,這可是我們伏龍幫第一個孩子,我把鏢局厲害的鏢師全部派過去了,誰要敢傷害趙珊和她的孩子,小爺我連她十八代祖墳都刨出來!”

李芯端菜的手一顫,忙笑道,“是,有公子在,誰敢和伏龍幫作對?”

蘇九沒回話,隻對著紀餘弦道,“這兩日我要出門一趟!”

“去哪兒?”紀餘弦問道。

“範雲那邊有個大戶入京,大概是被玉壺山山匪的威名嚇怕了,雇了鏢局的鏢師保護金銀和家眷。是個大主顧,本來應該阿樹親自過去,但是趙珊剛生了孩子,我讓他這幾日都守在家裏,所以我去一趟!”蘇九淡聲道。

紀餘弦挑眉,“鏢局裏沒有其他人了嗎?”

“剛過了年鏢局裏正忙,一等鏢師都出門了,幾個管事走不開,正好我有空。”蘇九隨意的道。

“那,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玉壺山我再熟悉不過了,再說隻憑伏龍幫的威名,也沒人敢動!”

“早點回來!”

“好!”

兩人說著話,李芯已經將菜都放下,對著蘇九福身後退下。

從酒樓出來,紀餘弦握著蘇九的手,“今晚回去嗎?”

蘇九咬了一下唇,道,“明日天一亮我就走,所以不回去了!”

紀餘弦微一點頭,沒多說什麼,隻抱了抱她,轉身向著馬車走去。

男人身形欣長,一身寬大的袍子在風中颯颯飛舞,鮮紅如雲,若晚霞一般漸漸遠去。

蘇九站在那,心裏突然一陣莫名的慌。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蘇九帶著十幾個鏢師,騎馬出了城,趕往玉壺山北的武陵縣,接從範雲來的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