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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的人走了,將任瑜和桃子一起帶了回去,紀府不追究,他們自然也不會報官,不管怎樣,任瑜畢竟是他們的女兒。
念繡是陪嫁的丫頭,不可能再回任家,等任芷兒入葬後,二夫人以妖言惑眾,欲害主母的罪名將其打了五十大板,扔出府去。
出了這樣的事,府裏下人議論了幾日,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六月最後幾天連接下了幾日的大雨,城外護城河暴漲,淹了不少附近的農田,為防災荒糧價上漲,城外百姓紛紛進城購糧。
長歡提早有預備,提前儲備了一些糧食賣給進城的百姓。
城中,朱府
朱和城去自家糧鋪回來,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幾個糧鋪的掌櫃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城外百姓都進城買糧,為何我們糧鋪的糧食賣出去那麼少?甚至還不如平時!”朱和城用力的將賬冊摔在桌案上。
幾個掌櫃低著頭,一人訥聲道,“咱們的糧食最近幾日漲了三分的價格,而清譽商行卻降了一分,百姓都去商行裏買糧了。”
“又是清譽商行!”朱和城臉色難看,冷聲道,“這麼好的機會不漲價,還降價,他們是傻子不成?”
“聽說清譽商行提前一個月就在南陽那邊調了糧來,就是為了預防六月汛期之後梁田被淹,百姓著急。”
“說的好聽!他們是商人還是救世主?”朱和城冷哼一聲。
眾人都不敢回話了。
“你們有什麼好主意?”朱和城深吸了幾口氣,端著茶慢飲。
其中一家糧鋪的掌櫃低聲道,“不然咱們也把價格降下去吧!”
“是啊,如今陰雨連天,那麼多糧食堆在一起賣不出去,恐怕要受潮了!”另一個掌櫃接口道。
“除了降價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朱和城眉頭緊皺,不悅的道。
本來可以借此機會大賺一筆,如今到嘴的肥肉飛了,他自然不甘心。
幾個掌櫃皺眉搖頭。
朱和城見此心中愈發煩悶,揮手道,“都下去,下去!”
幾個掌櫃忙告退,自書房裏魚貫而出。
朱和城仰頭靠在寬大的雕花木椅上,閉目沉思。
都是清譽商行,什麼都要插一腳,實在是可惡!
此時書房門一響,一穿金藍袍子的男子走了進來,也不說話,直接坐在椅子上,翹著腿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朱和城睜開眼,看到自己的兒子不成器的樣子,眉頭越皺越緊,不快的道,“又去哪鬼混了,一身的香粉氣!”
“爹!”男子粗眉細眼,頭發梳的順滑,哼聲道,“我想納個小妾,你給我來兩千兩銀子!”
朱和城聽到這話差點氣暈過去,心中本就煩悶,此時更是口不擇言的罵道,“每日隻知道沉迷女色,你能不能長點出息,看你姑母家的紀澤,人家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再瞧瞧你,簡直廢物一個!”
朱質臉色下一子拉了下來,惱羞成怒,“把我和那個書呆子比什麼,他再好也是個庶子!”
“庶子如何?庶子你尚且比不了,再和紀餘弦比,你更是連人家一根毫毛都不如!”朱和城喊道。
朱質蹭的站了起來,“我就是廢物,也是你生的!”
“你、你!”朱和城氣的臉色發青,顫聲道,“你給我滾出去!滾!”
“滾就滾!如果不是要銀子,你以為我願意回來看你的臉色!”朱質瞥了自己爹一眼,一摔門,大步走了出去。
朱和城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氣的眼睛翻白,直喊逆子!
朱質自書房裏出來,徑直出了朱府,吩咐車夫道,“去春花樓!”
正是晌午,春花樓裏人少,幾個姑娘和熟客正在一樓大堂裏打情罵俏。
春花樓和醉歡閣一樣,是盛京城裏有名的花樓,朱質癡迷樓裏的頭牌玉嬌鳳,在樓裏流連一個多月,花了幾千兩銀子在這裏,今日找朱和城要銀子也是想給玉嬌鳳贖身,娶回家裏做妾。
一見朱質來,老鴇向是見了活財神一樣迎上來,笑的臉上褶子能夾住蒼蠅,
“哎呦,朱爺,您可來了,咱們玉姑娘方才還找您來著,一會兒見不到您就害了相思病了!”朱質一張白麵笑開,“我回了趟家,這就去見嬌鳳。”
老鴇吩咐下人給玉嬌鳳房裏準備酒菜點心,跟著朱質後麵上樓,訕訕笑道,“朱爺,您前兩日吩咐小的給玉姑娘打的那套首飾,人家金鋪今日上門要錢了,一共一千六百兩,朱爺,您看、”
朱質
摸了摸鼻子,“本公子這幾日手頭不寬裕,過幾日、過幾日。”
“朱爺,您就別唬我了,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您朱爺是朱家大公子,誰沒銀子,您也不能沒有啊!”老鴇笑嘻嘻道。
朱質沉下臉來,“我又不能黃了你的,等幾日又如何?囉嗦什麼?”
“是、是!”老鴇幹笑了一聲,精明世故的細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看著朱質走院,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朱質一邊往玉鳳嬌的房間走,一邊恨恨啐了一聲,“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正罵著,花樓拐角一白衣男子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折扇,風流雅致。
朱質換了副臉色,笑迎上去,“呦,這不是上官公子?許久不見啊!”
男子淡淡一笑,“朱公子!”
“上官公子不是一直在為紀府照看江南的生意,何時回京了啊?”朱質一雙小眼眯著笑,嘴角裂開,語氣故意揚著,公鴨的嗓子讓人聽著十分難受。
“昨日回京,這兩日便走!聽聞朱公子入了鳳嬌姑娘的閨房,恭喜朱公子!”上官雲坤搖著紙扇,笑容淡雅,一身書卷氣,不似商人,反倒像個風流才子。
朱質知道上官雲坤聽了方才樓下的話,麵上訕訕一笑,“上官公子得金銘姑娘傾心,奉為知己,才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上官雲坤勾唇一笑,對著樓下淡聲喊道,“媽媽上來一下!”
“噯!來了!”老鴇見上官喊她,忙應了一聲,眉開眼笑的跑上來,“上官公子有何吩咐?”
上官雲坤將一張銀票遞過去,淡聲道,“這上麵有兩千兩銀子,鳳嬌姑娘的首飾就算本公子替朱公子送的!”
老鴇兩眼一亮,卻沒敢接,下意識的看向朱質。
朱質咧嘴一樂,“上官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朱公子是紀府的親侄,一點銀子,不必見外!”上官雲坤清雅一笑。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朱質搓了搓手掌,臉上的表情也比方才更親熱了些,“那今日我擺酒,宴請上官公子!”
老鴇見此,忙上前將銀票接了,揣在懷裏,堆笑附和道,“我馬上張羅酒菜!”
“不必了!”上官雲坤闔上折扇,淡笑道,“上官還有事,改日再和朱公子共飲!”
“好、好!改日我做東,上官公子一定賞臉!”朱質笑的滿麵春花。
上官雲坤微一點頭,和朱質告辭,轉身往樓下去了。
等他一走,朱質看向老鴇,又變成了之前神氣活現的模樣,冷哼道,“本公子還欠不欠你銀子?”
“不欠,不欠了!”老鴇一臉的膩笑。
“是不是還多四百兩,給我們鳳嬌做兩身好衣服!”朱質吩咐道。
“是、是,朱爺放心,我這就去給鳳嬌選緞子!”
朱質得意的笑了一聲,趾高氣昂的去找玉鳳嬌了。
這邊上官雲坤出了春花樓,坐上馬車去了紀府。
於老帶著他進去,上官雲坤四下張望,問道,“你們少夫人呢?”
於老半垂著頭,淡聲道,“少夫人一般下午都不在府裏!”
上官雲坤挑了挑眉,沒說話,徑直往紀餘弦書房裏走。
此時紀餘弦正個午憩,見上官雲坤過來,錦楓請了安,回身稟道,“公子,上官管事來了!”
靜了一瞬,房間裏才傳來紀餘弦低啞的一聲,“讓他進來!”
上官雲坤笑了一聲,推門而入。
書房裏,紀餘弦慵懶的靠在矮榻上,剛醒,神色還有些倦懶,抬手輕輕揉著額角,低聲道,“回來先去見你的紅顏知己,此時才想起我來?”
於老端了茶上來,躬身退下。
雲坤抿了一口茶,眉目溫潤,帶著一抹擔憂,“她病了。”
紀餘弦揉額的手放下,掃眼過來,“嚴重嗎?”
“已經無礙了!”雲坤道。
紀餘弦點了點頭,“你若放心不下,不如將她帶在身邊。”
“她若肯和我走,我何需如此憂心?”雲坤無奈的哂笑一聲。
此事似是他心中一件心病,不願再提,轉移了話題道,“方才在春花樓,我遇到了朱家大公子,因為沒有銀子給老鴇正難堪,我給了他兩千兩銀子,算在你的賬上!”
紀餘弦妖媚的鳳眸一挑,淡笑道,“你大方施財,為何算本公子頭上?”
“第一,他是你紀府的親戚;第二,這兩千兩銀子,定不會讓你白花的。”雲坤意味深長的笑。
紀餘弦瞥了他一眼,黑眸一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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