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睿王殿下!”
幾個宮女看到蕭冽走過來,紛紛躬身請安。
容貴妃唇角微彎,抬起頭來,映著春陽緩緩一笑,“冽兒!”
話音未落,容貴妃已經看到他身後的蘇九,目中閃過一抹驚愕,“紀少夫人、”
“民女參見貴妃娘娘!”蘇九容顏精致,不卑不亢,淡聲請安。
“母妃!”蕭冽俊顏含笑。
容貴妃想起蘇九如今已經不是紀少夫人,隻是更加詫異她為何同蕭冽一起入宮,淺笑道,“好久不見蘇姑娘!”
蕭冽握住蘇九的手,淡笑道,“是,兒臣今日特意帶阿九來見母妃!”
阿九?
容貴妃眸色漸轉,目光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看到蘇九手上的琉璃鐲,瞬間便什麼都明白了。
“你們都下去吧!”
容貴妃將金剪放在托盤上,對著身後的宮人道。
“是!”
宮人應聲,齊齊退下。
“這邊坐!”
容貴妃麵上依舊帶著淺笑,帶著兩人往旁邊涼亭裏走。
涼亭建在荷花湖上,六角飛簷,雕梁畫棟,金絲柚木的桌椅,木欄環繞,周圍種著海棠花和青竹,花木成蔭,一角一景,別是一番風韻。
幾人坐下,宮人立刻端了茶點過來,退到亭外侍立。
“冽兒如何認識蘇姑娘的?”容貴妃輕聲笑道。
蕭冽一直握著蘇九的手不曾鬆開,眼眸溫潤,淡聲道,“很早便認識了!”
容貴妃笑容微淡,“蘇姑娘之前是紀少夫人,進過幾次宮,也算熟識了,後來太後還問起過,隻是聽說蘇姑娘已經不在紀府。”
“是,阿九嫁到紀府隻是一個誤會,現在已經和紀府沒有任何關係了!”蕭冽道。
“那今日你二人同來,想告訴母妃什麼?”容貴妃問道。
蕭冽語氣不緊不慢,堅定且執著的道,“母妃,兒臣要娶阿九為正妃!”
容貴妃臉色一變,直直的看著他,半晌,才輕笑道,“本宮還不知道蘇姑娘是哪裏人,家中父母是做什麼的?”
蘇九坦然道,“民女是一商人,無父無母!”
“那之前蘇姑娘為何嫁到紀府?據本宮所知,紀府的少夫人本應是蘇家小姐!”容貴妃唇角依舊含笑,目中卻帶了一抹犀利。
“兒臣已經告訴過母妃了,之前是個誤會,至於具體的原因,涉及阿九的個人隱私,母妃還是不問了!”蕭冽淡聲道,話語之中對蘇九的維護不言而喻。
容貴妃淡淡一笑,端了茶淺抿,片刻後,起身道,“蘇姑娘在這裏稍等,本宮有話同冽兒說,失陪了!”
蘇九對容貴妃的態度沒有絲毫意外,麵色不變,笑道,“貴妃娘娘請便!”
“在這裏等我,很快回來!”蕭冽拍了一下蘇九的肩膀,聲音溫柔。
“好!”蘇九莞爾一笑。
容貴妃看著兩人的親近眉頭微微一皺,抬步往外走。
進了內殿,容貴妃停下,猛然轉身,“冽兒,這麼大的事,之前為何沒同本宮說?”
蕭冽麵容恭敬,“兒臣並不是詢問母妃的意見,而是帶阿九來見母妃的!”
言外之意,不管容貴妃是否同意,他都已經做了決定。
容貴妃峨眉輕蹙,“冽兒,並不是母妃勢力,隻是這位蘇姑娘身家背景不明,還做過紀府少夫人,以後不但對你做太子沒有半分助益,甚至會拖累你,你明白嗎?”
蕭冽墨眸波瀾不驚,“隻要和阿九在一起,兒臣寧願不要皇位!”
容貴妃驚愕後退,冷笑道,“冽兒,身為皇子,你沒有放棄皇位的權利!”
生在天家,太多的身不由己,甚至還不如平民自由瀟灑,不是野心太大,而是放棄有時候就意味著死亡!
“該爭取的,兒臣自會盡力,但是若有一日皇位和阿九之間要做抉擇,兒臣選的必定是阿九!”蕭冽俊顏沉淡,聲音堅決。
容貴妃愣怔的看著他,恍惚想起曾經有相似的一幕。
二十年前,她在禦書房的屏風後等皇上的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聽到皇上正和太傅說話。
當時皇上對張太傅說,他要娶白靖柔為後。
張太傅自是不同意,廢後再立,事關重大,要皇上三思。
可是皇上態度決絕,告訴張太傅,自己已經在籌謀,提拔白靖柔母家入朝,培養白家的勢力。如果事情不成,他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納白靖柔為後。
世事輪回,二十年後她再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竟然是在她的兒子口中。
“母妃,兒臣說這些,是想讓您明白,兒臣一定要娶她,非她不可,希望母妃能支持兒臣!就算您不支持,也無法改變兒臣的決定,隻會讓事情向著更惡劣的方向發展!兒臣從來沒有特別想要的,唯有她,望母妃成全!”蕭冽垂眸,緩慢而毅然的道。
容貴妃目光一震,緩緩點頭,“本宮明白了!那你父皇呢,他知道嗎?”
“兒臣還沒告訴父皇,先帶阿九來見您,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和父皇提起。”
容貴妃沒有回話,隻目中多了抹擔憂。
看樣子,他的兒子對蘇九情根已種,甚至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
她心疼自己的兒子可以妥協,皇上會嗎?
兩人出去,蘇九正站在木廊前賞湖中荷花,麵上並沒有任何局促和緊張。
“讓蘇姑娘久等了!”容貴妃麵帶淺笑,又恢複了之前的溫和。
“沒關係!”蘇九看向蕭冽,見他對自己輕輕點頭,會心一笑。
“說實話,從紀府少夫人,到冽兒的喜歡的人,本宮實在有些驚訝!不過既然冽兒心意已定,本宮也不會執意反對,希望日後咱們真的可以成為一家人!”容貴妃輕聲笑道。
“多謝貴妃娘娘!”蘇九展顏一笑。
蕭冽攬住蘇九腰身,低聲道,“我說了我會讓母妃同意,這下放心了吧!”
蘇九挑眉瞪他一眼,“我什麼時候擔心了?”
“還不承認!”蕭冽抬手在她鼻尖輕輕一勾,寵溺的笑。
容貴妃從未見蕭冽這般溫柔,看著他高興,也不禁緩緩笑開,隻是笑容裏隱憂更甚。
她知道皇上一直對蕭冽寄予厚望,真的會同意他娶一個平明女子為妃嗎?
而且這女子,似乎身世還異常的複雜。
蕭冽和蘇九留下陪容貴妃用了午膳,飯後兩人離開,容貴妃本欲躺下午睡,卻總覺得心裏不安。
幹脆起身,向著福壽宮而去。
進了宮門,遠遠的看著一女子正端著托盤往內殿裏走。
離的近了,女子福身請安,“民婦見過貴妃娘娘!”
容貴妃忙上前將女子攙起,“說了多少次了,柔姐姐萬萬不要和本宮這般客氣!”
白靖柔眉目柔和,素顏如蓮,淡淡點頭。
“這是給太後的?”容貴妃看著托盤上的燕窩羹,笑道,“柔姐姐陪本宮走走吧,讓宮人給太後端過去!”
說罷吩咐身後的宮女道,“把這個送到太後那裏去!”
“是!”宮女應聲,上前接過白靖柔手中的托盤,轉身往內殿裏走。
斥退身後的宮人,容貴妃挽著白靖柔的手臂緩步沿著長廊慢行。
廊外梔子花和櫻花芬芳爭豔,微風拂過,已經帶了初夏的熱氣。
“柔姐姐,本宮今日心裏煩亂,無處紓解,想和姐姐說說話!”容貴妃一身華貴的宮裝,麵容姣好,隻眼中帶著輕愁。
“貴妃娘娘有皇上恩寵,有睿王殿下盡孝,還有何心煩之事?”白靖柔身著淡藍色長裙,氣質溫雅,語氣淡漠。
“姐姐還記得嗎?你我是同年入宮,本都是秀女,後來我被人陷害落湖,是你不顧性命,將我救上來的,我平安無事,你卻染了風寒,錯過了選秀。”容貴妃回憶起往事,輕聲說道。
“陳年舊事了,我已經快忘了!”白靖柔轉身看著廊外的落花。
“姐姐忘了,可是我一日都不曾忘記!那時候姐姐沒有參加選秀,卻入了福壽宮,侍奉太後,而我隻是一個品階低微的良人。你我情同姐妹,無話不談,我被其他嬪妃刁難,還是你數次幫我脫離險境,這些,我一直都記得!”
白靖柔目光輕淡,抿唇不語。
“後來姐姐出宮嫁人,遠離盛京,二十年不見,你我疏遠了許多。其實我心裏明白,並不是歲月讓我們疏遠,而是姐姐心裏對我有怨,有恨!”容貴妃眼圈微紅,聲音暗啞。
白靖柔轉眸看著她,“我並不怨恨貴妃娘娘!”
“不,姐姐恨我!當年是我偷聽到皇上和張太傅的話,知道皇上要廢掉皇後,立姐姐為後,甚至要提拔姐姐母家人入朝,我猶豫了一日,將此事告訴了太後。之後,太後便以姐姐年長為由,送姐姐出宮嫁人!”
容貴妃含淚看著女子,哽聲道,“我對不起姐姐!”
白靖柔眉眼沁涼,唇角勾起一抹薄笑,“我說了,我並不恨你,我當時並不知道皇上要為我做的這些,如果知道,我也會阻攔!”
“姐姐出宮了,我心中一直內疚,知道此生再無法報答姐姐大恩,無法彌補自己對姐姐的傷害!”容貴妃自嘲的哂笑,深吸了口氣,“隻有來生,再償還了!”
白靖柔緩緩搖頭,“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是,不管姐姐如何想我,在我心裏,依然待姐姐如親人!”容貴妃執著白靖柔的手,笑的真摯。
白靖柔笑了笑,“太後該醒了,我們回去吧!”
“好!”
見白靖柔對自己似親近了些,不像之前那般疏離,容貴妃心結稍解,兩人互相挽著手向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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