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喜歡女人?(3 / 3)

隔著一道珠簾,可以直接看到一樓的高台上。

“請公子在這裏稍作,選花魁很快就要開始了!”小廝給紀餘弦倒了茶,諂媚笑道。

茶水清透,清香襲人,是上好的碧螺春。

紀餘弦微一點頭,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看著珠簾外,依舊在尋找那道身影。

沒看到他想找的人,卻看到另一人進了隔壁的雅房,門口有侍衛守著,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百姓。

看來那人也已經知道了她回京的消息。

紀餘弦端著茶水輕抿,突然樓下一陣喧嘩,他抬頭看去頓時怔在那。

少女著淡青色長袍,墨發高束,眉長入鬢,五官精致,本是絕美的麵孔,卻因為她挺拔清卓的身姿看上去雌雄難辨。

此時她正往樓上走,手臂上挽著一著淡綠色妝花長裙的絕色女子,兩人時時附耳低語,歡笑晏晏。

樓下樓上不少女子高聲叫喊,

“九爺!”

“九爺!”

蘇九淺笑回眸,拋出一個熟練輕挑的眼神,惹的樓下女子更是尖叫出聲。

紀餘弦噌的站起身,直直的看著緩步上樓的女子,隻覺兩個多月的時間,女子麵容未變,清絕如舊,可又什麼地方變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那雙清澈的眸子如今沉澱了下去,浮著以前淺淺的流光,讓人再看不到她心底想什麼。

少女坐在對麵的雅房裏,隔著喧囂的人群,和兩道珠簾,似對著他舉了舉杯。

紀餘弦美眸猛然一眯。

此時突然濃妝豔抹的老鴇出現在一樓,宣布清樓的花魁選拔正式開始了。

參選花魁的女子均是樓中最貌美,受歡迎的女子,一共十人,分別從容貌,神態,舉止方麵供人評論,另外還要進行詩詞書畫等方麵的比試。

隻要坐在樓裏的人,都可以對競選的十位美人評定,然後給出“鑒書”,得到鑒書的最多的女子,便是今日的花魁。

青樓的花魁一般三年一選,被選中的花魁初夜最高賣到幾萬兩銀子,而且以後多是權貴的府中客,若有是那種清高傲氣的花魁,甚至可以自己挑選客人。

總之被選中了花魁,便能高人一等,過上錦衣玉食,眾人環繞的生活。

今日被推拒的十位女子已經站在台上,麵上均蒙著紗巾,雖看不到麵容,但一個個身姿窈窕,豐胸細腰,墨發堆雲,氣質妖豔,還未落紗,便引得台下眾人高呼不斷。

“多謝各位大爺今天能來捧場,今日所有的酒水免費供應,希望眾位玩的開心,馬上競選就要開始,我們會給各位爺派發鑒書,您喜歡誰,就寫上姑娘的名字,等下我們的人會去您手裏取。”

穿著芙蓉色淺金絲如意緞裙的老鴇,臉上笑的像了塗了彩的牡丹花。老鴇說完,果然有小廝將粉色繪著桃花的鑒書每人一份的派發下去。

紀餘弦雅房的珠簾一撩,一小廝也送了一份進來。

此時台上的十位美人在圓台上走了一圈,一遍二樓雅房內的客人都能看到,隨即摘下麵紗。

能參選花魁的自然都是樣貌不俗的美人,這十位女子中,或端莊秀麗,或氣質文雅,或神色清冷,或嫵媚風情……應有盡有。

僅僅十人,卻似看遍了天下的美女。第一輪從神態和麵貌便淘汰了五人,剩餘的五人再分別進行琴棋書畫的表演。

紀餘弦已經等的不耐,隻想現在便到對麵,找那個女人對峙。

此時一女子舞罷,眾人進入高潮,一個個臉色漲紅,眼睛發直,直勾勾的看著台上女子,嘶聲喊叫。

隔壁沒有動靜,而對麵蘇九帶進去的女子正倚在她肩上笑著什麼,笑的花枝亂顫,蹭著蘇九的胸口上下起伏。

男人眸光一寒,霍然起身。

而對麵突然珠簾一撩,蘇九起身走了出來,站在木廊前,似為了看的更真切。

她身邊的女子依舊像是沒骨頭般的偎著她,端了酒盞送入她口中,蘇九也不接,直接低頭便飲,然後對著女子挑眉一笑,笑顏清絕俊美,惹的那女子滿麵嬌羞。

錦楓呆呆的看著,訥訥道,“少夫人不會受了情傷以後開始喜歡女人了吧?”

他話音一落,隻覺周圍氣溫猛降,幾乎讓人遍體生寒,他主子臉色難看,一雙鳳眸冷冷的盯著對方,似馬上就能飛出幾把刀子。

當然都是插在那個偎著蘇九手臂的女人身上。

紀餘弦知道蘇九站出來,就是不想讓他、或者他們去找她,眸子一轉,他又坐了下去。

感受到主子身上的濃濃怨氣,錦楓閉口不敢再說話。

樓下女子還在展示自己的技藝,這些女子從小學習的便是這些,琴技或者書畫的造詣甚至比一些大家閨秀還要好,加上她們身上神秘和惹人同情的身世,更讓人著迷。五個女子相繼有人被淘汰,一個時辰後,一名叫淺秋的女子勝出,成了眾人選出的花魁。

女子著一身淡藍色的煙水百花裙,身姿嫋嫋,曼妙出眾,身上帶著一股沉穩的書香氣,然而如桃的麵孔上,一雙秋水明眸卻又異常的勾人。

從頭到尾,女子神色淡淡,唇角的笑恰到好處,即便奪冠被眾星捧月的站在高台中間也不見任何得意,反而笑的越發謙和溫柔。

整個清樓一片歡呼聲,樓下的男人全部都站起來,拔著脖子往台上張望,隻為今日還有幸能看到花魁。

以後再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無數花瓣從天而降,女子向著四麵鞠躬感謝。

老鴇滿臉堆笑的走到台上,示意眾人安靜,高聲道,“今日不僅是咱們淺秋奪魁的好日子,還是她第一次迎客,哪位爺願意憐香惜玉要了咱們淺秋的初夜,現在就可以出價了!”

眾人一聽頓時沸騰起來,無數叫喊聲起此彼伏,價錢從二百兩開始,隻片刻間便漲到了一千兩。一千兩、

兩千兩、

五千兩

八千兩

……

價格一直在攀升,人們似乎都已經瘋狂,看著台上女子的一顰一笑,縱使傾家蕩產也值得。

“兩萬兩!”一聲清越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老鴇立刻興奮激動的喊道,“蘇九爺出了兩萬兩!還有更多的嗎?”

樓下眾人齊齊抬頭,目光驚愕,羨慕,讚賞的投降那少年。

兩萬兩雪花白銀,買一個清樓女子的初夜,這位蘇九爺也算是一擲千金為紅顏了。

這幾日常來清樓的人都聽說過這位蘇九爺,今日第一次見,均驚訝大梁新起的這位富商竟如此年輕。

“還有比蘇九爺出價更高的嗎?”老鴇扯著嗓子喊道。

“三萬兩!”

紀餘弦隔壁的雅房內,傳來低沉的一聲,守在旁邊的小廝立刻高聲叫喝道,“蕭公子出銀三萬兩!”

“五萬兩!”

紀餘弦淡聲道,眸光沁了雪般的清寒,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紀公子出銀五萬兩!”

話音一落,下麵幾乎已經鴉雀無聲,和大梁首富砸銀子,他們真的砸不起。

這裏麵屬老鴇最開心,已經笑的合不攏嘴,問道,“還有更高的嗎?”

“七萬兩!”蘇九唇含輕笑,麵不改色的直接加了兩萬兩。

還不等小廝唱喝,紀餘弦的雅房中便已經傳出,

“十萬兩!”

整個清樓都是倒吸氣的唏噓聲。

老鴇驚喜的瞪大了眼,手撫著胸口以免自己激動的暈過去,轉頭看向蘇九,

“九爺,您還漲嗎?”

蘇九挑眉一笑,看向對麵,“紀長公子一擲十萬兩,大概是真心喜歡淺秋姑娘,既然如此,君子不奪人所愛,淺秋姑娘就讓給紀長公子了!”

她旁邊女子歪頭嫵媚笑道,“九爺還有我呢?”

“對!”蘇九伸手一挑女子的下巴,“小爺還有蓮兒。”

錦楓一臉同情的看向自己主子要滴下水來陰沉的臉。

以前他主子的情敵是男人,尚且如此艱難,如今還加了女人……

簡直是造孽啊!

他主子到底上輩子欠了少夫人什麼債?

老鴇在下麵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敢再加價,最終清樓花魁淺秋的初夜被紀餘弦十萬兩銀子買走,這也是盛京城甚至整個大梁清樓女子賣出最高的初夜了。

雖然花魁選拔結束,但是樓裏依舊熱鬧喧嘩,沒有搶到花魁的男人,心裏不甘,便把眼睛又放在其她女人身上,各自又尋歡作樂去了。

對麵蘇九抬步下樓,不忘和其她女人調情歡笑。

紀餘弦起身欲跟上去,卻見一小廝走進來,恭敬道,“這是九爺讓小人轉交給紀公子的,請公子過目。”

男人妙目一閃,接過來打開,

“這十萬兩銀子蘇某替長公子付了,以感激長公子照顧我母親三月之情,淺秋奉上,祝公子今晚春曉愉悅!”

男人握著紙條的手猛然握緊,額上青筋隻跳。

老鴇帶著淺秋過來,笑道,“今晚淺秋便是長公子的了,望長公子笑納!”

淺秋柔柔福身,聲若黃鸝,“奴家見過長公子!”

紀餘弦唇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那女子本絕美之姿,在他麵前卻嬌容失色,男人長眸一瞥隔壁,笑道,

“本公子將淺秋送個隔壁蕭公子了,你去蕭公子身邊服侍!”

淺秋一怔,半垂的嬌麵微白,輕聲應道,“是!”

紀餘弦長腿一邁,大步往外走。

隔壁雅房內,蕭冽手執茶盞,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半垂,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老鴇進來,說了來意,他沉目掃向正下樓的紀餘弦,看也未看旁邊站著的淺秋姑娘,起身便往外走。

老鴇眾人頓時都驚在那。

這三人一個賽一個加價,此時美人送到麵前為何連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