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新少夫人(3 / 3)

“嗯”紀餘弦淡淡應了一聲。

很快,錦楓手裏抓著一個人進了房門,隨手一扔,那人撲通跌跪在地上,慌聲求饒,“長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紀餘弦仍舊隻穿著中衣,血紅的顏色,上麵朵朵墨蓮開放,他慵懶的靠在軟枕上,手裏拿著蘇九平時看的戲折子翻看,妙目清寒,渾身散發著幽森之氣。

“誰讓你開的門?”男人緩沉開口。

他聲音不如何冷厲,地上的家丁卻渾身一顫,不敢隱瞞,忙道,“是蘭姑娘,她給了小人一百兩銀子,讓小人偷偷把景嵐苑的門打開。”

說著,那人抖著手將一百兩銀子掏出來放在地上。

紀餘弦瞥他一眼,點頭,“嗯,下去吧!”

那人如蒙大赦,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忙磕頭謝恩,顫巍巍站起來,不敢看紀餘弦的臉色,躬身退出去。

那人剛一出門,紀餘弦緩緩開口,

“殺了他!再有接近景嵐苑者,殺無赦!”

“是!”

錦楓和於老同時應聲。

“從今日起,免了蘭知繪羽衣坊坊主之位,命其天黑之前離開羽衣坊。另外,傳我話下去,紀家不會再庇護蘭知繪,她是生是死,和紀府沒有任何關係!”男人的聲音淡漠涼薄,於老聽了微微一怔。

蘭知繪的父親在朝中多年,為官耿直,自然也樹敵無數,當年紀餘弦感恩蘭相在紀家落難之時,在皇上麵前給紀府求過一次情,所以蘭家落敗後,紀餘弦將蘭知繪接入紀府,護了她十年。

蘭知繪也許不知,若不是紀家的庇護,她父親之前的那些仇敵,早已將她挫骨揚灰。

如今,紀餘弦發了這話下去,

對蘭知繪來說,無疑是一道催命符了。

“是!”於老沉聲應道。

“你們都下去吧!”紀餘弦眉宇之間還有些蒼白,疲憊的靠在矮榻上。

於老和錦楓應聲退下,輕輕把門關上。

紀餘弦微微向後仰身,將那戲折子蓋在臉上,墨香淺淺,似還帶著少女身上的幽香,他卻覺得有無邊的黑暗向著自己湧來,將他打入無底的深淵,再看不見光明。

蘭知繪沒想到紀餘弦這麼快就會查到她身上,然而她並不傷心難過,隻感覺到報複的快感。

紀餘弦越是恨她,越是說明他現在痛苦,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就是要他後悔,後悔那日對她的折辱和拒絕!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是他要娶她,那日她都做到那般田地了,他竟然拒絕!

她怎麼能忍的下這種羞辱!

吩咐沁香收拾東西,蘭知繪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了羽衣坊。

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日,所以蘭知繪這兩日已經做了準備,銀票、首飾,該她得的,全部都帶走。

她心裏清楚,這一次,她再不會回來了!

沁香抹著淚道,“長公子好絕情,竟然又一次將小姐趕出去。小姐,咱們為了那個蘇月玖,得罪了長公子值得嗎?”

蘭知繪聞言一怔,她當然不是為了蘇月玖,她是了為報複!

應該問她,為了報複紀餘弦和蘇月玖,失去自己十年經營的一切,值得嗎?

蘭知繪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在羽衣坊已經呆不下去,每一次聽到繡娘議論紀餘弦如何寵愛少夫人,她都痛的像是渾身在用刀割!

好似本屬於自己的一切,都被人奪走了!

她不知道值不值得,但至少現在不後悔自己做的一切。

從羽衣坊出來,蘭知繪帶著沁香先找了客棧住下,打算著在盛京裏另外買個宅院,反正她身上的銀子足夠後半生衣食無憂。

離開紀餘弦,離開紀府,她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蘇九在喬安那裏住了已經有三日,每日都在院子裏呆著,看天看花看水,有時候在亭子裏一坐便是半日,腦子裏似想了很多東西,又似什麼都沒想。

喬安白日裏去宮裏,下午回來便陪著蘇九聊天喝茶。

長歡和阿樹來過幾次,蘇九嫌他們呱噪,坐了一會便將兩人攆出去。

這日過了晌午,蘇九坐在花園的小亭子裏打盹。

奶娘過來,將一件披風給她蓋在身上,看著蘇九明顯消瘦了的臉,微微歎口氣,一轉身,便看到蕭冽站在幾丈外,遠遠的看過來。

奶娘忙走過去,“奴婢見過蕭公子!”

蕭冽緩步上前,“我同你家小姐說幾句話,你去吧!”

“是!”奶娘回頭看了看蘇九,去給兩人倒茶。

進了亭子,少女聽到聲音正睜開眼睛,咧嘴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蕭冽看著少女,總覺得她笑的有些勉強,那雙清眸裏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終日相處,她到底是對那人動了情嗎?

壓下胸口的晦澀,蕭冽坐在她對麵,淡淡一笑,“想要知道,自然就會知道。”

蘇九微微坐直了身體,陽光下,五官精致,眉眼如畫,抿唇笑道,“是,不過怎麼會想起來找我,有事?”

蕭冽長眸凝在她麵上,默了一瞬,才道,

“聽說,你已經離開了紀府。”

蘇九挑了挑眉,半是調侃的道,“盛京果然很小,事情傳的這般快,不過是一點小事,竟然已經傳到睿王殿下耳中了。”

“紀府的少夫人是假的,怎麼能是小事?”蕭冽哂笑一聲。

蘇九點頭,“是,我這個假的終於被拆穿了!”

蕭冽聽她話裏有蕭瑟之意,眸光瞥過來,問道,“怎麼,離開紀府很舍不得?”

蘇九倏然抬頭看著他,眸子閃了閃,隨即移開看向遠處。

“要我說,離開紀府對你未必是壞事!紀餘弦那人、”蕭冽語氣一頓沒再說下去。

他想說紀餘弦那人心機太深,紀府又複雜,不適合蘇九,他這話本是肺腑之言,可因為他對蘇九有愛慕之心,這話聽上去似是有私心,所以,他驀然停了口。

蘇九卻不知道他心中複雜的情緒,隻笑道,“不管好事還是壞事,已經離開了。”

“嗯”蕭冽點了點頭,“今後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繼續做伏龍幫的幫主了!”蘇九聳了聳肩。

“對了!”蘇九突然想起什麼,道,“我有件東西要給你,你在這裏等著!”

說罷起身出了亭子往東院裏走。

蕭冽倚著木欄而坐,看著園子裏的景色。

這園子不大,亭子外是一個魚池,種著寥寥幾朵荷花,如今已到秋末,荷葉枯萎,滿池蕭瑟,可蕭冽看著,竟覺得有幾分頹唐之美。

正賞景間,就聽身後傳來沉淡的一聲,“睿王殿下好悠閑,竟到一個五品官員家裏閑坐,隻是如今喬安身份敏感,殿下還需要注意才是!”

蕭冽起身,看著一身紅袍的男子走過來,清冽一笑,“紀長公子這商人做的實在是屈才了些,即便做謀士也綽綽有餘了!”

紀餘弦緩步進了亭子,紅衣墨發,俊顏妖美,除了他,這天下恐怕也沒人敢再穿這紅袍。

“睿王殿下過獎了,紀某一介商人而已,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男人唇角噙著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淡聲道,“隻是覺得睿王殿下在這裏有些不合時宜罷了!”

蕭冽身姿高挺,氣質尊貴,站在紀餘弦對麵,絲毫不遜色,勾唇道,

“本王到覺得,紀長公子如今出現才不合適宜!如今盛京百姓皆知紀長公子已經找回了自己真正的少夫人,蘇九她本就在風口浪尖,公子何必再出現,給她徒惹口舌是非。”

“那睿王殿下呢?此時算是趁虛而入?”紀餘弦挑眉涼笑。

“蘇九紀少夫人的身份是假的,是本王朋友的身份卻從來都是真的,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本王從來不覺得她有什麼‘虛’讓本王可趁。”蕭冽冷笑一聲。

“睿王殿下若能一直這樣坦蕩便好,紀某聽聞睿王殿下和張太傅的孫女好事將近,所以替殿下擔心,怕張小姐誤會了什麼,對殿下則不利了!”紀餘弦淡淡的笑。

蕭冽則臉色微微一變,他和張太傅孫女的事隻是父皇偶爾和他提了一下,紀餘弦竟然知曉!

“紀長公子擔心的實在是多餘了!”

“是嗎?”紀餘弦妙目輕閃,莞爾笑道,“那紀某提前祝睿王殿下和張小姐百年好合!”

蕭冽眉頭微微一挑,“那本王也祝紀長公子和真的少夫人早生貴子!”

兩個同樣挺拔貴氣的男人,無聲相望,用眼神在空中交戰八百回合。

“離蘇九遠一點!”

“她已經不是紀府少夫人,紀長公子沒資格再說這種話!”

“她就是本公子的夫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笑話,蘇九自己都已經承認她和紀府再無瓜葛!”

“那是她以為,和本公子拜過堂入過洞房,她就是本公子的夫人!”

“那紀長公子是想娥皇女英,娶兩個夫人不成?”

“這個不勞殿下費心,殿下不可能娶蘇九,還是別招惹她才是!”

……

兩人在沉默中對戰,秋末清寒的空氣中劍拔弩張。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少女清脆的聲音帶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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